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見了他都要矮三分
葉長青見剛哥這么執(zhí)著,轉(zhuǎn)頭對劉誠道:“你給他一個機會吧。
你若是不讓他賠錢,他寧死。
畢竟是一條人命。
你不能見死不救!”
劉誠眼神怪異地看著葉長青,明明是暴力要賠償,被這位兩句話說成了被逼無奈才同意賠償。
這辦法確實不錯,似乎拿到錢之后,不用擔(dān)心被定一個敲詐勒索罪名。
這錢可以拿。
安全!他有些意動。
葉長青見劉誠不說話,催促道:“劉誠,那就大發(fā)慈悲,收了賠償錢,救他一命吧!
劉誠表情復(fù)雜,他能明白葉長青為他做的鋪墊,這么做都是為了他。
但他就是猶豫不決。
一想到十萬塊錢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他就忍不住心動。
但不是自己掙的錢,拿了感覺心里不踏實。
兩個想法激烈斗爭,許久之后,他開口了:“算了吧,我只要我的七天工資!
葉長青聽得心情復(fù)雜,被騙的人死活不愿意要一分賠償,只要自己辛辛苦苦掙得錢。
三觀正的比“正”字都正。
而地上的剛哥,完全是不擇手段,騙,詐,威逼利誘恐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手段卑劣的簡直不是人。
看著劉誠不要補償,他反倒更加執(zhí)拗了。
蹲下身子,對剛哥道:“人家不要你的賠償,你還是死去吧。
我知道如果讓你自己去死,太過煎熬。
我決定送你一程!”
說話間晃了晃手里的橡膠棒。
剛哥嚇得魂不附體,口中大喊:“哥,別動手,你讓我求求他。
我跟他談。
我一定會讓他接受我的賠償?shù)摹?br>
求求你了~”
他此時身上的傷,傳來一陣陣鉆心的疼,額頭大汗淋漓,精神狀態(tài)幾近崩潰。
聽到葉長青要送他一程。他感覺像是要瘋了一樣,什么也顧不得了,只想著保住自己的命。
葉長青沒好氣的道:“你他媽的爛人一個,死了就得了!
剛哥仰著頭看著葉長青,口中不停地祈求:“求求你了,讓我補償他吧。
我不想死,給我一個機會。
我一定讓他接受補償!
葉長青有些無奈的道:“好吧,給你十分鐘之間!
剛哥聽到同意了,翻身朝著劉誠爬過去,跪在劉誠的面前,先磕了一個頭,然后再開口祈求:“劉誠,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讓我給你賠償吧。
求求你了!眲⒄\看著剛哥地上磕頭了,這些天受到的委屈,干了活要不到一分錢,還被打出去的屈辱。
一股腦地涌上心頭。
紛雜的情緒一下子打開了淚腺,眼淚一瞬間模糊了雙眼。
他曾幻想過很多次,讓剛哥給他道歉,讓他們知道什么是對錯,讓他們知道坑蒙拐騙,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他只是幻想。
沒想到今天竟然實現(xiàn)了。
這個家伙不但道歉,還給他跪下求著賠償。
剛哥見劉誠不說話,似乎情緒很激動。
他更加著急。
砰砰砰~
一連磕了三個響頭:“哥,大爺,我叫你祖宗,求你了,給我一個機會。你若是不給我機會,
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算是想清楚了,與其死在葉長青手里,還不如以死逼劉誠就范,就不信一個還沒有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忍心看著他死去。
劉誠抬手抹去眼淚,突然一咬牙:“給我賠償是吧。
好,現(xiàn)在給我吧。”
他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受到的屈辱,也不能白白就這么算了。
剛哥聽到劉誠改口,如蒙大赦,激動地爬起來,掏出手機“哥,你掏出手機,我掃你,加好友轉(zhuǎn)賬。”
劉誠第一次被這么大年紀(jì)的人叫哥,皺了皺眉,很是別扭。
但他沒有說話,掏出手機調(diào)出二維碼。剛哥點了掃一掃,加了好友,直接轉(zhuǎn)過去十萬塊錢,然后對劉誠道:“過去了,你點一下收款!
