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隆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滄桑,實則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文道界中的各大勢力,他們擁有著超越世俗的力量,但他們也肩負著守護這片天地的責任,他們不會隨意插手世俗之事,更不會輕易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文道界之人就不問世事,相反,諸子百家中同樣也有許多人選擇積極入世,但絕大多數(shù)也只是修為尚淺之人罷了。”
聞言,贏天繼續(xù)追問道:“張先生所說的‘守護這片的責任’又是何事?”
“自然是天關!睆埼穆』氐。
“又是天關,若是真的有所謂的異域之人存在,那為何天下人不知情?”贏天反問道。
聽到贏天如此說,張文隆的態(tài)度明顯變得有些不悅,他當年也是顏圣書院的學子,也曾去往天關之中,待了足足兩百余年,知曉文人們?yōu)榭箵舢愖甯冻隽耸裁,若非他有暗傷在身,已?jīng)不適合留在天關之中,否則他現(xiàn)在仍然會選擇為眾生抗擊異族邪魔。
只見張文隆輕哼一聲道:“世子殿下,你認為天下人不知情,便代表異域之人不存在嗎?”
“世子殿下,若是你是以這種心態(tài)來看待天下文人,那你距離成為真正的王者,還差太多太多。“張
文隆猛地揮了揮衣袖,離開了此地。
詞宋一言不發(fā),靜靜的看著贏天,他明白贏天為何今日態(tài)度會如此失衡,如同喪失理智一般。
遙想幾年前,贏天也不過秀才境界,其天賦也只是在普通人中算是佼佼者,但在幾年后,他便搖身一變,突破了進士境界,期間定然是獲得了極大的機緣。
只是隨著境界增長的,不只有實力,還有隨之膨脹的欲望與野心,在擁有了足以傲人的天賦后,贏天便堅定的認為自己未來能夠君臨天下,一統(tǒng)天下,成為唯一的君王,也正因如此,他對于文道界中的天驕,都抱有敵視態(tài)度,認為他們都是自己未來的阻礙。
然而,贏天卻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事實。
文道界的天驕們,他們的成長速度遠非他所能想象。他們所依仗的不僅僅是天賦,更是眼界、格局和無數(shù)次的歷練。相比之下,贏天所依仗的偶然機緣,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的眼界和格局,與真正的天驕相比,確實相差甚遠。
不過別人如何,光是詞宋在顏圣書院的這段時間,所學到的,接觸到的一些東西,都已經(jīng)超過文道界中大部分人。
此時的贏天,說白了,更像是一個突然暴富的暴發(fā)戶。雖然擁有了一定的資本,但內(nèi)心卻缺乏真正的底蘊和沉淀。他的行為舉止中透露出的浮躁和狂妄,若是不能更改,或許會為他的將來埋下隱患。
“世子殿下,詞宋也先行離開了!痹~宋對著贏天拱了拱手,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詞宋遠去的背影,贏天猛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之中,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出。
“今日之事,定然謹記于心,日日警醒,今之錯,今后必然不會再犯!壁A天深吸一口氣,低聲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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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國軍隊在大周王城外安營扎寨,三日過后,今日便是七國共同協(xié)商好要攻城的日子。
此行軍隊來人并不多,滿打滿算七國士兵人數(shù)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但如今的大周王城內(nèi),僅僅只有五千余人,其中還包括大量文士以及王宮中的仆人,真正能夠作戰(zhàn)的士兵不過兩千余人。
如此看來,大周王城被攻破,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板上釘釘之事。
清晨,天剛蒙蒙亮,大周王城外便響起了震天的戰(zhàn)鼓聲,伴隨著士兵們整齊劃一的吶喊聲,一股肅殺之氣在大周王城外彌漫開來。
詞宋,贏天以及諸多文人站在高臺之上遠眺。
七國聯(lián)軍列陣于王城之外,為首之人詞宋并不認識,只看著他一馬當先,率先朝著大周王城的方向沖去。
“殺!”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七國聯(lián)軍如同潮水般涌向大周王城,馬蹄聲震天動地,卷起漫天塵土。
“這便是戰(zhàn)爭嗎?”詞宋望著下方的戰(zhàn)場,感慨道,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近距離見識到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爭。
“是的,這便是戰(zhàn)爭,殘酷而又無情!
贏天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沉重,“戰(zhàn)爭,是權力的游戲,是欲望的驅(qū)使,是無數(shù)生靈的血與淚!
詞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下方的戰(zhàn)場。他看見士兵們揮舞著刀劍,沖向敵人;他看見鮮血染紅了大地,生命在瞬間消逝。
就在此時,大周王城的城門緩緩打開,一隊士兵從中沖出,與七國聯(lián)軍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這便是大周最后的守軍了嗎?”
贏天冷笑一聲,“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如何能夠阻擋我七國聯(lián)軍的腳步。”
只見大周士兵雖人數(shù)稀少,但卻并未因此顯露出絲毫怯懦之態(tài),他們并肩作戰(zhàn),配合默契,每一次沖鋒,每一次揮劍,都顯得訓練有素,有條不紊。
但這也彌補不了數(shù)量上的巨大差距,很快這群士兵便被七國聯(lián)軍淹沒,只能在密集的刀劍和馬蹄聲中艱難掙扎。
城門內(nèi),又有士兵沖出,前仆后繼,仿佛不知疲憊,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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