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欽瞧不上他們那塊地,他們捂著一顆安穩(wěn)的心好好在家過日子,但人是不甘平庸的。
聽說仁欽此行來大燕有要事在身,他們?nèi)宕稳ト占炎逅诘牟菰蛱较,得知了仁欽和燕扶光的計劃,也想分一杯羹。
益?zhèn)愖鍋砹耸最I和首領妹妹,以及少數(shù)一些人。
仁欽站在尤遷和尤銀面前,眉頭擰得可以夾死蒼蠅,“跟在我后面來的?”
這和跟蹤他有什么區(qū)別!
理解他生氣的原因,尤遷趕緊解釋:“不是,我們是在你離開后才決定來大燕拜見他們新任君主的。”
裝,再裝!
“我們倆的生意還沒做完,你們就在后面排隊等著了?”
這就很像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功課被人抄了去一樣,令仁欽心里很不爽。
尤遷自知理虧:“是我的錯!钡彩菬o奈之舉,“仁欽大哥,你也知道我們部族生活艱苦,我們需要這個機會,請你諒解。”
長得濃眉大眼,輪廓深邃艷麗的尤銀插話:“而且大燕皇帝不可能一直和你們交易,商人們走商的目的地不可能永遠停在你們?nèi)占训牡乇P,線路延長,他們可以交換更多貨物,對我們沿途的部族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說得在理,仁欽多看了她幾眼。
事實上,燕扶光身后的幾個朝臣為何在細節(jié)條款中壓制日佳,原因就是他們覺得只和日佳來往,走商一趟需要的成本很高,長此以往,商路上的商人不會增加,達不到持續(xù)發(fā)展的目的。
若是計劃出一條合理的路線,聯(lián)通線上的大小國,商路只會越來越熱鬧。
仁欽心底的那股氣暫時壓下去了,可他沒表現(xiàn)出來,攤手說:“你們怎么想的,自己去和他們皇帝說!
燕扶光對他們可沒什么感情,坑起人來絕對不手軟,他就等著在背后捂嘴笑吧。
三個人在宮門外遇見,你來我往說了幾句,仁欽先行離開。
尤遷和尤銀被宮人帶進宮面見燕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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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這兄妹倆一面,燕扶光回到朝陽宮就和綠卿分享他更新的計劃。
“韓修說的沒錯,如果我們只和仁欽做交易,能掙的不多,但要是可以串聯(lián)更多像日佳、益?zhèn)愡@樣的部族,對我們來說更有益。”
綠卿聽他說完,仔細思考一下說:“若大家都不忙著打仗就好了!
即使想按照腦海中想象的那般聯(lián)通各國,可現(xiàn)實原因不得不考慮。
戰(zhàn)火紛飛的時候,誰會分心來和別的國家通商往來呢?特別是那些小國家,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只想關(guān)起門來養(yǎng)傷,不想打開自己的大門。
“不過殿下,我們也不必看得太遠,目前有哪些愿意的,咱們先試試,以后肯定會有安穩(wěn)不打仗的iou,就當為以后做鋪墊了!
如果因為想太多而畏手畏腳,再大的報復也難有實現(xiàn)的一天。
某些時候,是需要一股沖動來推動行為的,或許將來回頭看,會發(fā)現(xiàn)那股沖動多么重要。
燕扶光親親綠卿的額頭,心底涌起陣陣漣漪。她的話說到了他心上,這事從他這里開始著手試驗,到了下一輩、下下輩甚至更以后,一定會有實現(xiàn)的一天。
綠卿笑著說:“他們來得還挺及時!
益?zhèn)愖宓娜碎_了頭,更多人看見通商的好處,想必會有更多想和大燕合作的人。
燕扶光輕笑出聲:“仁欽還以為他們來搶生意,據(jù)說生了不小的氣。結(jié)果他一盤算,發(fā)現(xiàn)益?zhèn)愡@地方對他造不成多大威脅,他自己就好了!
綠卿也跟著笑,一雙明亮的眼睛彎成月牙:“那他是不是催著你們簽契約了?”
她猜得一點沒錯。
回到住處的仁欽背著手來回在房間里踱步,晃得燕秋心生煩躁。
“三哥和他們交易不會影響和你的交易,你急什么?”
“我怎么不著急?就好比我去買羊,早就看中一只最肥的,偏偏也有人來買羊,我不得著急他搶了我的東西?”
燕秋就說:“那你就趕緊去把契約簽了,定下來心里就安穩(wěn)了!
仁欽是這么想的,但他還要和部族里的人商量。
見他實在糾結(jié),燕秋建議:“不如這樣,你也去打聽打聽益?zhèn)愖迥沁叺南。他們那里能拿出來的條件不多,我想知道他們想用什么來和我三哥談,籌碼是什么?”
她不信尤遷和尤銀特意來一趟大燕,是為了從他們手中分碗湯喝。
仁欽聽了她的話,派人去一通打聽。
結(jié)果得知尤遷帶著尤銀來大燕,確實不止這件事,他想讓尤銀和大燕和親,但目前沒有確定的人選,所以沒在燕扶光面前說和親的事。
仁欽不覺得異常,小國和大國和親,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尋求保護或者維護兩邊關(guān)系穩(wěn)定的一種辦法嘛。
燕秋靠在軟榻上,手里話本寫的就是異族公主進宮成為皇帝寵妃的故事。
她突然問仁欽:“她不會看上我三哥吧?”
“我怎么知道?”
“那你要是尤銀呢?會不會看上我三哥?”
“這……”仁欽一想,“會吧……”
看不上燕扶光的女人,應當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