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手怎么脫臼了?”汪雪婷一臉詫異的看著陸青云,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來。
陸青云干笑了幾聲,看了一眼發(fā)泄完怒火一臉悠然自得的楊虎,苦著一張臉道:“沒事,剛剛不小心摔倒了!
形勢比人強啊,陸青云不得不苦著臉認錯,尤其是自己一會兒還有求于人的情況之下。
夜色已經(jīng)漸漸深了,陸青云和楊虎兩個人坐在楊虎的書房里。
“你不該答應(yīng)上官的!
楊虎看著陸青云,皺起了眉頭。
陸青云一愣,隨即詫異的問道:“楊司令,您的意思是?”
擺擺手,楊虎道:“你跟天豪是朋友,跟他一樣叫我聲舅舅吧!
陸青云臉上堆起恭敬的笑容,恭恭敬敬的說道:“舅舅!
“嗯!睏罨Ⅻc點頭:“你一定很好奇,我跟上官的關(guān)系不錯,為什么還會反對你參與到這件事當中,對么?”
陸青云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楊虎嘆了一口氣,沉吟了一下才緩緩說道:“你不好奇么?上官身為總參二部的首腦,卻要提前半年的時間在你這邊布置,難道他們總參二部真的沒人了么?”
他這么一說,陸青云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他一直沒有多想,只是把上官深雪的要求當做是上面的要求,可是經(jīng)過楊虎這么一說,陸青云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沉默了許久,陸青云看著楊虎小聲道:“舅舅,您的意思是……?”
楊虎沒有回答陸青云,只是淡淡的說道:“總參最近半年來變化很大,總參三部和總參二部剛剛都經(jīng)歷了很大的調(diào)整,上官掌握二部并沒有多長時間!
陸青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就是這么簡單,楊虎不用明說,陸青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來上官深雪托付自己做的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了。
不過陸青云也想的很清楚,自己只是負責(zé)聯(lián)絡(luò),具體的操作過程,到時候最多不參與罷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汪雪婷依依不舍的目光當中,陸青云從軍分區(qū)大院出來,隨便到一家超市買了一點禮品果籃,就那么拎著果籃朝著省委大院而去。汪雪婷今天要去省電視臺報到,楊虎昨天晚上給省委常委,宣傳部長馬鴻雁打過電話,今天馬鴻雁會讓人給汪雪婷在省臺安排一份工作,當然,報到的時候汪雪婷不是一個人,楊虎派自己的秘書親自去送汪雪婷上班,至于陸青云,他走著去好了。
“程縣長,我到了!眮淼绞∥笤旱拈T口,陸青云站在小區(qū)門口撥通了程儀的手機,沒辦法,他可沒有通行證,要想進入省委領(lǐng)導(dǎo)的住宅區(qū),陸青云這個小小的副處級干部還差得遠呢。
程儀呵呵一笑,在電話里面咯咯笑道:“你倒是真快,等一下啊,我馬上下樓接你!
不一會兒,一臉笑容的程儀就出現(xiàn)在了陸青云的面前,身穿一身職業(yè)裝,透出精明干練的氣質(zhì)。
“程縣長,好久不見了!笨吹匠虄x走了過來,陸青云微微一笑,伸出手笑道。
程儀也是滿臉的笑容,握著陸青云的手搖了搖道:“是啊,咱們可是很久沒見了,舅舅在等著你呢,走吧!
在門口的警衛(wèi)室登記了自己的姓名和工作單位之后,陸青云跟隨著程儀來到了省委書記黃世雄的家里。
黃世雄的夫人并不在家,他的兒子黃博文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候著陸青云了。
“黃公子,不敢當啊!标懬嘣瓶吹近S博文的身影,呵呵的笑道。
黃博文翻了一個白眼兒,看著陸青云手里面拎著的那個果籃,無奈的說道:“你小子,能不能有點誠意啊,隨便在大街上買個果籃就來了,標簽還在上面呢。”
陸青云老老實實的點點頭:“花了一百八十塊,唔,難道你要報銷?”
后面的程儀已經(jīng)笑得快肚子疼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黃博文,推了一下陸青云道:“快走吧,我舅舅還等著呢!
黃博文哈哈一笑,打開房門在前面帶路,三個人一起走進了房間。
進入客廳,陸青云就看到G省省委書記黃世雄手里拿著一張報紙正在看著,帶著一副眼鏡的黃世雄眉頭緊皺著,似乎看到什么不高興的地方,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吹疥懬嘣谱哌M來,黃世雄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陸青云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了走過來的保姆,然后走到黃世雄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彎腰問候道:“黃書記,您好!
