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駿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
眨眼之間,三日時光就已經(jīng)消逝,到了該赴宴的日子,皇甫政和皇甫云安排好幫中的一切事務,又挑選了十幾名好手,在赤鯨幫門口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怎么還沒到啊?”皇甫云不時踮腳朝著蘇秦住的方向觀望,但是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不急,距離赴宴還有一段時間!被矢(zhàn)盤坐在馬車之上,眼睛睜也不睜的說道;他正抓緊一切時間修煉,有著蘇秦這個煉丹師在,再加上航線源源不斷的吸金能力,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不停的修煉修煉,直到達到父親曾經(jīng)的高度!
“走吧!”
就在皇甫云心情有些低沉的看著腳面的時候,一道人影陡然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粗獷有力的聲音傳來,讓二人不由得身體一震。
皇甫戰(zhàn)二人連忙抬頭看去,只見一道身穿赤色鯨袍,腳踩黑色玄云靴的魁梧人影站在二人面前,他一頭長發(fā)披肩而下,目光雖然不銳利,卻讓人不敢直視,仿佛帶著某種不可侵犯的威嚴。
“父...親...”看著眼前的這道人影,皇甫云怔怔出神;一直在夢中看到的那道身影,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
“幫...幫主!”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赤鯨幫弟子走了過來;在看到站在皇甫戰(zhàn)二人面前的身影時不由得一愣,身材魁梧,長發(fā)披肩,五官粗獷,這不正是幫主嗎?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來無數(shù)目光,無論是鎮(zhèn)守正門的,還是偶然路過的,都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
“幫主,您出關(guān)啦?!”
霎時間,赤鯨幫門口頓時沸騰了起來,一名名弟子激動的跑了過來,對著‘皇甫政’行禮,目光尊敬無比。
皇甫戰(zhàn)不久前年會上那一戰(zhàn)確實打出了自己的威風,讓不少赤鯨幫弟子都信服,但是在更多的赤鯨幫弟子心中,閉關(guān)不出的皇甫政才是赤鯨幫真正的掌權(quán)者,是定海神針!
“我再不出關(guān),那天波府真就以為我赤鯨幫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今天,我就讓天波府的諸多勢力再次知道,我赤鯨幫憑什么被稱為第一大幫派!”
看著眼前一張張或激動,或尊崇的臉龐,蘇秦沒有半分的膽怯,他神色淡然,目光卻霸道無比;隨后他一腳踏出,登上馬車,粗獷有力的聲音從馬車內(nèi)傳出:“出發(fā)!”
咕嚕咕嚕...
馬車在眾多赤鯨幫弟子的目送下走出赤鯨幫,消失在人流之中。
...
“陸家主,萬一皇甫政真的來了怎么辦?”
驚鴻樓一座包廂之中,一位面色兇狠如猛虎的男子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陸淵,開口問道;在提及皇甫政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無法察覺的驚懼。
“朱彪,你都被皇甫政打出心魔了?今天別說他來不了,就算是他來了,也得乖乖低頭,真以為這天波府還是三五年前的天波府呢,時代變了!”還沒等陸淵開口,坐在朱彪對面的男子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哦?是嗎?難道老子閉關(guān)兩三年就跟不上時代了,那你跟老子說說,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
一道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緊閉的大門被暴力推開,一道魁梧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目光一一掃過屋內(nèi)的三人,蘇秦的嘴角翹起一抹微笑,隨后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最后一個位置上面。
那個高大威武的男子雖然與其他三人平起平坐,但是任誰看來,他都好像在俯視著房間內(nèi)的所有人,就如同神明在俯視螻蟻!
“皇...皇甫政,你沒事?還出關(guān)了?!”
剛剛還滿臉不屑的江輝現(xiàn)在說話都有些發(fā)抖,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皇甫政。
“老子只是閉關(guān),又不是死了,出關(guān)不是很正常嗎?而且在這天波府中,本座能有什么事?怎么?你盼著本座出事?”蘇秦姿勢一變,他漫不經(jīng)心的側(cè)靠在椅子上,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有些結(jié)巴的江輝。
“不...不是,當然不是!”聽到蘇秦這句話,江輝連忙搖頭否認。
“倒是江家主,我記得江家主三年前就是這個境界吧,現(xiàn)在還沒突破,烏龜爬的都比你快!”
此話一出,江輝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他很想說,氣血長龍境卡個幾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但是一想到眼前這人是破鏡如喝水的皇甫政,又默默的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好了,皇甫幫主,這次來不是請你來耍威風的,確實是有要事相商!苯K于,坐在主位上的陸淵壓下心中的疑惑,開口了。
“好,我就給陸家主你這個面子,說吧,什么事還要讓本座出關(guān)!碧K秦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陸淵臉上。
看到‘皇甫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饒是陸淵都有些后背發(fā)涼,感覺好像被一頭嗜血的鯊魚盯上了一般,隨時都有可能沖上來咬自己一嘴。
“這皇甫政,修為又精進了?難道他真的突破了不成?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突破的!”
陸淵表面穩(wěn)如泰山,實則心里慌的一批,天波府內(nèi)不可突破開竅境,就算有人在外界突破開竅境,再返回也一樣會死!
