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見陸早早這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了好幾秒,并沒有生氣,只是很平和地問,“你認(rèn)識我嗎?”
很快意識到這樣不加遮掩地盯著別人看顯得很沒有禮貌,陸早早飛快把視線收起來,開始道歉,“不認(rèn)識,實在不好意思!
“沒關(guān)系!睂Ψ叫πΓ旖菗P起一個很淺的褶皺,像是陷下去的酒窩,使得那張俊美漂亮的臉看起來更加溫和甜美,“其實我看你好像也有一點點眼熟,但我們應(yīng)該沒見過!
是的,這輩子肯定是沒見過的,因為陸早早并沒有去參加那次宴會。
“是嗎?”陸早早回答,“可能人群中匆匆見過一面吧。”
“或許吧。”
見兩個人說完話,那老板才問,“請問先生您需要什么花?是送給家人還是師長之類的?或者是好朋友之類?還是女朋友?”
他想了想,片刻后搖了搖頭回答道,“都不是,是仇人。”
“仇、仇人?”老板聽見這話,有點不可置信地重復(fù)了一遍,就連陸早早都十分驚訝地多看了他幾眼。
“是的!蹦悄泻⑻羝鹱旖菧\笑了一下,但看上去已經(jīng)不太算笑了,眼里沉著一點憂郁,“隨便給我搭配一捧花吧,好看一點就行了!
“對了,加幾束小雛菊進(jìn)去吧,她最討厭這種花,正好拿來煩一下她。”
老板忙不迭點頭,起身去里面開始慢慢挑選花束,然后開始進(jìn)行搭配。
陸早早還震驚在給仇人送花這種事情上,聽到對方說要往花束里面添加一些小雛菊的時候顯然更震驚了,畢竟小雛菊還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花語,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孩知不知道。
察覺到陸早早的視線好像還停留在這一片地界,但是眼神微微垂下看起來像是在想事情。
他主動轉(zhuǎn)過身詢問,“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陸早早無法反駁地點點頭,然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想了想說,“其實也還好,只是感覺你的性格應(yīng)該是不會有那種非常討厭你的人的,你也不太會有那種非常厭惡的人!
“我是個性格非常頑劣的人,見到別人第一面就這樣輕易下定論不是一件好事哦,而且人的性格本來就是多面的!睂Ψ矫蛄艘幌伦欤Z氣很輕,像是流水拂過石頭一樣娓娓道來,“就像你,面對陌生人和面對熟悉的人態(tài)度也會不一樣的吧。”
“而且有些時候,生命中總會出現(xiàn)一個例外的人,一些事情來不及解釋也無法解釋,總是錯過,愛也被磨成恨了?赡苡行┤颂焐褪且⒍ㄒZ轟烈烈恨一場的,等真不恨了,一切的感情也就被消磨干凈了,這樣才可怕不是嗎?”
“眼下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說完最后這一句話的時候?qū)Ψ斤@然像是陷入了什么回憶中,語氣有些輕飄和恍惚,眼神露出一瞬間沉重的哀苦。
陸早早看著對方的臉,應(yīng)該跟自己是同齡人,至多不過比自己大上一兩歲,說話卻十分老成穩(wěn)重,而且這種非常強烈濃重的感情和感慨不像是這十幾年的人生閱歷中產(chǎn)生的。
像是已經(jīng)貫穿了人生幾十年,類如大樹的土壤已經(jīng)深深扎根在泥土中,除非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否則根本無法連根拔起。
陸早早心中突然有了一些非常古怪的猜想,她梗了梗嗓子,為了猜想心中那個結(jié)果,試探性地問,“很多年前,我在一個聚會上遇到一個人,他跟我說過一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