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詞宋身上,青色才氣泛起探究的波動:“你呢?你如今頂著‘顏辰’的身份,這幅身體對你而言,能不能動用屬于自己的力量?”
詞宋聞言,心中也泛起幾分好奇。
這段時間他一門心思隱藏身份、追查圣人之咒的線索,倒真沒特意嘗試過調(diào)動自身原本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將意識沉入丹田,那里本該是 “顏辰” 青色才氣的盤踞之地,此刻卻隱約藏著一絲熟悉的氣息。
就在他的意識剛觸碰到那氣息時,一道蒼老而威嚴的聲音突然在他靈魂深處響起,如古鐘撞心:“不必費力探尋,你的力量,本就在隨時間逐步解封!
“如今的你,不僅能調(diào)動原本一成的才氣,甚至可以引動紅蓮劍意;而那具身體原本的青色才氣,正以每日一成的速度被金色才氣同化取代,不出十日,你便能完全恢復(fù)原本的才氣屬性,屆時無需偽裝,也能自在動用力量!
“紅蓮劍意?還有金色才氣要完全取代青色才氣?”
詞宋的呼吸驟然一緊,眼中爆發(fā)出耀眼的紅光,周身的青色才氣不受控制地暴漲,像一道青色光罩將他籠罩,卻在中途被一股金色才氣截住,金色才氣如潮水般涌出,與青色才氣交織碰撞,竟在他周身凝成半尺厚的雙色光甲,光甲縫隙中還透出點點猩紅,那是紅蓮劍意即將蘇醒的征兆。
顏正見他周身才氣突然失控,金色的熾烈與青色的溫潤交織碰撞,甚至引動了周圍空氣的震顫,連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青色才氣如暖流般注入,幫他穩(wěn)住紊亂的氣息:“怎么了?是不是在調(diào)動力量時出了岔子?我怎么看到有金色才氣在你身上浮現(xiàn),還帶著劍意?”
詞宋緩緩睜開眼睛,眼底的青色與金色交織,像兩團光在博弈,顯得格外奇特。
他深吸一口氣,將紅蓮劍意的熾烈氣息與金色才氣悄然收斂,只留下難以掩飾的激動,聲音都帶著幾分發(fā)顫:“沒什么,只是…… 我剛才試著調(diào)動力量,只是這幅身體實在太過孱弱,無法承受我原本仙氣所蘊含的力量。”
詞宋的指尖先泛起一絲青色才氣,那青色柔和卻微弱,緊接著,他心念一動,一股金色才氣從丹田涌出,緩緩覆蓋在青色才氣之上,青色如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金色才氣在指尖流轉(zhuǎn),像握著一團溫暖的光,光團邊緣還帶著淡淡的鋒芒。
“暫時還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才氣,只能動用三分左右,而且每次催動后,丹田都會有輕微的脹痛;紅蓮劍意的力量太烈,最多支撐五息時間,久了怕是會傷到這具身體的根基。”
詞宋此刻已經(jīng)對于這身體的狀況有了基本了解,“不過好在金色才氣在慢慢取代青色,十日之后就能恢復(fù)原本的屬性,到時候操控起來會更順暢,力量也能完全發(fā)揮!
顏正聽完,指尖的青色才氣輕輕摩挲著石桌邊緣,眼中泛起思索的光:“雖有局限,但能在此時空引動未來的力量,已是天大的機緣。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咱們明明身處過去的時空,為何能調(diào)動屬于未來的力量?你我身體的這些變化,難道就沒有什么緣由嗎?”
詞宋聞言,也皺起了眉頭,指尖的金色才氣微微晃動。他低頭沉思片刻,緩緩搖頭:“我也不清楚原因!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顏正,“不過想不明白也沒關(guān)系。對咱們而言,這未必不是件好事。”
“是啊,再過些時日,風波就要降臨了!
在他的記憶中,這次五院茶會便是引爆一切的起點,使得詞起白不得已得罪了四大書院以及孔圣學堂,也讓詞起白與玄月霜不得已開啟了游歷天元大陸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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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天還未亮透,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孔圣學堂,山門外,六人已經(jīng)盡數(shù)集合。
每一年,孔圣學堂參與五院茶會的學子,也都只有四名,今年也不例外。
詞起白身著一襲冰藍色長袍,顏正依舊是那身青色長衫,詞宋頂著 “顏辰” 的身份,穿著孔圣學堂的青色學子服。
而此刻的詞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旁邊的人身上。
這青年則穿了件月白色流云紋長袍,腰間束著嵌有藍寶石的銀色腰帶,墨發(fā)用白玉冠高高束起,面容俊朗得讓晨光都似要為之失色,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白色才氣,像裹著一層柔光,透著幾分灑脫不羈。
此人竟然是端木擎蒼的父親,未來的子貢書院院長,端木衛(wèi)黎。
記憶中對方中年時雖也儒雅,卻因常年執(zhí)掌書院多了幾分嚴肅,遠不及此刻這般耀眼:劍眉斜飛入鬢,星目明亮如炬,鼻梁高挺,唇角總是噙著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淺笑,連說話時的語氣都帶著幾分爽朗,與印象中刻板守禮的模樣截然不同。
不得不說,端木衛(wèi)黎年輕時的模樣著實是英俊,難怪端木擎蒼的模樣也是上上。
“怎么?顏辰師弟,我臉上難不成沾了晨露?”
端木衛(wèi)黎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目光,轉(zhuǎn)頭笑著打趣,“還是覺得我這月白長袍不如你身上的青色學子服好看?”
“誰讓人家端木家有錢呀,咱們只是尋常家族,可比不起!痹~起白撇嘴打趣一句。
端木衛(wèi)黎聽罷,直接開口回懟,“我說老白,你身上這身衣裳可是我花錢給你做的,現(xiàn)在還反過來嘲諷我,來來來,有能耐你把你穿的都脫了。”
詞起白則是一副無賴模樣,“切~這衣裳穿到我身上,就是我的,有種你喊它一聲,他只要答應(yīng)了,我便換你!
“好了,你們四個不要鬧了,既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去顏圣書院!
一道清亮如玉石相擊的女聲從山門外傳來,話音未落,一道淡藍色才氣便如流光般劃破晨霧,輕盈地落在眾人面前,帶起的微風拂動了周遭的樹葉,簌簌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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