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國凱抽完了一支煙,仍是沒有想出個好的解決辦法來,他又愁眉苦臉地點燃上了一支煙。
鄒國凱思前想后,決定還是找孔盛親自談?wù)劇?br>
他抓起電話,撥通了孔盛的手機,道:“孔盛,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孔盛早就煩透了鄒國凱,鄒國凱那一耳光,徹底把孔盛給打火了。
孔盛道:“鄒局,我現(xiàn)在忙著呢。你有啥事在電話中說就行,我就不過去了!
媽的,老子再去是不是又要被打啊?馬勒戈壁的,老子憑啥讓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聽孔盛這么說,鄒國凱的語氣頓時強硬了起來:“咋地?我還命令不動你了? ”
“不是,鄒局,我現(xiàn)在的確很忙,真得過不去。你有啥指示,在電話中說不是一樣嘛!
“你少給我廢話,馬上到我辦公室來,我有急事找你,抓緊!闭f完,鄒國凱就把電話掛了。
孔盛是個非常有骨氣的人,鄒國凱打了他那一個耳光,他到現(xiàn)在還耿耿于懷。
但鄒國凱已經(jīng)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孔盛不能不去。
但孔盛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如果鄒國凱再動手打他,他就動手反擊,還要力爭將鄒國凱給打趴下。
當孔盛趕到縣公安局辦公樓,臨走進鄒國凱辦公室之前,他暗中悄悄將手機的錄音裝置打開了。
只要有了錄音,那就是證據(jù),自己就會占據(jù)主動。
如果沒有錄音,到時候鄒國凱就能反咬一口。
打開了錄音裝置,孔盛底氣十足地走進了鄒國凱的辦公室。
鄒國凱看到孔盛來了,立即起身,笑容滿面很是熱情地招呼孔盛坐在了沙發(fā)上,他還親自動手給孔盛徹了杯茶,隨后坐在了孔盛對面的沙發(fā)上。
鄒國凱的這一系列表現(xiàn),讓孔盛感到很是困惑不解,他不知道鄒國凱為何對自己突然這么熱情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自從自己的哥哥被法辦之后,鄒國凱上位成了局長。鄒國凱當時雖然沒有撤掉自己副大隊長的職務(wù),但鄒國凱每次見了自己,都是極其冷漠,甚至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可現(xiàn)在鄒國凱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讓孔盛感到不可思議。
鄒國凱掏出煙來,遞給了孔盛一支,還親自動手給他點燃上,這就讓盛更加懵圈了。
鄒國凱隨后也點燃上一支,道,“孔隊,實在是對不起,我現(xiàn)在向你道歉!我不該動手打你。但當時我也確實是非常著急,請你多多理解體諒!那個孫大妹是市局領(lǐng)導的親戚。孫大妹突然失蹤之后,市局領(lǐng)導多次給我打電話,讓我抓緊時間將孫大妹找到?晌覜]想到,孫大妹竟然被你們交警大隊給拘留了。我當時真得非常生氣,這才動手了你。孔隊,我現(xiàn)在把原因都告訴了你,也請你原諒我!好吧?”
鄒國凱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孔盛也就不能再和他計較下去了,只好點頭道:“鄒局,過去就過去了!
鄒國凱當即又問:“你不原諒我? ”
孔盛忙強顏歡笑地道:“原諒!當然原諒了!”
鄒國凱這才又笑了起來,道:“孔隊,來,喝茶,我還有話要說!
孔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鄒國凱突然對他這么熱情,還當面向他賠禮道歉,他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同時他也在暗中自責自己不敢將手機錄音裝置打開,這樣顯得自己也太小人了。
就當孔盛想暗中將手機的錄音裝置關(guān)掉時,鄒國凱道:“市局領(lǐng)導已經(jīng)下令了,要咱們給孫大妹十萬元的賠償!
孔盛大吃一驚,道:“啥?十萬元賠償?”
“是啊,這是市局領(lǐng)導親口說的。我也沒辦法,市局領(lǐng)導的指示,我們不能不辦啊!
孔盛道:“鄒局,你是局長,應(yīng)該非常清楚,我們交警大隊執(zhí)法的交警,是嚴格按照交通法規(guī)進行執(zhí)法的。孫大妹的確是違法在先,我們交警攔截她,她還開車橫沖直撞,最后好不容易把她給控制住了,她卻又對我們交警又打又罵,為了以正法紀,我們才按照規(guī)定對她行政拘留的?涩F(xiàn)在市局的領(lǐng)導要我們給孫大妹賠償十萬元,這不是胡扯嗎?”
鄒國凱臉色一沉,道:“孔隊,注意你的態(tài)度,不能這么說市局領(lǐng)導!
但孔盛是真得有些急了,道:“鄒局,到底是哪個市局領(lǐng)導?”
“至于是哪個市局領(lǐng)導,你就不要問了,但這件事必須要馬上落實。我看這樣吧,這十萬元就從你們交警大隊出。咋樣?”
孔盛一聽,徹底急了,道:“啥?從我們交警大隊出?鄒局,我們交警大隊可沒有這么多錢。”
“孔隊,你要是這么說,我可得要批評你了。咱們縣公安局,富得流油的部門就是你們交警大隊。每天的交通罰款,累加起來就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每年的年檢車也有一大筆收人,你們交警大隊要是沒錢,那其它部門都要窮成乞丐了!
“鄒局,可交警違規(guī)的罰款是要進入專門賬戶的,我們交警大隊無權(quán)支配。每年的年檢車的收人也不歸我們,是要歸車管部門的,那是交通部門。不歸我們交警大隊啊。”
鄒國凱的臉色又陰沉了些,道:“你不要和我哭窮,但你們交警大隊是咱們局里最會創(chuàng)收的,這是不爭的事實。怎么?連十萬元都拿不出來嗎?”
“拿不出來,的確是拿不出來。”
鄒國凱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冷聲道:“拿不出來,那我就立馬撤了你的大隊長職務(wù)!
媽的,你鄒國凱翻臉比翻書都快。孔盛心中暗暗地罵道。
孔盛心中清楚,如果鄒國凱只是局長,而不是副縣長,他是不敢撤銷自己的大隊長職務(wù)的,因為自己有魯志東的保護。
但鄒國凱現(xiàn)在是副縣長兼任公安局長,他和魯志東是平級的,那他還真就敢撤銷自己的大隊長職務(wù)。
孔盛從副大隊長升遷為大隊長,其中經(jīng)歷了很多的磨難,所以他對自己的大隊長職務(wù)是非常珍惜的。
只要不撤銷自己的大隊長職務(wù),怎么著都行。
鄒國凱也正是看到了孔盛的這個軟肋,才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以撤銷他的大隊長職務(wù)為由,逼迫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