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得了信是第一個趕來的,明明天色剛亮,卻見貴妃娘娘已經(jīng)穿戴整齊,連云鬢都梳的干凈利落,不見半點的碎發(fā)。
她走進(jìn)殿中的時候,卻見殿內(nèi)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被謝江歧給趕出去了,紗幔全部垂著,遮擋住了一切,只有床榻上一個女子躺在他的懷中,而他卻在給她梳著那黑發(fā)。
“陛下,讓宮女們梳吧!标藤庾哌^去,緊緊的咬了咬牙,“這里不干凈,陛下還是快回去吧!
謝江歧依舊在編著那長發(fā),那原本光潔如錦緞的長發(fā),因為在水中泡了太久,已經(jīng)亂成麻團(tuán)一般,他卻十分有耐心的梳理著,好似這是天大的事情一般。
見謝江歧未理她,她的眼中通紅,慢慢的走過去,拉著謝江歧的衣袖,“陛下,您還有臣妾呢,您跟臣妾回去吧。”
謝江歧忽的動了動袖子,將她的手甩開,忽的冷聲道:“你殺了她,卻還敢來這里,當(dāng)著她的面說這些。”
晏兮臉上最后一抹血絲消失殆盡,好似被人踩住了尾巴一般,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你懷疑我?”
“你當(dāng)朕糊涂嗎?那云瑪雖然被你趕去做苦差去了,但她還是被你拉攏過來了吧。”謝江歧慢慢的開口,“她的力氣很大,在樓蘭的時候也學(xué)過一些工夫,比尋常的女子都厲害,足可以將人從這里,抬到湖水里淹死。”
謝江歧又看向了那香爐,卻見擦拭的干干凈凈,半點的灰塵也沒有,“還有那個,你還要瞞著朕嗎?你那香太過烈,這會子殿中還有氣味呢。”
“臣妾沒有!彼龓缀跏窍乱庾R的否認(rèn),她只是在賭謝江歧會不會原諒她,不讓她背上殺嬪妃的罪名。
然而謝江歧卻忽的冷笑了一聲,“你果然很聰明,就算朕查也不會查到云瑪頭上,畢竟她在那里受苦,都是你吩咐的,定然不會讓人懷疑!
晏兮覺得眼前的謝江歧那樣的可怖,他居然這么容易的能查到這一切,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您就原諒臣妾這一回吧,臣妾就是看不慣你待她這樣的好,看不慣她竟然不知廉恥的說要當(dāng)皇后。”她聲音凄厲,好似惡鬼,明明那樣的美貌,此時卻毀于一旦,“我就是妒忌她,就是因為陛下!
“可你殺了她,朕徹徹底底的失去了她!敝x江歧溫柔的將那紅色的綢帶綁上,然后去觸摸那張冰冷的臉,“朕還是沒有留住她。”
就是這句話,一下就深深的刺痛了晏兮,她如同瘋婦一般,上來死死的揪著謝江歧的袖子,然后激動的喊道:“你究竟是后悔沒有留住她,還是那個叫赤仙兒的女人!
謝江歧忽的臉色驟變,“放肆!
“陛下后悔殺了她了吧!”晏兮淚流滿臉,這兩年的委屈一下子迸發(fā)出來,她指著床榻上的人,冷岑岑的笑著,“她是很像那個女人,但那里不是還有一個面貌生的一模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