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就是錯了,若是老夫當(dāng)年如同扶風(fēng)那般,堅決維護自己的學(xué)生,或許你父親也不會被如今的文道除名!
也正因為此事,他才辭去了孔圣學(xué)堂的先生之名,選擇來到后山深居簡出,每日與劈柴為伴,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獨自咀嚼著往昔的愧疚與悔恨。
那曾經(jīng)熱鬧非凡、充滿著文氣書香的學(xué)堂生活,仿佛已經(jīng)成了遙不可及的過去,而如今,他只愿在這后山的寧靜中,默默等待著或許永遠(yuǎn)也等不來的救贖。
“孔圓先生,此事皆因先師殿而起,您并沒有做錯什么,當(dāng)年您若是不出手,那也會有他人出手制止那場混亂的,說不定情況還會變得更糟呢!
詞宋一臉誠懇地說道,他希望能讓孔圓心里的負(fù)擔(dān)減輕一些,畢竟從剛剛了解到的種種情況來看,當(dāng)時的孔圓也是陷入了兩難之境,實在是不得已才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能聽到你說出這番話,老夫心里很是欣慰啊,孩子。只是這愧疚在心底壓了這么多年,哪是三言兩語就能消散的呀!
孔圓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復(fù)雜的神色,既有對詞宋體諒自己的感動,又有著那份難以釋懷的自責(zé)。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孔圓老先生,若是一直陷在過去的泥潭之中無法自拔,那才是對如今和未來最大的辜負(fù)啊!
詞宋的話擲地有聲,仿佛一道光照進了孔圓那長久以來被陰霾籠罩的內(nèi)心世界。
孔圓不禁微微一震,像是從那深陷的自責(zé)情緒中被猛地拉了出來,他抬起頭,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詞宋,眼中既有對過往難以割舍的愧疚,卻也開始燃起了一絲面對未來的勇氣。
“孩子,你說得有理啊,老夫這些年確實是太執(zhí)著于過去了,總覺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卻忘了還能為如今這衰敗的文道去做些什么,是老夫狹隘了!
孔圓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語氣中滿是感慨,此刻的他像是終于想通了一些事情,那一直壓在心頭的沉重感,似乎也稍稍減輕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我便按照兄長信中所言,去一趟天外天,見一見那些過去的友人。”
孔圓緩緩從座位上起身,整了整略顯陳舊的衣衫,輕笑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先去見一見兄長吧!
“詞小友,多謝!
說罷孔圓躬身,對詞宋拱手行禮,“當(dāng)初得知詞小友身中圣人之咒,老夫就因顧及身前身后之名,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今日與你一談,才發(fā)覺自己這些年太過迂腐,太過執(zhí)著于那些虛名了,實在是慚愧啊!
孔圓一臉愧疚,那行禮的姿勢保持著,遲遲未起,仿佛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內(nèi)心深深的歉意。
“孔圓先生,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總好過落井下石,您不必向我道歉!
詞宋趕忙上前,雙手用力扶起孔圓,就像詞宋方才說的,他對孔圓并沒有任何的敵意,相反,他理解孔圓的無奈和痛苦,也感激他當(dāng)年能夠保下自己父親的性命。
孔圓再次嘆息了一句,隨即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么。
“過往之事,還是讓老夫一點點彌補吧,詞小友,就此別過,希望下次我們見面,我能剔除心中愧疚,毫無隔閡地與你相見! 孔圓說完,便化作一道藍白色光芒,消失在了詞宋與墨瑤的面前。
望著孔圓所化的流光,墨瑤也不禁感慨道:“你說父親大人當(dāng)年到底做了怎樣的事情,為何每個人都像是背著一個沉重的包袱一樣,就連孔圓爺爺這樣看似與世無爭的人,都如此耿耿于懷,放不下心中的自責(zé)呢?”
詞宋默默點了點頭,回應(yīng)道:“過去無法挽回,未來可以改變,即便我們知曉了過往的一切,又如何呢?斯人已逝,那些前塵往事,就讓它們隨風(fēng)而去吧!
“嗯嗯,我們確實要把握當(dāng)下!”
墨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拉著詞宋,就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瑤兒,我說的把握當(dāng)下,不是這個啊。”
“我管你這你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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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這一日清晨,詞宋,白夜,仲愴,以及端木擎蒼四人早早來到孔圣學(xué)堂的廣場中。
而在廣場內(nèi),也已經(jīng)圍滿了孔圣學(xué)堂的親傳與外舍弟子,畢竟今日,是天外天圣子與世俗界儒家年輕一代約戰(zhàn)的日子,儒家“四小圣”除去留在天外天的曾祥騰之外,盡數(shù)到齊。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波動,眾人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遠(yuǎn)處天空中,數(shù)十道流光正朝著廣場這邊疾馳而來。
那流光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臨近,待光芒散去,顯露出幾個人影來,為首的是一位身著華麗錦袍的年輕男子,身姿挺拔,相貌卻有些猥瑣,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一雙細(xì)長的眼睛里透著狡黠與傲慢的光,嘴角總是似有若無地掛著一抹讓人不舒服的笑,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唯有他自己才是這天地間最尊貴、最厲害的存在。
在他身后,還跟著數(shù)位同樣氣度不凡的侍從模樣的人,那些侍從個個表情冷峻,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仿佛只要有人稍有異動,他們便會立刻出手一般。
另一名則是身穿銀白色長袍的青年,他衣袂飄飄,相貌清秀俊雅,器宇軒昂,如同一位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平和淡然的氣質(zhì),讓人不禁心生敬仰。
而青年身后,同樣站著幾位氣度非凡的隨從,他們身穿銀白色長袍,與主人保持著同樣的姿態(tài),目光淡然地掃視著四周。
“諸位,許久不見,看來大家的進步都是不小啊!
只見一道身穿金黃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廣場的中央,那身影面帶笑容,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暖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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