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碗里的菜就見了底,最后只剩下了一些菜湯。
月鳳歌吃的很飽,直到這時,她才看向月士杰和姜紹。
兩人見月鳳歌朝他們看過來,他們急忙朝著月鳳歌“唔唔”叫了起來。
月鳳歌見大家都吃完了,她才拿起青花瓷大碗,來到了兩人身前。
“見底了呢,菜都吃沒了,要不你們喝點菜湯?”
月鳳歌笑的是人畜無害。
月士杰看了眼里面的菜湯,半點菜屑都沒有了。
他在心里哭道,他怎么這么苦逼啊,身為雪域國的大皇子,今日卻落得如此田地。
別人吃菜,他喝湯啊!
月士杰可是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
今天早上大家都走的很急,月士杰和姜紹在牢里正要吃飯,結果米湯子都沒來得及喝,就被喬飛和談益給抓了出去。
聽兩人的意思,他們要被帶回到雪域國了。
原本月士杰還很開心,雪域國可是他的地盤,等回去了,他就可以把月鳳歌的罪狀告到他父皇那里,讓父皇治月鳳歌的罪。
可是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卻越來越不開心了。
單是這饑餓,就讓月士杰感到痛苦萬分。
再加上擔心回到雪域國后,他這一身單薄的衣服,要怎么御寒?
嘴還被他們用破布堵著,他們連話都不讓他說。
月士杰要是個女人,他早就不知道要哭暈多少回了。
這兩天他一直喝米湯子吃饅頭,他都瘦了一大圈。
本來就不胖的身體,現在看上去更是越發(fā)的單薄。
姜紹也餓的心發(fā)慌,他看了眼大碗里的菜湯,心里就是一沉。
就這么點菜湯,恐怕只夠月士杰自己喝的,到他這里,恐怕連一滴都不會給他剩。
姜紹忍不住在心里哭道:“我怎么這么悲催,這么命苦啊啊!”
月鳳歌將碗放在了兩人的中間,她又轉頭對喬飛和談益說道:“把他們的繩子解開!
喬飛和談益走過來,很快便把月士杰和姜紹的繩子給解開了。
反正這里人多,不光是喬飛和談益會武功,就連月鳳歌的武功也很高。
他們一點都不怕這兩人會試圖逃跑。
當月士杰和姜紹的繩子在同一時間被解開時,兩人就像是餓狗般,朝著那個青花瓷大碗撲了過去。
最后還是姜紹的手快了一些,他一爪子拿起大碗,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菜湯。
這一口菜湯下肚,姜紹就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精神頭都好了。
這菜湯也未免太好喝了吧,這是他有生以來,喝過的最好喝的菜湯了。
姜紹在意猶未盡的同時,還想再喝上第二口。
就在他剛要端起啘喝第二口時,大碗便被月士杰一爪子奪了過去。
月士杰生怕碗里的菜湯會被姜紹搶去,他急忙跑開,一邊跑還一邊往嘴里倒菜湯。
一口菜湯下了肚,月士杰的眼睛都瞪圓了。
這是月鳳歌做的菜?
她一個雪域國的公主,何時會做菜了?
難道是她嫁到戰(zhàn)王府后,每天都被逼著做菜給大家吃?
否則她怎么可能會做出如此美味的菜湯來?
光是喝了一口菜湯,月士杰就有這么多的感概,如果讓他吃上一口菜,他一定會被菜里的美味給饞瘋的。
月士杰剛喝完一口菜湯,碗就被姜紹給一把奪了過去。
碗里就剩下了一小口菜湯,他急忙就要往自己的嘴里倒。
可是月士杰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讓姜紹喝,他一把抓住了大碗,兩個人開始搶奪起來。
月士杰沖著姜紹怒道:“姜紹,這菜湯是本皇子的,你快給本皇子松手,如果你再搶下去,本皇子一定會告到父皇那去,讓你人頭落地!”
