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走了……那些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沒搭對，怎么突然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19號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整個面龐全都麻了。
黑暗的狹小空間里，寧秋水這個時候才說出了實話：
“他們都被『醫(yī)生』洗腦了�！�
“還記得你們之前吃過的食物里有致幻藥劑嗎？”
“我欺騙了你……其實那些藥劑是『醫(yī)生』下的�！�
“從始至終你看見的那只鬼都只是你的『幻覺』，慶舜飛的鬼魂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他的7號，并不會揪著其他人不放�！�
19號聽到這里，瞪圓了眼睛。
“不是，寧秋水你認真的？”
“這個時候，我還騙你做什么？”
“那你之前怎么不說？”
“不讓你看見這些，我說了你會信嗎？”
寧秋水平靜說道：
“在你的眼中，我是病人，病人說的話能有醫(yī)生的話具有可信度嗎？”
19號沉默了一下子。
道理的確是這么個道理。
“不對啊，『醫(yī)生』給我們下致幻藥做什么？”
他臉上寫著懵逼，寧秋水將前因后果給他講了一遍，19號當場就變成了一個呆木頭。
許久之后，他才支支吾吾道：
“如，如果照你這么一說，豈不是我，我們死定了？”
本來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就已經(jīng)讓19號感覺到恐懼了，更恐怖的是，這一切居然不是意外，而是醫(yī)院的醫(yī)生刻意為之！
如此，今夜的爛攤子根本無人處理，他們只能……等死！
“還有一個辦法……”
寧秋水回溯自己的記憶，最終還是落在顧少梅給予他的那首『小詩』上。
“事情的源頭在『外科手術(shù)樓』中，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必須得進入那里，而進入那個地方最安全的方式就是……變成『醫(yī)生』�！�
19號詫異：
“變成醫(yī)生？”
寧秋水嚴肅說道：
“對，要做到這一點，我至少需要一件『醫(yī)生的衣服』。”
“你好好想想，醫(yī)院里面能不能搞到醫(yī)生穿的衣服，仔細想想，這關(guān)系到……我們所有正常人的生死！”
19號聞言陷入了思索，嘴上自言自語道：
“醫(yī)生穿過的衣服嗎……你這么說的話，好像還真的有一件。”
黑暗中，他看向了寧秋水所在的方向，對著他說道：
“白天你問我醫(yī)生辦公室的時候，我不是告訴過你，醫(yī)生們?nèi)荚凇和饪剖中g(shù)樓』里面，不會輕易出來嗎？”
“嗯�！�
“但其實……有一個『例外』�！�
“之前，其實外科手術(shù)樓有一個醫(yī)生出來過，似乎是要帶一名病人去外科手術(shù)樓，不過那名病人攻擊性比較強，把醫(yī)生殺掉了�！�
“當時醫(yī)生的尸體是我們幫忙收的。”
寧秋水追問道：
“在哪里？”
19號說道：
“埋在了教堂后面的花房里�！�
“我們本來想要把他的尸體送回外科手術(shù)樓的，但那里的守衛(wèi)不讓我們接近，里面的醫(yī)生似乎也沒有要接收那具尸體的意思，于是我們就只能找了個好地方把他埋了。”
寧秋水：
“你還記得埋得位置嗎？”
19號點頭：
“當然！”
“不過……你確定要穿它的衣服？”
“現(xiàn)在，估計那具尸體已經(jīng)爛得差不多了，尸水、尸油什么的估計都已經(jīng)滲入了其中……”
寧秋水打斷了他：
“哪兒去找鏟子？”
19號眼皮跳了跳。
“哥，你真去��？”
寧秋水反問道：
“不然我們在這里等死嗎？”
“現(xiàn)在外面好歹還有一些其他人幫我們吸引那些已經(jīng)發(fā)瘋的『志愿者』們的注意，等他們?nèi)妓懒�，我們的處境只會更加危險艱難！”
“想想，到時候外面幾十個提刀的『志愿者』游蕩搜尋著醫(yī)院除了外科手術(shù)樓的每一個角落，你覺得咱們能活多久？”
19號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好吧……”
“我知道哪里去搞鏟子，我們什么時候走？”
寧秋水：
“就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二人也不繼續(xù)龜縮了，這個地方雖然隱蔽，但他們不是鬼，是人，不吃不喝終歸還是要死的。
至少……在『醫(yī)院』里是。
在19號的帶領(lǐng)下，二人很快便拿到了鏟子。
路上有驚無險地躲開了巡邏的『志愿者』，二人總算來到了花房，這里草木茂盛，是天然的屏障。
“進入這里的一共只有兩條小路，一個人干活，一個人站哨�！�
寧秋水說完，先一步開干。
一鏟子狠狠下去，用腳一蹬，再用力往上一翹，一捧土就這么被扔到了旁邊。
為了保存足夠的體力，寧秋水二人都是選擇一人干一會兒。
“媽的，早知道當初就不埋這么深了……”
19號抱怨了一句，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這活兒看起來不難，干起來可是真費力！
…
“喂，躲一下，有人來了！”
“好！”
…
“……那家伙走了沒？”
“好像走了……再等等。”
“好了，繼續(xù)干！”
…
半個鐘頭之后，二人總算是從腥臭的泥土里面看見了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
森森白骨暴露在外，于月光的沐撫下有一種難言的陰森……
“嘔……”
19號頂不住那刺鼻的氣味，被尸臭撲面而來的第一吻險些干破防，弓著腰在旁邊干嘔了好幾下。
“不行了……寧秋水，這，這太臭了，頂不住，根本頂不住，你自己來繼續(xù)挖吧……”
寧秋水接過了他手中的鏟子，繼續(xù)挖了幾下，把尸體旁邊的土全都刨開，然后跳入了小坑里，開始扒拉尸體的『白大褂』。
19號已經(jīng)走到了小路遠處，帶著難以置信地神色看著寧秋水徜徉在濃郁的尸臭中。
“這家伙……嗅覺失靈嗎？”
“這么臭都能忍？”
寧秋水扒拉了半天，總算是給散發(fā)著濃郁泥土腥氣和尸臭味道的衣服弄了下來。
19號盯著那滿是污穢的衣服，眼皮直跳：
“喂喂，寧秋水，你不是打算直接把這衣服穿身上吧？”
寧秋水說道：
“必要的話，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記得花房里應(yīng)該有水？”
“洗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