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湘替我琢磨分析一遍。
尤開書房中找到的名片,上面所寫的殯葬用物店,八九不離十,應(yīng)該就是王闖將一絲元神藏在該處。
李儒湘提議一同跟我去一趟,而且現(xiàn)在就出發(fā),免得夜長夢多。
……
坐在行駛的車上,望著窗外的車流。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我現(xiàn)在的位置是城南,朝著城北而去,尋得那家店怕是已經(jīng)晚上了。
晚上出事的幾率有多大,我心里是清楚的。
從老家一路走來,但凡邪門之事,幾乎都集中出現(xiàn)在晚上。
爺爺說的好,夜晚乃陰氣最重之時,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挑這個時間出來行事。
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
我察覺到司機大哥頻繁地通過車內(nèi)的后視鏡觀察著后排的情況。
當他看到我獨自一人坐在后排中間,左邊是林樂菱,右邊是李儒湘,他隨即在鏡子上看著我,還向我豎起了大拇指,仿佛是在說:小伙子,你真是好福氣。
就在此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就納悶了,這個時間點,誰會給我打電話呢?
我打開手機一看,當場嚇出了一身冷汗。
張君雅!
我靠,她怎么偏偏挑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接還是不接?
見我看著手機發(fā)呆,李儒湘不動聲色用余光瞧了一眼我的手機屏幕。
“哦~原來是小情人找上門!
我看到李儒湘臉上異常平靜,毫無波瀾,卻又肉眼可見察覺到她嫩滑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如同一只隨時會發(fā)飆的小狐貍。
一邊是李儒湘這個正妻,一邊是青梅竹馬。
我頓時犯了難,用著求助的眼神,朝著林樂菱看去。
這時候就得需要這位解圍達人出馬了。
林樂菱板著個臉,似乎在告訴我:我也無能為力,這種情況,我也不會!
只見李儒湘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像觸電一般汗流浹背。
她輕聲細語,表情略顯傲嬌道:
“接吧,妾身哪是這么小氣的人!
你這話說的……
硬是說出了一種,你敢接你就死定了。
猶豫片刻后,在李儒湘的眼神示意下,我還是接通了電話。
“呃……喂!
“宋朔!”
張君雅的聲音暴跳如雷,像是受了氣的小怨婦似的,怒吼道:
“你死哪去了?你之前明明答應(yīng)我不會動不動失蹤的,現(xiàn)在你又來了!”
聽聞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司機大哥在車后鏡上瞟了我一眼,心里仿佛在跟我說:小伙子牛!不對,大師!你開個課吧,我跪著聽!
我無奈地尷尬笑笑道:
“咳咳,你是有什么事嗎?”
張君雅聽聞我的口吻,似乎更加生氣了:
“我聽我爸說了你的事還有尤老師的事,他讓我看著你點,這不快到晚飯了,想找你一起去外頭吃飯,好嘛!你人又不在!”
。
原來是張智勇給張君雅說了尤開的事情,而且他也猜到我在關(guān)注名片的后續(xù),他這是早早讓張君雅看著我。
還好。
還好從醫(yī)院出來,跟張智勇通完電話,直接回了出租屋。
“呃……君雅啊,我……”
我正要安撫張君雅,卻突然感覺到后背莫名地涌起一股涼意。
此時的李儒湘看似不經(jīng)意地望著窗外的景色,實則早已豎起了耳朵,如同狐貍的耳朵般敏銳地捕捉著我的通話內(nèi)容。
“那個……君雅,我現(xiàn)在還有事,晚點回去再跟你說!
張君雅委屈道:“你又來了!你變了,小時候一直都是帶我玩的,現(xiàn)在長大了,特別進城后,你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來是神神秘秘,我爸說一般這種人,心里有鬼!”
我捂著頭疼的腦袋,說道:“不是……唉,你也知道,我跟張老爺子一樣,正在走他曾經(jīng)跟我爺爺走過的路……”
聽到我說起張老爺子,張君雅此時語氣緩和了許多,似乎也理解她的爺爺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哼,回來以后你可要把話說清楚了,記得!是全部!全部!包括你那鬼媳婦!還有我爺爺!我今天收到村里簡訊,說我爺爺已經(jīng)很久沒回村了,最后見的人是你!”
完了!
我本以為是沖我來的,其實張君雅更想知道的是張老爺子的消息。
這可就麻煩了……
我只好暫且答應(yīng)張君雅,隨即掛了電話。
李儒湘這時也聽到提及張老爺子,神色間也帶著幾分憂傷。
在這件事情上,無論是我,還是李儒湘,都虧欠張君雅一個交代。
唉,看來這趟回去,還真得跟她說明情況。
即便于心不忍,但她始終還是得知道的。
……
“到了!”
“謝謝師傅,錢拿好不用找了!
下了車,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這里屬于比較郊區(qū),附近沒有多少商鋪,也沒有高樓林立的小區(qū)公寓,跟普通的小鎮(zhèn)有點像。
街道的對面,赫然有一個很小的招牌,上面亮起霓虹燈,寫著:月間殯葬鋪。
詭異的是,月字左邊有個偏旁部首沒有亮起,應(yīng)該是長年累月風吹日曬,導(dǎo)致故障無法亮起。
“月間?”
我細細看了一眼,那個“月”字旁邊的部首,已經(jīng)銹跡斑斑甚至脫離了一大部分,看起來像是一個“陰”字。
陰間殯葬鋪……
這名字起得真……
這塊燈牌的下方,有著一行小字,只有湊近站在燈牌底下才能看清。
“進去左轉(zhuǎn)。”
只看到燈牌的后面,是一條幽暗漆黑的小巷,小巷里本有路燈,可是……或許是因為故障的原因,路燈并沒有點亮,使得這條小巷看起來就如同一頭深不見底的野獸張開的大口。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四周的人群稀少,似乎這里的人并不習慣夜生活。
李儒湘瞧見燈牌的內(nèi)容,便準備走在前面,她知道現(xiàn)在我無法動用修為,自然不便走在前頭。
她剛挪腳,我便攔住了她,朝她搖了搖頭。
我轉(zhuǎn)身走進十幾米外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兩瓶水,遞給李儒湘,帶著她坐了下來。
并不是不著急進去巷弄里,而是……
我用余光看向馬路對面,一輛黑色陳舊的轎車,赫然停在樹下。
有人在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