劉誠突然猶豫了,到了收款時候,他莫名地有些慌了。
他隱隱有些擔(dān)憂。
剛哥見狀,一把奪過手機,直接點了收款操作:“我?guī)湍泓c了收款,現(xiàn)在補償你收下了。
咱們之間的事情就此揭過!
說話間直接把手機塞進了劉誠的手里。
然后轉(zhuǎn)頭對葉長青道:“補償我給了,這事算是結(jié)束了吧。”
葉長青指了指剛哥:“陳學(xué)文的事情,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我會回來找你的!
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他都要說一點狠話,試探一下。被李存良騙了,他不想再被騙一次。、
剛哥急忙擺手:“我沒有說謊,這件事上,一點都不敢騙你。
真的,你要相信我!
葉長青冷哼一聲,沖著劉誠一擺手:“走了。”
劉誠看著手機上余額發(fā)呆,聽到葉長青叫,他才回過神,見葉長青已經(jīng)走出去幾米遠(yuǎn)了,他小跑著追上。
葉長青走路速度很快,步頻快,步幅大,他心中著急趕往百順勞務(wù)公司。
劉誠小跑著跟在旁邊,跟了一段路,他覺得必須說點什么:“哥,謝謝你。”
葉長青淡淡地回了一句:“謝什么,隨手的事情!
劉誠不說話了,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事情。葉長青說得太輕巧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跟著又走了幾米,他再次開口:“哥,要不這十萬塊錢,全給你吧!
實在不知道怎么表達謝意。
他想到了手機里的余額。
葉長青愣了一下,隨后冷聲道:“那是人家賠償你的錢。
給我干什么?
覺得我窮?”
劉誠慌忙搖頭:“不是,我不是覺得你窮,而是不知道怎么感謝。”
葉長青繼續(xù)往前走,走出了十幾米,突然想到了怎么回答:“你給我?guī),我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你幫我,我?guī)湍恪T蹅z扯平了。”
說話間到了汽車跟前。
葉長青打開車門進入了駕駛室,關(guān)上車門,系上安全帶,發(fā)動汽車起步。
汽車行駛了四五米遠(yuǎn)。
葉長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對坐在后排的劉誠道:“你的事情辦完了,你該回家了吧!
劉誠撓了撓頭:“你一個人去百順勞務(wù)公司,人單勢孤,我陪你去。
多個人多一把力氣!
葉長青想了一下,覺得多一個人完全沒有必要:“這里距離城里太遠(yuǎn)了。
我把車停在人才市場,你自己離開。”
半個小時后。
汽車停在了距離人才市場門口不遠(yuǎn)的停車位。葉長青下了車,沖著下車的劉誠擺擺手:“再見了!”
