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書文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在場的人。
的確。
以往的時候,大都是詭客們和鬼斗智斗勇,但這一次因為有了寧秋水的存在,他們和厲鬼第一次正面『交鋒』被無形化解掉了。
以往他們在血門里,哪里見過這么強(qiáng)的Npc?
那么多謹(jǐn)慎的詭客沒有注意到的細(xì)節(jié),他卻注意到了。
“當(dāng)然,我們現(xiàn)在沒時間去研究這個叫寧秋水的Npc身上的秘密,重要的是先想辦法在酒店里活到明天雨停!
“既然那個寧秋水沒有讓我們直接干碎廁所的鏡子,那我們最好還是不要這么去做!
“他也許知道一些重要的秘密,只是不方便告訴我們。”
冷書文緩緩道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我們這一次進(jìn)來,沒有人攜帶有『信』,但那九人,從一開始就跑在了我們的前面,說明他們手中有『信』!
“如果他們之中有『羅生門』的人,那么攜帶的『信』可能還不止一封!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盡失先機(jī),想要活著離開這扇血門,我們必須要利用每一次和重要Npc互動的機(jī)會!”
冷書文發(fā)言結(jié)束,靠著沙發(fā)上的胖女孩葉語挽起了自己耳畔的長發(fā),輕聲道:
“我也覺得!
“咱們最好離廁所的鏡子遠(yuǎn)些,其實……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解手都可以不用去廁所!
他們和Npc不同,經(jīng)歷的可怕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如何活著對他們而言,永遠(yuǎn)是第一考慮要素。
生死之外的事……都是小事。
“剛才隔壁008的那個胖子全越山房間里就傳來了鏡子碎裂的聲音,之前還發(fā)出了帶著恐懼的慘叫聲,寧秋水不是說剛才在隔壁聞到了血腥味兒么,其實我也覺得……他多半是觸發(fā)了什么『條件』,已經(jīng)被鬼殺死并且『替換』了。”
“之前門口的服務(wù)生不就是嗎?他左右顛倒,所以看著才那么奇怪,這似乎像是一種『暗示』。”
“總之,這酒店太邪門兒了,咱們今天就忍忍,要么別解手,要么就在……”
葉語話說到了一半,突兀地停止。
三人覺得奇怪,看向了葉語,卻發(fā)現(xiàn)她直勾勾盯著窗戶口。
已經(jīng)沒有了玻璃的窗外,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皮膚慘白,半張臉潰爛的人。
正是全越山。
他站在那里,和之前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渾身透露出冰冷的氣息,那潰爛的半張臉配合窗外陰翳的光線,總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兩方對視,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后,也許是全越山發(fā)現(xiàn)了窗戶的玻璃已經(jīng)被卸下,又或者眾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他的身體竟開始朝著右邊平移,上下沒有一絲絲的起伏。
這一幕果真是看的屋子里的人渾身冒寒氣。
若是人,走路怎么會沒有起伏?
這家伙……果真是被鬼替代了嗎?
它來到幾人的窗外又是為了什么?
…
002。
一名臉上長著些許雀斑但很好看的年輕女子坐在了沙發(fā)上,任由旁邊的另一名面容丑陋,身材胖碩的女人摸著柔滑的大腿。
她臉上露出了僵硬的陪笑,另一只手?jǐn)噭又种,似乎很是不安?br>
“林姐,那『信』上寫的什么?”
林風(fēng)瞟了她一眼,嘴上叼著的煙飄著嗆人的煙霧,對著身邊的這名俏麗女子熏著。
后者竭力忍著,繃緊臉上的肌肉不讓自己打出噴嚏。
“也沒什么……”
她用力在俏麗女子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滿足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
“廁所里的鏡子有『忌諱』!
“不能沾水。”
“跟外面窗戶的玻璃一樣!
俏麗女人一聽,臉色微微一喜。
“那我們只要不去廁所,直到明天早上……”
林風(fēng)皺眉,打斷了她的話:
“ 第八扇血門不可能這么簡單,就算我們不去廁所,這座酒店里的鬼也許還會搞出其他的幺蛾子……”
“?那,那怎么辦啊林姐?”
林風(fēng)眼神不斷閃爍著,似乎在做著什么決定。
片刻后,她對著俏麗女人道: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梁月,煙灰缸給你,去把廁所的鏡子砸了!”
一旁的俏麗女人笑容僵硬。
“啊?我,我嗎?”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去?”
“可,林姐……”
林風(fēng)看著梁月那副害怕的模樣,罵道:
“沒用的東西!”
“就你這樣子,半個月后還想一個人過第六扇門?”
“見著鬼,嚇得路都走不動,給你『信』也是浪費!”
“都告訴過你了,鏡子不能沾水,讓你拿的是煙灰缸,又不是礦泉水瓶,你怕個雞毛?”
“搞快點!煙灰快掉老娘腿上了!”
林風(fēng)那表情仿佛要吃人,梁月一想到林風(fēng)在外面的手段,訕訕一笑,忙接過了煙灰缸,又看了看站在門口抱著胸的中年男人姚存義,后者對著她微微點頭,溫柔道:
“去吧,『信』不會騙人,林姐說沒事,那就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事。”
姚存義淡定的表情似乎能帶給人安穩(wěn),梁月點點頭,來到了廁所門口,深吸一口氣擰開了門。
她拿起煙灰缸,進(jìn)入了廁所。
由于膽小,梁月沒敢關(guān)門。
但隨著身體被廁所的燈光一照,她還是莫名覺得不安。
視線,落在了鏡中的『自己』身上。
對方也拿著煙灰缸,凝視著她。
不知為何,梁月生出了一股陌生感,好像鏡子里的那個『自己』不是自己一樣。
“還沒完嗎,就這么個破事,你要拖多久?”
“煙灰都掉老娘的腿上了,搞快點!”
林風(fēng)那暴躁的催促聲從外面?zhèn)鱽,梁月心臟一緊,也不敢再繼續(xù)猶豫了,猛地抓著煙灰缸朝著鏡子揮去!
嘭!
“啊!”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同時伴隨著梁月的尖叫聲。
門外,林風(fēng)和姚存義對視了一眼,后者急忙來到了門口,將門拉開,發(fā)現(xiàn)煙灰缸碎了一半在洗漱臺,鏡子卻完好無損。
梁月則跌坐在地,捂著一只流血不止的手,臉上的軟肉抽搐著。
那只手似乎被裂開的煙灰缸劃傷了。
血濺得到處都是。
“怎么了?”
姚存義沒有進(jìn)門,對著梁月關(guān)心地問道。
梁月顫聲道:
“我,我不知道!”
“我剛才揮動煙灰缸砸向了鏡子,鏡子沒碎,煙灰缸卻碎了……我發(fā)誓,我剛才真的砸得很用力!”
“那面鏡子,那面鏡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