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難想象,陶湛生這一晚上應該定是輾轉(zhuǎn)難眠,畢竟幾百萬的資金,他要是找不到錢,阮存善是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他的。
雖說當時阮存善只給了陶湛生兩個小時的時間,但這話,也不過就是說給凌游聽的,普通老百姓家里過日子,就算當家人不管錢財,可怎么也得知道家里大概有多少錢,這點心思總歸還是要有的,何況作為桃林市一把手的阮存善,市里有沒有錢,他怎么會不知道,但凡這錢好拿,他們自然也不會等到凌游和田慶云來這天,鬧出了大笑話來,才開始著手拿錢。
所以這說法,也不過就是安撫凌游的,希望凌游先在田慶云那里做些工作,從而再給桃林一點時間解決此事。
可緩兵之計,也總歸是緩兵之計,陶湛生要是遲遲不把自己落實到位,阮存善自然也不會輕易罷休的,這點凌游倒是覺得不難分析。
而此時凌游家隔壁的房子里,阮存善也起床在客廳喝濃茶,一邊電視還放著早間新聞,端著茶杯走到窗邊,阮存善朝凌游家的方向看了看,因為是隔壁的原因,他也看不到凌游家的窗戶,只是這么瞥了一眼,似乎在無形中,和凌游對視在了一起。
阮存善昨天這一操作,其實也是借力打力,在桃林市,陶湛生的權(quán)利不小,各個環(huán)節(jié)他都掌握著實際掌控權(quán),從公安局到工商、稅務等部門的一把手,都以陶湛生馬首是瞻,自己這個一把手,雖說想要安穩(wěn)退休的心,早已經(jīng)人盡皆知,可總是被陶湛生這么個下屬壓上一頭,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的日子,阮存善自然也是很不爽的。
原市長沒什么能力在市府那邊一言九鼎,又懶惰無能,把權(quán)利都下放給了身為市府那邊二把手的陶湛生,久而久之,桃林市的權(quán)利,就被陶湛生分去不少,所以阮存善雖然是一把手,可想和陶湛生掰手腕,也終究是一件不易的事。
但現(xiàn)在不同了,凌游上任之后,阮存善既沒有特別明顯的表現(xiàn)出針對陶湛生,看起來是被逼無奈,可實際上,阮存善又何嘗不希望能夠和凌游聯(lián)合在一起,分化陶湛生的權(quán)利。
但阮存善昨天的行為,僅僅是試探,他并不會把陶湛生得罪太死,也不會一股腦的直接拉攏凌游到自己的陣營來,畢竟凌游的實力如何,阮存善還沒有一個情緒的認識,如果凌游和陶湛生掰手腕掰不過,阮存善好歹還有可以退一步的余地。
對于這種老泥鰍,他的想法,早已經(jīng)不是可以用常理去琢磨的,現(xiàn)在的阮存善,是即想撒手不管,因為撒手不管,就不會多做多錯,又不想放棄權(quán)利,以為被架空的一把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成為背鍋的工具,所以就算是劃水摸魚,對于阮存善這樣的人來說,也是一個技術(shù)活。
七點二十分的時候,阮存善的一號車就來到了他家門口,將他接走。
七點半鐘,凌游就見自己家左前方的一戶人家,走進小院里一個人,片刻后,就見這人推著一輛山地自行車走出了小院,還穿著一身運動服。
凌游仔細看了看,見此人正是昨天見過的政法委書記岳祖謙,低頭想了一下,凌游便裝作無事一般的推門走出了家門,來到小院里活動身體,同時眼睛還不經(jīng)意間的瞥了一下剛剛騎上車的岳祖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