說完轉(zhuǎn)身朝著人才市場走去。
劉誠看著葉長青的背影,沒有動地方,直到葉長青進入了人才市場,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慢悠悠地跟上。
他的想法很簡單,葉長青去辦事情,他就在不遠(yuǎn)處跟著。
萬一有用得著的地方,上去幫一把。
他其實知道葉長青去做的事情,有些危險,一個不好就要坐牢。
但他心底里,就是放不下。
他從農(nóng)村出來,感覺到了城里,就像是走進了不屬于他的世界。
他穿的都是網(wǎng)上買的幾十塊錢的衣服,總是被人嘲笑,不止如此,就連帶著家鄉(xiāng)話的普通話,也會成為同學(xué)嘲笑的焦點。在上課時候,他幾乎不說話。
至于朋友,幾乎沒有朋友。
他從進入大學(xué)就發(fā)現(xiàn),窮人交不起朋友。
別人請他吃一頓168的香辣蝦,他為此不安了兩個月,主要是還不起人情。
最后通過打工,掙了錢,回請了那位同學(xué)。
他才算過了心里這道坎。
但一頓飯吃了168塊,他真的很心疼,從那之后,他再也不敢接受別人的請客吃飯。
他一直堅信一個做人的原則,窮,但要有志氣,不欠人的,不要人的。
現(xiàn)在欠了葉長青的人情。
他覺得必須想辦法還回去。
葉長青在人才廣場穿梭,心中隱隱擔(dān)憂。
剛才在勞務(wù)公司鬧過事,也許勞務(wù)公司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也許他們已經(jīng)轉(zhuǎn)移地方了。
想到這些,他的步伐越來越快。
走出人才廣場,他腳下就像是裝了一個彈簧,健步如飛。
當(dāng)穿過了大樓,看到一片綠化帶后面的三層小樓門口,坐著一排應(yīng)聘工作的人。
他暗暗一喜。
同時也有些吃驚,百順勞務(wù)公司的人膽子真大,剛才發(fā)生那么大的事情,就像是什么事沒發(fā)生一樣。
竟然還在營業(yè)。
百順勞務(wù)公司辦公室。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翹著二郎腿,陰沉著臉道:“養(yǎng)一幫廢物,連這一點小事都辦不了。”
王俏俏端著一杯茶水,走到桌位跟前,陪著笑臉道,:“李隊長,我是真的沒辦法,才把你叫來。
現(xiàn)在我真的壓不住了!
李存善已經(jīng)送去醫(yī)院了,幾個跟著李存善混的家伙也受傷了。
她擔(dān)心葉長青去而復(fù)返。
所以直接把真正的大老板叫來了。
李隊長瞥了王俏俏一眼:“有什么壓不住的,不管誰來了。
你就報我李天祥的名字。
我就不信他聽了我的名字,還敢鬧事!”
王俏俏放下水杯,走到李天祥的背后,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摁了幾下肩膀,帶著撒嬌的口氣道:“天祥哥,我哪有你這氣勢啊。
我就是一個弱女子。
沒有你護著我,我早就被人趕走了!崩钐煜樘致湓谕跚吻蔚纳砩希骸扒吻,有我在,你放心。
警局張局長是我表哥,稅務(wù)王局,是我老婆的同學(xué)……我跟你這么說吧。
在這一片,就沒有我擺不平的事情。
不要說你做一點違規(guī)的事情,就算是鬧出人命,我也能給你擺平!”
王俏俏笑著道:“我不擔(dān)心,我是你的,我掙的錢,有一半也是你的。
這是你的產(chǎn)業(yè),你不會不管的。”
李天祥一愣,隨后哈哈大笑:“說得好,我喜歡聽。
對了,你說另外幾家勞務(wù)中介生意不錯,過幾天,我讓人查查。
讓他們都關(guān)門走人!
王俏俏有些激動:“我早就想把他們擠走了,等他們都走了,我再開兩家分店。
三家店。
我能保證能,每個月的收入能到兩百萬!”
說話間她身體緊貼著李天祥扭動。
李天祥一把摟著豐滿的身子:“估計那個人不敢來找麻煩了。
俏俏,走,去酒店。
哥今天要獎勵你!”
他話音剛落,突然房門被推開,公司的女接待員看到兩個人摟在一起,嚇得驚叫一聲,趕緊又關(guān)上房門。
王俏俏紅著臉從李天祥懷里離開:“別鬧了,在公司呢。”
李天祥冷著臉沖著門口道:“滾進來!”
女接待員再次推開房門,有些緊張地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李天祥冷聲道:“沒眼色的東西,慌里慌張地干什么?”
女接待員指著門外的方向:“剛才,就剛才是,我在門口看到那個人來了,他正往這里走。”
王俏俏臉色微變:“是那個打了李存良的人?”
打了李存良,竟然還敢來。
她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女接待員道:“就是他,他動手時候,我隔著玻璃都看到了!
李天祥滿不在乎地道:“他來就來唄,就算是他再能打,我一亮身份,他就老實了!”
他是市場局的隊長,就憑借著身上這身衣服。
不管混社會的大哥,還是做生意的商人,見了他都要矮三分。任誰來了,他都不當(dāng)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