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九條巨龍開始緩緩融合,它們的身體開始交織在一起,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出現(xiàn)在詞宋的心頭,詞宋連忙將心神沉入體內(nèi),開始專心突破。
隨著時間的推移,詞宋身上的金光越來越耀眼,整個大堂內(nèi)的才氣流動速度也越來越快,直到某一刻,詞宋身上猛然爆發(fā)出一股強(qiáng)烈金光,整個大堂內(nèi)的才氣在這一刻瞬間變得暴動起來,仿佛要擇人而噬一般。
“看來大堂內(nèi)的才氣不足以讓宋兒突破啊!
詞起白抬手一揮,釋放出更多才氣,直接將其渡入詞宋的體內(nèi)。
而詞宋本人則是承受著無盡的煎熬,因?yàn)槟切┯咳胨眢w內(nèi)的才氣并不是來助他突破,而是在擠壓自己的身體,仿佛要將自己的身體撐爆一般,詞宋感覺自己的經(jīng)脈仿佛要斷裂開來,劇烈的疼痛讓詞宋忍不住痛呼出聲。
進(jìn)士境界文人前期修煉時的一道分水嶺,那便是要通過天地一問,方可突破,但在天地一問來臨之前,文人需要熬過天地才氣的考驗(yàn),才能獲得被天地一問的資格,而天賦越高之人,所要承受的才氣威壓也要更大。
“呼……呼……”
詞宋大口喘著粗氣,他的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痛苦,身體上的疼痛也只是其次,讓他更痛苦的正是來自識海內(nèi)的煎熬,那些涌入識海內(nèi)的才氣化作一把把鋒利劍刃,瘋狂切割著詞宋的識海,仿佛要將他的識海攪碎一般。
緊接著,那些才氣化作一座座石碑,矗立在詞宋的識海之中,每一座石碑上都刻了許多文字,這些文字就像一條條蜿蜒曲折的小蛇,在不斷扭動著身體,朝著詞宋涌來。
“石碑上的文字是我之前寫下的詩詞?”
詞宋強(qiáng)忍著疼痛,瞄了一眼識海中的石碑,這些石碑在矗立在詞宋識海之后,上方的詩詞便再次飛出,便開始在他識海內(nèi)四處游走,每當(dāng)這些文字觸碰到詞宋的靈魂時,都會讓詞宋感受到一陣強(qiáng)烈的刺痛感。
“!”
詞宋忍不住痛呼出聲,他雙手抱頭,蜷縮在地,渾身不斷顫抖著,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宋兒!”
見到這一幕,詞起白和石月也是大驚失色,他們沒想到詞宋在突破舉人境界時,居然會遭受如此大的痛苦,他們當(dāng)年突破之時,雖然也是疼痛無比,但遠(yuǎn)遠(yuǎn)不及詞宋這般痛苦不堪。
“宋兒,你一定要堅(jiān)持住!”
詞起白不明白為何詞宋會變成這樣,但他也無可奈何,若是自己強(qiáng)行出手打斷,會給詞宋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他現(xiàn)在能做的不斷渡入更多才氣。
“終究是天賦帶來的禍端!
詞宋的耳邊傳來了文運(yùn)寶珠內(nèi)的那位老者的聲音,“小友,這一關(guān)只有靠你自行渡過,老夫若是此時伸出援手,會對你所修一道埋下隱患。”
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布滿詞宋全身,而他的耳邊也傳來了自己之前所寫過的詩詞。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dú)愴然而涕下。”
“筆落驚風(fēng)雨,詩成泣鬼神!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光寒十四州!
。。。。。。。
那些詞宋寫下的一首首被天地認(rèn)可的詩詞,在此刻化作一道道攻向自己的才氣,不斷在詞宋的身體內(nèi)四處游走,不斷摧毀詞宋每一寸經(jīng)脈。
“啊!”
詞宋忍不住再次痛呼出聲,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四周全是鋒利無比的劍刃,不斷朝著自己涌來,要將自己的身體切割成無數(shù)塊。
“你霸占他人之軀,承其名,享其福,此番作為,你可問心有愧?
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到了詞宋的耳邊,還沒有等詞宋反應(yīng)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的場景變了,他先是看到一名臉上掛滿笑意的孩童在將軍府內(nèi)無憂無慮地到處玩耍。
緊接著畫面一轉(zhuǎn),那名孩童長大了一些,但他的眼神完全變了,在外人面前,他是如此的囂張跋扈,
他仗著自己父親是大將軍,四處欺壓百姓,強(qiáng)搶民女,無惡不作,百姓們對他敢怒不敢言。畫面再轉(zhuǎn),他獨(dú)自一人在房間中輕聲啜泣,面對著墻壁,他伸出手指在上面來回比劃,口中念念有詞,“圣人之咒,圣人亦不可解,我到底該不該繼續(xù)查下去?可父親就只有我一個孩子了,我若是死了,父親他真的會崩潰。”
場景再次轉(zhuǎn)換,這次詞宋看到一張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此刻那名孩童已經(jīng)變成翩翩少年,少年正身坐翠苑樓大廳內(nèi),臉頰微醺紅潤,懷中抱著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女子滿臉笑意,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少年,隨即輕輕附耳到少年的身邊,道:“詞少將軍,在下陰陽家錦娘,特意奉長老之命,來送詞少將軍一程!
此言一出,少年臉色驟變,就當(dāng)他想要做出什么反應(yīng)時,就聽到女子驚呼道:“詞少將軍,錦娘年老色衰,恐怕不能陪少將軍共度良宵!
少年心中一凜,他終于明白,這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他想要呼喊,想要求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么堵住,連最基本的聲音都無法發(fā)出,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diǎn)力氣,仿佛喝醉酒一般,他想要抓住那名女子,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錦娘輕松地躲過他的抓捕,然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無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周圍的人群一陣嘩然,他們的目光中帶著不屑和唾棄。在眾人的嘲笑和竊竊私語中,將軍府來人,將少年接回到了將軍府中,而他就如同睡著一般,被仆人放在了床榻之上。
至此一切戛然而止,詞宋的耳邊再次傳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你霸占他人之軀,承其名,享其福,此番作為,你可問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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