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我所知,小薇跟著王嬤嬤出了一趟府,就再也沒有回來,你把她帶去哪兒了?”
在綠卿的質(zhì)問下,王嬤嬤方寸大亂:“奴婢、奴婢帶她出府,她自己走丟了……對對對,她自己跑了!”
逃奴要受死刑,王嬤嬤現(xiàn)編的這個借口并不怎么高明。
鐘嬤嬤聽得皺眉,她直接建議:“殿下,這樣問她說不了實話,不如用點手段。”
她這樣說是為了恐嚇王嬤嬤,誰不知道鶴鳴院規(guī)矩森嚴(yán),鐘嬤嬤和方進(jìn)寶狠心要教訓(xùn)誰,皮都可以直接給人扒下來一層。
王嬤嬤惶恐不安地?fù)u頭,寧華月雙臂展開擋在她面前:“一個丫鬟而已,找回來不就好了?!誰都不許動她!”
綠卿和她交流不了:“這并不僅僅是一個丫鬟逃跑的事,太子妃護(hù)短也要明白事理,該罰的人就得罰,否則規(guī)矩何在?”
寧華月怒目圓睜:“罰她?你根本就是想讓她死!你們不是都沒事了嗎?為何還要揪著不放,不就是沖我來的?”
綠卿半步不讓:“太子妃都已經(jīng)這樣說了,證明你也知道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既然如此,我憑什么因為你原諒她?”
寧華月白著臉被靈韻強(qiáng)行拖走。
燕扶光給了個手勢,下人取了一根帶著鋒利倒刺的鞭子上來,鐘嬤嬤面無表情地挽起袖子,準(zhǔn)備親自給王嬤嬤上刑。
鞭子落到身上,帶出一條血淋淋的傷痕,血肉掛在鞭子上,散著熱氣和血腥味。
才一鞭子,王嬤嬤就受不住了。
眼淚劃過眼尾,她的余光中,寧華月尖叫著要撲過來。
王嬤嬤不想再繼續(xù)下去,她全部交代了:“小薇、小薇沒死,被奴婢藏在城西……奴婢認(rèn)罪……”
她不再堅持自己是無心之失,可寧華月不讓她這樣。
“不是你的錯,你認(rèn)什么罪!嬤嬤!”
王嬤嬤哽咽了一下,嗓子發(fā)緊:“此事是奴婢自作主張,與太子妃無關(guān),請?zhí)拥钕旅鞑椋竽灰w怒太子妃……”
她一旦被定罪,必死無疑,最后的最后,王嬤嬤只希望寧華月能干干凈凈地摘出去。
“奴婢當(dāng)時鬼迷心竅,問了當(dāng)時在花園當(dāng)差的小薇,知道是魏側(cè)妃帶著兩個小公子在花園里玩耍,便故意在喬庶妃面前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后來奴婢還專門問過小薇花園里發(fā)生的事。”
回想當(dāng)時,王嬤嬤去給喬絲雨送淡疤膏,喬絲雨當(dāng)時根本不喜歡出門。
王嬤嬤就說:“要不是魏側(cè)妃出府碰見季侍妾的庶妹,二人起了爭執(zhí),您也不會沖動跑到季侍妾面前,被她傷了臉,唉……如今您一個人受罪,人家魏側(cè)妃半點沒受影響,帶著孩子在池塘邊玩呢!”
喬絲雨摸著臉上猙獰的疤痕,恨意沖昏頭腦,徑直去了花園,也就有了后面這些事。
塵埃落定,王嬤嬤心如死灰。
寧華月不死心地懇求:“王嬤嬤她只是說錯了話,并沒有做什么,魏側(cè)妃和三公子也不是她傷的,殿下,求您放她一命吧!我不能沒有嬤嬤!”
燕扶光眼底冰霜凝結(jié),他不顧寧華月的尖叫求情,下令道:“如此惡毒之人,死不足惜。”
一個奴才的命,憑什么能與他心愛的女人和兒子相比。
隨著板子一下一下落在人身上發(fā)出的悶響,寧華月崩潰暈倒。
綠卿不適地皺鼻,燕扶光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帶去臥房。
此事綠卿并未提前知會他,這證明綠卿早就開始暗中查找證據(jù),調(diào)查王嬤嬤的行蹤,燕扶光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