其他的情報倒也沒什么,比如夜晚會聽見后殿傳出女人的嬉鬧聲,
長老的房間里有火焰燃燒的聲音,有人曾瞧見過殿堂內(nèi)的佛像眼睛會動。
這種聽起來像是臆造的一樣,畢竟寺廟常日不開放,有神秘感的東西,自然會成為村子里,人們在茶余飯后的談資。
我靜靜地聽著呂安之把話說完,不管這些傳言是不是真的,我都盡數(shù)銘記在心。
呂安之:“宋小哥,你這是打算什么時候上山?”
我估算了一下,下一次寺廟的開放日:“后天吧,每月初一和十五,村子里的人都會上山拜佛,我就跟著他們?nèi)。?br>
“好!眳伟仓辛Φ攸c頭,隨后起身說道:“跟我來,有樣?xùn)|西給你瞧瞧!
我跟隨著呂安之來到了他的家中,只見他極為小心謹(jǐn)慎地把房門緩緩關(guān)上,接著邁步來到火爐跟前。
呂安之彎下腰,雙手緊緊抓住火爐的邊緣,肌肉微微隆起,然后緩緩使力,火爐在他的推動下一點點地挪動,與地面摩擦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
隨后便把手伸向火爐貼墻的后方,繼而從那里拿出了一樣?xùn)|西。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團黑灰色的紙,準(zhǔn)確來說原本是白色的,不過長久藏于火爐旁,沒有被燒毀,反而是燒變了色。
“耐火紙?”
呂安之將那團耐火紙撕開,里面赫然出現(xiàn)一臺黑色手機。
我疑惑道:“手機我也有啊,可是這地方?jīng)]有信號吧?”
這兩天我時不時會瞧瞧手機,試圖能聯(lián)系上李儒湘,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半個信號。
不過我也想過,她如果在山里,估計也是無法接通電話。
這么看來,手機倒也沒必要藏吧?
呂安之解釋道:“這電話不一樣,是總部二十年前贈我的東西,我就是用它跟外頭的同事匯報工作,在這兒也能打得通!
“衛(wèi)星電話?”我記得在電視里看過,似乎就是這么個玩意兒。
呂安之:“我便是用此物通知離這兒最近的同事前來接應(yīng),原本呀,是找著寺廟內(nèi)如真有邪修存在,便用此物聯(lián)系特別小組前來圍剿!
“既然你能聯(lián)系到外面,不是早就能帶人進來把村子給圍了嘛,村子作惡的證據(jù),隨便逛逛都能找得著吧。”
他搖了搖頭:“以司天衛(wèi)的力量,剿滅這村子以及那些邪修倒不難,可是你瞧瞧這村子的地理位置,走漏了風(fēng)聲,那些邪修早跑了,主要目標(biāo)沒逮捕,以后不單單是呂家村,還會有別的村子!
他接著道:“況且,邪修的路數(shù)如此邪門,摸不著路數(shù)的話,特別小組貿(mào)然前來,損兵折將在所難免,一名修士多難培養(yǎng),相信宋小哥你也是了解的!
我大致明白了呂安之的顧慮,的確想要萬全之策,確實沒這么容易。
不然他也不會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耗費了整整二十年的心血。
呂安之仗言道:“倘若宋小哥,上山后有不測,我便用它為你解圍,你是幫我的忙,所以說什么,也不能真讓你把命給搭上了!
“你真的……”我略帶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情愿冒著白費二十年努力的風(fēng)險,也要保全我的安全,這么講義氣的人,無需多言。
……
這兩天以來,風(fēng)波平靜。
我除了反復(fù)觀看從柳智遺物中留下的口訣筆記,還偶爾翻了翻呂慶代圓悟送的經(jīng)書。
說是能緩解我體內(nèi)的異狀,自我感覺卻沒有多大的用處,倒不如我自行打坐平息體內(nèi)的靈力躁動。
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些規(guī)律,若是我調(diào)用大量靈力的話,就會有概率出現(xiàn)之前那種情況。
合乎情理來說,我本應(yīng)該不去趟這灘渾水,畢竟我也說不準(zhǔn)下一次再聽見那道空靈的聲音,會發(fā)生什么樣的后果。
看著村子里的人一大早就變得稀少了許多,我見到不少人往祠堂那個方向而去。
我知道他們是要去后山。
每個人都急匆匆的,仿佛每個月都期待這么一天。
我走在路上,跟在大隊人馬的身后。
黃三留下來保護二叔和呂姐,我?guī)е謽妨,與呂安之一同上山。
一路走來,看見熟悉的祠堂。
此時外頭可謂是重兵把守,很顯然是為了防止外家人進去。
路過的時候,我腳步放了慢了一些,用余光看向帶頭把守之人是呂慶的兩個兒子,于是偷偷催動聽風(fēng)符。
高大的兒子坐在椅子,嘴里叼著一根香煙,跟矮小的兒子道:“黑娃都昏了兩天了,咋還沒醒?”
矮小的兒子站在椅子上,才跟對方勉強平視:“誰知道呢,被人打得手腳骨骼斷裂,哎喲喲,醒來估計都想死,大夫說,以后可能成了廢人了!
“不,還真有人知道!备叽蟮膬鹤臃诺吐暳康溃骸暗,知道,村子里的事,特別是咱本家人的事兒,”
矮小的兒子聽聞,若有所思:“好像還真是,小時候我偷看爹供奉的盒子,晚上他回來就給我打了一頓,我尋思著,當(dāng)時家里也沒人告密啊,爹又出門辦事了,他是咋知道的!
高大的兒子附和道:“就是說啊,當(dāng)年咱小姨子偷偷去祈;貋,全家沒人知道,反而是我爹恭喜她懷上了,嘿,還別說,過了一段時間真懷了。”
矮小的兒子突然一怔,立即掃視周圍:“呃……你說,現(xiàn)在咱爹是不是從寺里求得了什么東西,能監(jiān)視村里的一舉一動?難不成……現(xiàn)在咱們也……”
“咳咳,還是閉嘴吧。”
聽著二人的對話,我想起來,呂祈康的死。
當(dāng)時的情形,顯然是呂慶知道了他去找我麻煩,不小心說漏了什么秘密,然后利用這個當(dāng)說辭把他給殺了。
我之前猜測,應(yīng)該是那群隨呂祈康來的壯漢中,有人向呂慶告的狀。
可是現(xiàn)在看來不太一定。
“難道說,那老家伙,真有某種能力,無形之中監(jiān)察這座村子?”
仔細(xì)想想,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他那黑物如此怪異,我也不是一兩次沒察覺那東西悄然靠近。
我思索片刻,決定將此事暫且放一放,山上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加快步伐,跟著人山人海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