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晟集團中。
陳恒將一份資料遞到了陸嶼面前。
“老板,據(jù)調(diào)查,三天前,傅景洲在國外莊園中,服藥自殺!
陸嶼垂眸看著資料中的詳細原因,眸色晦澀。
陳恒看不見陸嶼眸底的神色,只在好幾分鐘后,聽到他說:“知道了,出去吧。”
陳恒其實想問一句,這件事需不需要告訴太太?
然而看著陸嶼的神情,他并未開口。
告訴或者不告訴,就看老板的意思了。
這一天陸嶼下班尤其的早。
上午十點不到,便從公司回到了華庭公館。
此時蘇宛辭正在大廳給團子拿小魚干。
見到他人,蘇宛辭無奈打趣:
“這么快就回來了?陸總走到公司了嗎?”
陸嶼唇角微抿,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兩三米遠。
幽深難辨的眸,定定落在她身上。
團子在一旁等的“喵喵”叫,蘇宛辭也沒抬頭看陸嶼,視線都在手中的小魚干上。
直到——
一道低沉的嗓音驀地傳來——
“晚晚,傅景洲自殺了!
蘇宛辭指尖一窒,手中團子的小盆陡然掉在了地上。
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陸嶼視線隨著那盆,移到地上。
里面剛盛好的小魚干,撒了一地。
男人唇角收緊,眸色越發(fā)晦暗不明。
蘇宛辭怔在原地。
好一會兒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傅景洲,自殺了?
三天前,他打電話時說的話,以及最后那條短信,在這一刻,如潮水般,再度涌來。
蘇宛辭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過去的一幕幕,從九年前的初見,到后來的一步步糾纏,如繁花掠影般,在眼前閃過。
最后一切消失,只剩下兩行簡短的字。
以后真的不再聯(lián)系了。
小辭,一定要快樂。
蘇宛辭呼吸窒住,卷長羽睫重重一顫。
在陸嶼的角度,他看不清她臉上的思緒。
只能看到那陽光籠罩下的側(cè)臉。
幾秒后,他垂眸,指尖收緊復(fù)又松開。
一步步走過去,最后停留在她面前。
“晚晚!
他聲音隱晦,不復(fù)以往的散漫和疏懶。
地上的團子見自己的小魚干灑了一片,“喵嗚”著跑過去,銜住最近的一只,大口吃了起來。
團子“嚕!钡妮p微聲音,和陸嶼那聲呼喚,讓蘇宛辭驟然回神。
她下意識蹲下身,去撿地上的小魚干。
纖細的指尖隱隱帶著兩分顫抖。
但動作幅度很小。
若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陸嶼目光在她指尖停頓數(shù)秒,最后收回視線,抓著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肩,將人抱在懷里。
“晚晚,還有我!
“你還有我,晚晚。”
蘇宛辭臉上的情緒,早已恢復(fù)平靜。
不見了最開始那一瞬間的詫異,也沒了眸色中的那縷復(fù)雜。
她彎起唇,主動依偎在他懷里,輕聲道:
“我沒事,真的,不用擔(dān)心!
男人長指輕捏著她的下顎,兩人目光對上,一人眼底晦澀,一人眸色清凌。
瞥著他視線,蘇宛辭指尖觸到他眉眼,“什么時候的事?”
陸嶼并未瞞她,“三天前!
蘇宛辭看他,問:“你可以不告訴我的,這樣我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怎么想著告訴我了?”
陸嶼如實道:
“我不想瞞你,晚晚,無論任何事,都不想!
他不希望,讓任何東西亙在他們兩人之間。
以至于那點明明宣之于口的矛盾,只要講出來,就能化解,最后卻一步步凝聚成不可修復(fù)的感情鴻溝。
這種事,是陸嶼不會讓其發(fā)生的。
所以,不管什么事,他都不會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