這是他陸家世世代代用數(shù)條人命試探出來的教訓,難道在這皇甫政身上不起作用了?
“關(guān)于萬寶閣發(fā)展一事,往日萬寶閣一直受困于天波城一城,而這天波城市場有限,所以為了更好的發(fā)展,決定在各大縣城設立萬寶閣分閣,這樣也能更好的收集各種原料,不知道各位的意見呢?”陸淵深吸一口氣,強裝鎮(zhèn)定的說道。
“設立分閣,這點我倒是不反對,不過我怎么聽說,萬寶閣似乎不怎么收我赤鯨幫的貨啊,怎么?難道萬寶閣沒有我赤鯨幫的份子了?還是說,有人在暗中阻撓啊?”
蘇秦目光如電,一一掃過三人的臉龐,此話一出,原本稍稍有些緩和的氣氛頓時凝固如琥珀;朱彪大氣不敢喘一聲,而江輝則是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陸淵,這件事可是他命人做的,可他也是得了陸淵的授意才會如此。
陸淵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化作一張笑臉打著圓場,“哈哈哈,怎么可能呢,當初咱們四家共同開創(chuàng)萬寶閣,怎么會沒有赤鯨幫的份子呢;一定是下面的人弄錯了,誰不知道赤鯨幫手握數(shù)條航線,掌握著各種天才地寶,誰會把這等財神爺拒之門外呢!
“那就好,三天之內(nèi),我要看到所有商船上的商貨被清空,本座還等著出海找些妖魔松松筋骨呢;如果還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就這點事,還值得本座親自前來,陸淵,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蘇秦半靠在椅子上,不屑的看著主位上的陸淵,將皇甫政的霸氣演繹的淋漓盡致。
陸淵臉色一沉,卻不敢發(fā)作,他雖然是陸家的家主,但是論修為,十個他綁在一起也不是皇甫政的對手。
“皇甫政,我不信你真的突破開竅境了,不然你不可能還活著;原來如此,你一定是突破失敗了,從進來之后你就一直在虛張聲勢,為的就是讓人不敢試探于你!”
陸淵心中瘋狂咆哮,他百分百確信,皇甫政絕對沒有突破到開竅境,甚至很有可能突破失敗了。
隨即他眼睛一橫,眼神飄向一旁的江輝,示意其上前。
江輝神色一苦,但是此刻他已經(jīng)徹底和陸家站在了一條船上,他就是陸家的馬前卒,陸家讓他出手,他能不出手嗎?
深吸一口氣后,他緩緩站起身來,對著蘇秦說道:“久聞皇甫幫主戰(zhàn)力天波府內(nèi)無敵,不知道在下能不能有幸討教幾招!
“哦?沒想到江家主幾年不見,修為沒長進,膽子倒是長進了不少,居然敢向我討教了!
蘇秦橫了站在旁邊的江輝一眼,語氣淡漠的說道。
“是不是我閉關(guān)幾年不出手,讓你們都忘了我皇甫政是怎么樣的人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人身后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涼氣,赤鯨幫是怎么坐上天波城內(nèi)第一大幫派的?
是皇甫政一拳一腳硬生生打下來的!
不然你以為誰會好心好意的把利益拱手相讓?!
“請皇甫幫主賜教!”江輝一咬牙,硬生生的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此刻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好,是條漢子,接我一掌不死,我就饒過你一命!碧K秦撫掌大笑,也不見他起身,輕飄飄就是一掌拍出。
這一掌輕柔無比,在外人看起來好像沒用力一般,只需要稍微動彈一下就能躲避過去。
然而在江輝看來,這一掌卻好像無處不在一般,任憑他怎么躲避都無法躲過這一掌,只能咬牙硬抗。
“喝!”
他低喝一聲,浩瀚真氣在經(jīng)脈之中奔涌,隨后他并指點出,如同劍刺云霄,赤金色的真氣宛若劍芒在指尖吞吐不定。
咔咔咔...
掌指相交,江輝的手指頓時響起一連串的脆響,緊接著他的手臂倒折而回,被蘇秦一巴掌排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噗!”
江輝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倒飛出去,他大口咳血,更有內(nèi)臟碎片混合在鮮血之中。
陸淵神色一驚,他連忙出手,將江輝接住,手指一探,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僅僅只是一掌,江輝周身骨骼盡斷,體內(nèi)經(jīng)脈更是亂作一團,就算救好了,往后也是廢人一人。
“皇甫幫主,江兄他不過是想請你指點一番,你下手也太重了吧!”陸淵怒目而視,咬牙說道。
“一個垃圾,敢挑戰(zhàn)我,就要做好赴死的覺悟;還有,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蘇秦手掌一撫,將袖口不存在的灰塵撣去,隨后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陸家主,怎么辦?”朱彪大汗淋漓,渾身濕透,好像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皇甫政不是要出海嗎?天波府軍械庫被盜,二十架神機弩消失不見,朱幫主,接下來該怎么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陸淵神色陰沉,死死的看著蘇秦消失在轉(zhuǎn)交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