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也不在乎前方還站著幾十個摩肩接踵的紙人，慢慢彎下腰將地上的呼吸面罩撿了起來，很抱歉地看了魯裔生一眼。

“對不起，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沒……咱先不說這個！”魯裔生突然醒轉(zhuǎn)過來，表情稍微平靜了一些，有些著急地指著前方站著的幾十個紙人，“老大！這些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

聞言，陳閑側(cè)過頭往那些紙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吃了吧�！标愰e說著，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陣，拿出來一盒還未開封的健胃消食片，自言自語似的撕著包裝膜，面無表情地說，“留著也是禍害，吃了算了�！�

事實證明，這些紙人能聽懂人言。

在陳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絕大多數(shù)紙人便開始往后退，不等陳閑再有別的舉動，只聽一陣雜亂的竹木撕裂聲響，這些紙人就跟瘋了似的跑了回去，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陳閑視線里迅速消失。

短短數(shù)秒，之前還擁擠不堪的巷道，此刻變得空曠起來，再也看不見任何一個紙人的身影，這種跑路的速度讓陳閑都不免為之驚訝。

“這是被你嚇跑了？”魯裔生問道，雖說在可見范圍內(nèi)已經(jīng)找不到紙人的蹤影，但他還是不敢放松警惕，依舊是小心翼翼地拿著手電四處掃視著，“它們不會再來了吧？”

“短時間內(nèi)不會來了。”

聽見陳閑的答復(fù)，魯裔生忍不住松了口氣，但很快他又迷茫起來：“老大你干嘛呢？”

“驗尸�！标愰e不動聲色地答道。

“你懂法醫(yī)學(xué)？”魯裔生好奇地問。

陳閑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魯裔生愣了一下，想起了之前陳閑說過的話，他似乎不懂關(guān)于刑偵勘查這類的知識，法醫(yī)學(xué)更是不懂……那他現(xiàn)在驗什么尸呢？

“我本來是打算把它們整個身子都吃掉……想看看這樣能不能抑制住它們自身裂變的能力……但好像不用那么麻煩……”陳閑一邊翻看著，一邊頭也不抬地跟魯裔生說著，“它們的能力應(yīng)該有限制，腦袋沒了就不能裂變了，你看�！�

“它們身體里的陰氣粒子正在急速流失，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跟那些靈體一樣化成空氣……這種結(jié)構(gòu)好像跟其他有實體的異常生命不一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

此時的陳閑不像是偵破科的科長，更像是一個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一臉興奮地研究著紙人殘骸，臉上也掛著一種讓魯裔生看不懂的笑容。

他沒事吧？

魯裔生心里嘀咕著，雖然陳閑跟他說話輕聲細(xì)語，但不可否認(rèn)……陳閑給魯裔生帶來的壓迫感比屠森更強(qiáng)。

陳閑前后表情的變化在魯裔生看來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特別是在吃下那么惡心的東西之后還能笑出來……這種心理素質(zhì)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了吧？？

“老大，要不咱們晚點再研究？”魯裔生忍不住開口提醒陳閑，“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辦呢，在這里耽誤是不是不太好……”

“別急，我就是在辦正事�！�

陳閑說到這里的時候，右手已經(jīng)從紙人斷裂的腹腔伸了進(jìn)去，還不等魯裔生出聲制止住他，伴隨著一陣攪拌肉餡的粘膩聲響，陳閑已經(jīng)慢慢把右手從里面抽了出來，手里還攥著一塊筷子長短的竹片。

之前在與紙人們交手的時候陳閑就發(fā)現(xiàn)了，它們身體的骨骼都是由竹片編制而成，但其中有一點比較特殊，在靠近心室的這個位置，竹片要比其他地方的竹片更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