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兩名學子嚇得瑟瑟發(fā)抖,額頭抵著地面,連呼吸都放輕了。仲博咬了咬牙,脖頸微微發(fā)紅,辯解道:“先生,是石月先對《中庸》的注解提出質疑,說弟子的理解‘離經(jīng)叛道’,弟子只是…… 只是與他理論,是他先推搡弟子的!”
“理論?”
文心先生猛地一拍桌子,木桌發(fā)出 “咔嚓” 一聲輕響,桌角的硯臺都被震得跳了跳,“理論需要下如此重手?你在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以“鋒”字訣斷人臂骨、震裂經(jīng)脈?你當老夫是三歲孩童不成?”
仲博的頭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害怕還是羞愧,只有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露。
老者繼續(xù)為石月療傷,金色才氣如暖陽般包裹著石月,漸漸的,石月臉上的痛苦之色緩解了些許,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了一些,周身微弱的才氣終于不再動蕩。
文心先生看著這一幕,語氣緩和了些許,卻依舊帶著威嚴:“今日之事,絕不能就此罷休。待石月情況穩(wěn)定后,老夫定會將此事上報夫子,定要給子貢書院和石月一個公道!
跪在地上的三名學子聞言,身體皆是一顫。
仲博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后背瞬間沁出冷汗,他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闖下大禍了。
文心先生目光如炬掃過三人,最終落在仲博發(fā)白的臉上,指尖青色才氣凝成細針般的鋒芒,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你們可知,今日還有一事關乎性命?”
三人齊齊抬頭,眼中滿是惶恐,仲博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連呼吸都忘了。
“詞起白今日便會從天關歸來。”
文心先生緩緩說道,青色才氣在指尖縈繞成小旋風,“你們該知曉,他與石月乃是過命的交情!
仲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旁邊的兩名學子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其中一人膝頭一軟差點栽倒,聲音抖得像風中殘燭:“先。。。生,詞狂生他。。。他真的會拔劍嗎?”
“他向來護短如護命!
文心先生打斷他,語氣平靜卻帶著千鈞壓力,青色才氣在案幾上凝成半寸厚的冰殼,“石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兄長,如今被打成這般模樣,以他的性子,怎會善罷甘休?你們最好磨利了佩劍,等著接他的縱橫雙劍。”
仲博攥緊的拳頭指節(jié)泛白如玉石,額頭上青筋暴起如蚯蚓,他強作鎮(zhèn)定道:“有這么多先生在,我還是他的師弟,他不敢亂來!”
“規(guī)矩?”
文心先生冷笑一聲,青色才氣陡然炸開,震得木桌 “咔嚓” 作響,“規(guī)矩何曾攔住過他?更何況,如今他的老師薛扶風,已是咱們學堂的夫子。就算詞起白一時激憤,與你們三人生死之戰(zhàn),也是你們理虧在先。”
。。。。。。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三名學子頭頂炸響,仲博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血色盡褪。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次玩大了,若是放在平日,薛扶風還是先生之時,自己頂多受些罰,賠禮道歉便是。
“先生。。。”
其他兩位學生聲音發(fā)顫,帶著一絲哀求,指尖無意識地摳著地面的石縫,“您…… 您要幫我們啊!我們不想死!”
他們的話音未落,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喝突然如驚雷滾過孔圣學堂的天際:“仲博!滾出來受死 ——!”
這聲怒喝裹挾著磅礴的冰藍色才氣,如海嘯般撞向 圣人之塔,塔身符文劇烈閃爍,發(fā)出嗡嗡的悲鳴,塔尖的金光被震得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碎裂成星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