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陽擼了擼袖子:“你個老家伙,你死性不改啊你,什么狗脾氣!
凌廣白也不示弱:“我養(yǎng)大的兩個孫兒,最后讓你白撿去享了這么多年的天倫之樂,我說你兩句,怎么了?”
兩個老頑童接著便斗起了嘴,凌游上前去勸,但兩個老頭卻看不見他。
這會兒,孫雅嫻快步進(jìn)了屋,上前勸了起來,這才把兩人分開,但沒過一會兒,三人面面相覷著,卻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會兒,凌游醒了過來,眼淚已經(jīng)把半邊枕頭都陰濕了。
看著黑洞洞的房頂,屋子里黑漆漆、靜悄悄的。
凌游知道,人走的時候,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就是這一刻,當(dāng)安靜下來,想到思念的人時,才最為痛苦。
兩天之后,大家也要各自返程,凌游畢竟不能離開太久,衛(wèi)諾和許樂也即將要開學(xué)了。
秦艽沒多久就要到了預(yù)產(chǎn)期,所以凌游讓她回京城好好養(yǎng)胎。
在中午的時候,車到了,大家準(zhǔn)備離開三七堂。
凌游將門上了鎖,這一刻,他不知道,這把鎖,什么時候還能再次打開,從今往后,這三七堂里,再也沒有老人等著自己回家過年了。
在前一天的商議中,秦艽決定把一貓一狗也帶著回京城,放在秦老那里養(yǎng),這樣衛(wèi)諾要是想貓貓狗狗了,也可以在假期的時候去霧溪山看到,畢竟放在三七堂,沒人照顧,要是送人,大家也于心不忍,這總歸是魏書陽親手養(yǎng)大的,好歹是份心靈寄托。
各自歸去之后,這份悲傷在半個月之后,才終于得以緩解,只要大家不再回去故地重游,就總覺得,魏書陽還在一般。
月州市由于之前的財政虧空,導(dǎo)致幾個棚戶區(qū)的改造項目停滯不前,所以近前凌游一心將重點(diǎn)放在此事上面,他決定要將改造項目盡快重新立項。
這天,市委就此事召開常委會,許自清倒是支持凌游的,所以在此事上,幾乎沒費(fèi)什么力氣,就研究通過了。
在散會之后,許自清請凌游去他辦公室坐坐。
秘書給凌游泡了杯茶之后,就退了出去。
許自清走到沙發(fā)前坐下,點(diǎn)了一支煙說道:“你這么急著把這個老大難問題重新立項,怕是又要有人說你急功近利了!
凌游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說道:“您知道的,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
許自清輕哼了一聲:“你不在乎,可有的是人在乎哦。”
凌游眉頭微皺:“您的意思是?”
許自清用夾煙的手指了指凌游:“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
凌游淡淡一笑:“不就是有人說,我凌游要搞月州幫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許自清嘆了口氣:“可還有句老話,叫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的久了,你也別想著就能獨(dú)善其身,這是有人要把你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啊,單絲走游繩,到了一定地步,都不用人推,你自己就能摔個大跟頭。”
頓了一下,許自清勸道:“你想想對策吧。”
凌游一攤手:“那我也不能就什么也不做了吧?月州現(xiàn)在,不緊跟時代步伐,早晚還得被甩到后面去!
許自清也知道凌游心急,這也同樣是當(dāng)下月州的痛點(diǎn),不過他挑明了這些,也同樣是為了凌游好。
片刻后,許自清抬頭又道:“我聽說,家信同志大概率會接替景學(xué)同志的位置,新省長,怕是要空降一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