黃世雄微微一笑,慢慢的把報紙放在茶幾上,看著陸青云道:“恩,不錯,聽說你是昨晚上到的省城?”
陸青云連忙點頭,臉上的表情略微顯得有些尷尬嗎,看來很多事情還是瞞不過這位黃書記的,笑了笑道:“是的,楊司令有事情問我。”
黃世雄微笑道:“那件事我也聽說了,你做的不錯,我們國家的功臣,不能讓他們流血之后,剩下的親人還要流淚!
對于楊虎尋找戰(zhàn)友母親的事情,黃世雄也是有所耳聞的,當初汪雪婷和胡奶奶住進軍區(qū)司令部的時候,楊虎甚至缺席了一次省委常委會,這讓黃世雄很是詫異,基于他對楊虎性格的了解,如果不是有大事,相信這個老朋友不會那么莽撞的。
陸青云則是一臉恭敬的站在黃世雄面前,連連點頭稱是。
一旁的程儀笑道:“舅舅,你把我們的陸書記都給嚇到了。”說著,扯了一下陸青云的衣袖,低聲道:“坐吧,別客氣,舅舅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在家里談工作!
黃博文也是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我說老頭子,你就別把在辦公室那套威風(fēng)拿到家里來了,陸青云可是我哥們兒。”
黃世雄看著兒子和外甥女,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沙發(fā)對陸青云笑道:“你也坐吧,隨意一點,別弄的像是匯報工作似的,再有幾天我就要離開了,不用這么拘束!
陸青云恭敬的點點頭,側(cè)身坐在黃世雄的身旁。
黃世雄簡單的詢問了一下陸青云大洪縣特色農(nóng)業(yè)試點的發(fā)展狀況,又了解了一下即將開始推廣的生態(tài)養(yǎng)殖計劃,陸青云呢,則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跟黃世雄做了一個詳細的匯報。程儀坐了一會兒,就拉著黃博文上了樓。
眼看著程儀和黃博文的身影消失在樓上,陸青云忽然發(fā)現(xiàn)黃世雄把報紙放下,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樓梯那邊,像是在搜索什么一樣,然后又站起來張望了一下,最后才低聲對自己快速的問道:“有煙么?”
陸青云一楞,做夢也想不到堂堂的省委書記,未來的政治局委員,居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木然的掏出自己兜里的煙和火機,放在茶幾上,陸青云麻木的說道:“那個,您請便!
黃世雄也不客氣,看了一眼特供的字樣,呵呵一笑道:“看樣子你小子也是順來的,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拿過煙盒掏出一根給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一個煙圈,這才心滿意足的感慨道:“真舒服!”
陸青云翻了一個白眼兒,無奈的看著黃世雄,就聽到這位黃書記苦兮兮的解釋道:“自從程儀這丫頭回來了,我就倒了霉,這丫頭居然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學(xué)到的本事,我的煙藏在什么地方她都能找的到。博文那小子又被她給收買了,唉,我想抽顆煙,比登天還難。”
陸青云一陣莞爾,心說您這都快趕上地下工作者了。
不過這話他也就是在心里面念叨念叨,黃世雄一邊抽煙一邊跟陸青云解釋道,原來是妻子擔(dān)心他的身體,專門囑咐了程儀看著黃世雄戒煙,可作為一個有著超過三十年煙齡的老煙槍,這煙豈是說戒掉就能戒掉的么?所以,一場名為隱藏和尋找的戰(zhàn)爭就此在省委一號樓展開了。
很明顯,程儀是勝利者,而黃世雄,則只能靠著家里來客人匯報工作的時候,趁機偷偷的抽上那么幾根過過癮。
陸青云笑了笑道:“黃書記,程儀同志也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
黃世雄呵呵一笑,點頭道:“我也知道她是為了我好,可這幾十年的問題,又豈是一下子能夠解決的呢?”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向了陸青云,淡淡的說道:“有時候,很多事情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說呢?”
陸青云敏銳的察覺到黃世雄的話里有話,但是他又不能說些什么,只好干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
看到陸青云不說話,黃世雄也不勉強,他自然知道陸青云這個謹慎的性格,不過對于那件事,他對于陸青云的處置方法是很滿意的,畢竟法不責(zé)眾的道理為官者必須熟諳,否則終有一天會被別人利用的。
咳嗽了一下,黃世雄緩緩說道:“小陸啊,今天把你叫過來,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要走的事情你也應(yīng)該從程儀的嘴里知道了,你到G省這兩年,我始終在關(guān)注著你,小陸,你對自己的未來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