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一聽,不由得也有些為難。他扭頭看了看吳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初年絕對不是那種靠權勢壓人的人。
他是縣委領導,在看守所安排一個廚師,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嘛。
如果換成是黎允橋或錢坤他們,馮所長如果膽敢在他們面前面露難色,那馮所長這個所長也就干到頭了。
但李初年不是這樣的人,他絕對不會以權壓人,更不會以權謀私。
他沖吳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意思是我已經(jīng)盡力了,可人家沒有空余位置安排你了,這個忙我也幫不了你了,很是抱歉!但吳丁隨即提筆在紙上寫道:我只是臨時幫忙,我也不要一分錢的工錢。等案子結束,我就離開。
寫完他就將紙立即遞給了李初年。
李初年接過來看了看,伸手遞給了馮所長。
馮所長看后,很是不好意思地道:“你不要工錢,只是臨時幫忙,這樣多不好意思啊!
吳丁伸手將紙拿過去,再次在紙上寫道: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們食堂的飯菜做得太難吃了,李局他們這么辛苦,我想為李局他們做些可口的飯菜。
馮所長看了之后,剛才是不好意思,現(xiàn)在是有點兒難堪了。
他急忙解釋道:“我們食堂的飯菜做得確實不怎么樣,他們都不是專業(yè)廚師,都是半路出家!
李初年笑道:“馮所長,那就讓吳老師暫時在食堂幫忙吧。等案子結束了,就讓他離開。但工錢該怎么支付就怎么支付。童書記不是說了嘛,她會讓縣財政撥一部分款子過來,解決你們所的經(jīng)費緊張問題!
馮所長忙點頭道:“好,我立即安排!
吳丁隨即又在紙上寫道:我不要工錢,一分錢也不要。
李初年和馮所長一看,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馮所長道:“工錢是你應該得的,不給你工錢,李部長也不會同意的。吳老師,走吧,我?guī)闳ナ程煤髲N看看!
吳丁頓時高興起來,立即起身跟著馮所長走了。
李初年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八點半了,他隨即給童肖媛打電話。
他向童肖媛匯報了昨晚的行動情況,又匯報了審訊賴達的情況,道:“肖媛,賴達算是被徹底拿下了,等會我們就提審賴光明。賴氏家族這個案子有望在近期徹底拿下!
童肖媛聽完了李初年的匯報,很是高興地道:“初年,恭喜你們?nèi)〉昧酥卮筮M展!我也有一個重大消息要告訴你,孫慶陽昨晚被雙規(guī)了。”
“啊?真的假的?”
“真的,千真萬確。省紀委專案組的人昨晚將他從家里帶走的,昨晚也當場對他家里和他的辦公室進行了搜查!
李初年心情很是激動,忙道:“孫慶陽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很是咄咄逼人,沒想到晚上就被省紀委給雙規(guī)了。這太好了,老天開眼了。他這種人就該是這種下場。肖媛,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高書記,還有------”
“還有誰?”
“還有我媽。是我媽先告訴我的,我又給高書記打電話求證了一下。”
“你媽啥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今天早上七點多。”
“哈哈,好。孫慶陽的落馬,也有你媽的一份功勞吧?”
“孫慶陽的馬腳露出來,是孫才把他供出來的。孫才早就被省檢察院反貪局給雙規(guī)了。孫才的案子就是我媽帶人查辦的!
“肖媛,孫才被省檢察院反貪局給雙規(guī)了一段時間了。孫慶陽是被孫才給供出來的,按理說孫慶陽也早就該被雙規(guī)了,怎么拖了這么長時間?”
李初年心中早就有這個疑問了,他早就知道孫慶陽和孫才是親戚關系,他們是利益共同體。孫才被查,孫慶陽也脫不了干系。
當時李初年就預測孫慶陽將很快就會被查?伤麤]有想到,竟然拖了這么長時間。
“我媽早就將孫慶陽違法亂紀的問題上報到省紀委了。之所以拖這么長時間,是因為省紀委要調(diào)查取證。只有證據(jù)確鑿了,才能行動!
李初年高興地道:“孫慶陽和孫才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一個螞蚱出事,其余的螞蚱肯定也會跟著倒霉,這是鐵律。不知道他們這條繩上還有多少只螞蚱。但我相信,省紀委一定會查清楚的。肖媛,我昨晚一夜沒睡,本來很是疲憊困乏,但孫慶陽被雙規(guī)的這個消息,讓我極其振奮!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疲憊困乏了!
聽李初年這么說,童肖媛很是心疼,忙道:“初年,我早就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光忙著工作。你怎么就是不聽呢?你是不是想要把我給急死?”
“肖媛,你別著急。等忙過這一陣,我一定會好好休息的。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這樣我能放心嗎?我現(xiàn)在命令你馬上休息。什么時候休息好了,再去忙工作!
“嘿嘿,是,遵命,童書記,我馬上執(zhí)行!”
“你別光嘴說,要落到實處。”
“好,我馬上休息。對了,你昨天來的時候,不是說要讓縣財政給看守所撥一部分經(jīng)費嗎?什么時候到賬?”
“我昨天就吩咐縣財政了,我再催一下, 今天肯定能到賬。你趕緊休息去!
“是。”
掛斷電話后,李初年興奮的還怎么休息?
孫慶陽這個蛀蟲,把持著市委副書記的高位,不干人事,天天想的就是他那點既得利益,和賴氏家族狼狽為奸。
這下好了,賴光明指望的后臺靠山終于徹底倒了。
孫慶陽的倒臺,將會引起樞宣市政壇的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