到了這個時候,姜紹也豁出去了。
他如果剛剛沒有喝了這碗菜湯,他也不會跟月士杰搶奪。
可是在他喝了一口菜湯之后,他就再也無法沉穩(wěn)下來。
他沖著月士杰說道:“大皇子,到了這個時候,本將軍不可能再聽你的了。
跟你混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本將軍不但成了階下囚,現在連喝口菜湯都成了奢望。
本將軍現在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這菜湯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姜紹說完,便用力搶奪大碗,他甚至都抬起一只腳,就要朝月士杰踹去。
月鳳歌見那只大碗再被兩人這樣搶下去,免不了會掉到地上摔碎。
她終于高聲喊道:“都給我停下來!”
月士杰和姜紹原本還在搶奪著碗里最后一口湯,在聽到月鳳歌的喊聲后,兩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月鳳歌走過去,一把將碗從兩人的手中奪了過來。
她低頭看了眼碗里的湯,又抬頭嘲諷地看向兩人:“瞧你倆這點出息,就因為一口湯,爭搶成這樣!
“你們是上輩子沒吃過東西呀,還是從難民營里逃出來的?
還是我們王府里虧待你們,沒給你們飯吃了?”
“你們兩人,一個貴為雪域國大皇子,另一個是將軍。
瞧瞧你們兩個,哪還有個人樣!
對待月士杰和姜紹,月鳳歌說話一向都很毒。
月士杰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月鳳歌的話般,眼睛緊緊盯著碗里的那點菜湯,他咽了下口水,什么話都沒說。
姜紹卻在這個時候,老淚縱橫的說話了,“公主大人,戰(zhàn)王妃,算我求你了好嗎,你別再這樣對待我了!
“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不該跟月士杰混在一起,更不該因為他給的那點好處費,就跟他出餿主意,讓他攻打北川國。”
“這兩天我已經受到了深刻的教訓,我已經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好嗎?”
他是真的哭了,說完最后一句話后,眼淚已經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姜紹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這樣丟臉過,他竟然為了一口菜湯,把自己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接下來他還要穿著這一身單薄的衣服回雪域國,那里常年天寒地凍的,他如果再不跟月鳳歌服軟道歉,恐怕他就要被自己的愚蠢給害死了。
月鳳歌看向姜紹,冷冷的笑道:“姜大將軍,你又何錯之有呢?
跟什么樣的主子,就要做什么樣的事。
你既然選擇要跟月士杰混在一起,就應該料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月鳳歌從來不會同情敵人,她一旦認定了對方是自己的敵人,那便不會讓對方有一天好過。
月鳳歌說完后,再也沒有理會月士杰和姜紹,她拿著大碗轉身回到了馬車邊。
談益和喬飛,也在這個時候走上前,將月士杰和姜紹再次綁了起來。
大家都不想聽月士杰大呼小叫,于是他們再次把月士杰和姜紹的嘴巴,用破布給堵上了。
月鳳歌把碗交給了青芷,讓她去清洗干凈。
原本月鳳歌還想再在這個地方歇歇,卻沒想到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瞬間就狂風大作起來。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便“噼里啪啦”的掉落下來。
月鳳歌只好跑回到馬車里避雨,大家也都立刻上了馬車。
好在這場雨下的很快,停的也很快。
不大一會,雨就停了。
莫凌寒見道路還不算太泥濘,便讓談益和車夫盡快駕著馬車離開。
否則一會再下場雨,這個地方就會變得非常泥濘,到那時候再想走,就會變得十分的困難。
馬車很快離開了小河邊,繼續(xù)朝著雪域國的方向駛去。
月士杰和姜紹,從早上到現在,一粒米沒吃到,就只是一人喝了一口菜湯。
現在他們兩個都餓的心發(fā)慌,卻又沒人搭理他們。
姜紹悲催的無語望車棚,月士杰則是回味著剛剛的那口菜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