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李簡安實在沒忍住感嘆了一句,“我的人生也就這樣了。”
賀風萬分震撼,非常講義氣地摟著她的肩膀,一臉不認同地開口勸慰,“我靠,你怎么突然這么說話,不要這么消極嘛,把我嚇一跳!
李簡安一臉你又在搞雞毛的樣子望著他,臉頰抽動幾下,抖開賀風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過沒抖開。
賀風那白癡以為李簡安犯羊癲瘋了,于是更加用力地按住李簡安的肩膀,生怕她等下抖急眼了要沖到前面一群人的身上去,把他們通通撞地人仰馬翻。
“……”感覺跟此種人天生不是一個腦回路,李簡安偷偷摸摸犯了個白眼,開始解釋說,“我是說我的人生也就這樣了,每天兩眼一睜就是磕cp,看小說磕,看影視劇磕,看點漫畫也磕,只要是兩個順我心意的人我就開始自動拉郎配了,懂不懂啊你!
“……”賀風不太懂,只是有些無語,虧他剛剛還這么擔心李簡安突如其來的意志消沉!澳阆麓握f話能不能直接一口氣全說完!
“你自己理解偏頗我有什么辦法,早就說了咱倆尿尿都尿不到一個壺里面去。”
謝洄年在這個當口突然回頭望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后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把頭轉回去了。
就知道賀風昨天跟他說的這句話八成是從李簡安這里學來的,兩個人有事沒事湊在一起也不知道學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廢話!辟R風呵呵冷哼兩聲,“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咱倆尿尿肯定尿不到一個壺里面去啊!
李簡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懶得理會這個二百五在情急之下把兩個人的性別都搞混的失誤,只是眼睛直視前方人群然后鎖定一個人,盯著對方的背影看了幾秒鐘,又側頭瞥了幾眼賀風。
沒有任何前搖,語出驚人道:“你和林昭兩個人要是不仔細琢磨性格的話,外表看上去倒是還挺配的嘛,嘿嘿!
賀風差點用口水把自己給嗆死,剛剛無論李簡安怎么抖動都甩不開的手現(xiàn)在猛然縮回來,然后一把子捂住李簡安的嘴巴,結結巴巴道:“你、你不要瞎說!等下讓別人聽見了怎么辦!”
李簡安嘖了一聲,一把扯開賀風的手,“放心,我剛剛說得很小聲的,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見。再說了,我就隨口一說,你別語氣激動地跟我把你孩子抱錯了,然后十八年后才發(fā)現(xiàn)真相換回來一樣驚慌失措好不好!
“……”尼瑪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破比喻,“哎呀,總之你別開這種玩笑了,真的怪嚇人的!
“你覺得嚇人個什么勁,要嚇人也應該是林昭聽見這話感到嚇人,畢竟你腦子這么笨,你和她的智商加起來也不超過五百,她一百八,你二百五。”
再度沉默半晌,賀風呵呵冷笑兩聲,“你給我滾遠點吧!
“好嘞,小女子聽令!闭f完立馬蹦蹦跳跳跑去挽著陸早早的胳膊了。
留下獨自在原地風中凌亂的賀風。
下午四點左右結束了學習民族非遺文化的安排,然后又讓大家在這個古鎮(zhèn)上隨意逛逛,但是七點之前必須在指定地點集合,然后坐學校安排的車回酒店。
并提醒大家回到酒店之后也千萬不要到處亂跑,十點半之前務必回到酒店,會派遣不同的老師過去酒店房間抽查,有學生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還逗留在外,一律寫檢討反思,再嚴重一點的記過處分,后果自負。
陸早早來之前就知道這里有一個非常大的花鳥魚蟲市場,現(xiàn)在得了空,就非常想要去逛一下,知道李簡安對這些東西其實不太感興趣,陸早早讓她不要勉強陪自己前去,去找其他要好的同學逛商場或者市集都行。
李簡安本來不同意,但是在陸早早幾番勸說下終于同意下來,然后說要是陸早早一個人逛得無聊就立馬過去陪她,記得及時發(fā)信息。
分別過后,陸早早自己一個人開始在偌大的市集里慢慢悠悠地閑逛。
本來想要買幾捧鮮花,但是想了想這不是在家里不好打理也不好照顧,而且馬上就要走了,于是挑選了幾束當季的鮮花讓店員包扎好之后,準備晚上回去的時候帶給李簡安當作小禮物。
鮮花店老板在柜臺邊還養(yǎng)了一小缸魚,魚群在里面不停地游弋,魚尾擺動的姿勢很漂亮,魚身上的鱗片閃閃發(fā)光,陸早早付過錢之后彎腰盯著那缸魚看了幾秒。
起身準備走的時候,聽見后面?zhèn)鱽硪宦暿智辶恋纳ひ,“老板,有什么花推薦嗎?”
陸早早回頭,看見一個非常眼熟的人,有點恍然地回想了幾秒,突然記起上一輩子在一個宴會上見過對方,他們在池塘邊緣曾經(jīng)短暫地說過幾句話,聊了一下天。
這種非常出眾的面容和極其溫潤的嗓音很容易讓人記住,而且陸早早直到現(xiàn)在為止還記得他在臨走前對著自己說的那番話,生活不是一帆風順的,能夠乘風破浪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直至今日,她終于深以為然。
而且在陸早早非常不自信地否認自己后,對方還笑著鼓勵她世界上沒有人生來就是掌控和了解一切的,所以她也算個有些厲害的人,這是陸早早過去那些年很少能聽見的非常直白和純粹的夸獎。
所以在遙遠的記憶里把這個人檢索起來倒也算不上什么很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