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迅遲疑了一會,這才將頭緩緩抬了起來。
可就在這一刻,凌游的眉頭頓時皺起,只見姜迅的眼眶和嘴角都有淤青。
姜春蓮站起身,來到兒子身邊,將兒子的衛(wèi)衣袖子擼了起來,然后對凌游說道:“凌市長,你看這,你再看這,都是傷。”
姜春蓮一邊給凌游看姜迅的胳膊,又轉(zhuǎn)過姜迅的身子,撩起了他的衣服,露出了姜迅的后背,眼淚不停的滾落。
凌游見狀站起來沉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姜春蓮隨即便抓著兒子的手,對凌游說道:“班里的同學(xué)打的,我這段日子,找了個住家保姆的工作,心想這孩子也大了,平時又懂事,從來不惹禍,也沒怎么管他,可前天我請假回來,就看這孩子一身的傷,問了半天,他才說,是同學(xué)給打的,就因為他是轉(zhuǎn)校生,又老實,幾個平時在學(xué)校就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時不時就欺負他。”
凌游看著這姜迅身上的淤青,都不免心疼,何況是作為母親的姜春蓮呢。
于是就聽凌游心疼的問道:“怎么被人欺負了,不早點和你媽媽說呢?”
姜迅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眼神空洞,一點屬于這個年紀朝氣蓬勃的少年神采都沒有。
姜春蓮擦了一把眼淚說道:“這孩子,沒托生個好爹,小時候,他爸喝多了,就對他連打帶罵的,所以從小這孩子就內(nèi)向膽小,可卻懂事,知道我自己帶他不容易,所以遇到什么困難,從來也不和我說,我也經(jīng)常囑咐他,被欺負了就告老師告家長,可這孩子也不聽。”
一邊說,姜春蓮一邊啜泣個不停,鐵山見狀從茶幾上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姜春蓮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這次孩子被欺負,要是論起來,也怪我,欺負小迅的孩子里,帶頭的,就是我現(xiàn)在工作的那個東家他兒子,他們倆是同班同學(xué),有一次小迅生活費沒有了,我就讓他去找我拿錢,正巧和東家的兒子碰面了,那小子平時在家里就被他父母慣得不成樣子,我之前看到那孩子的時候,還在心中竊喜,就想啊,我自己的兒子聽話懂事,比起那孩子來,讓我省心多了!
說著說著,姜春蓮又掩面哭了起來:“現(xiàn)在一想,是我給孩子丟人了。”
凌游聞言說道:“憑自己的雙手去賺錢,怎么就丟人了呢,你可不能這么想啊!
安慰了一通之后,凌游讓姜春蓮和孩子坐了下來,姜春蓮半晌之后,才控制好情緒接著說道:“昨天,我去學(xué)校找了領(lǐng)導(dǎo)和孩子的班主任,可校領(lǐng)導(dǎo)和班主任卻說,這事他們不知情,叫來了那幾個欺負小迅的同學(xué),他們都口風(fēng)一致的說沒有欺負人,老師又問了幾個學(xué)生,他們也說,沒有見過這些孩子欺負小迅,所以老師就只是搪塞了我?guī)拙,也沒給我個交代,當時接待我的一個副校長,更是連面都不見了。”
凌游聞言先是看向姜迅問道:“孩子,你確定欺負你的,就是那幾個孩子嗎?”
姜迅低著頭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連抬頭看一眼凌游的動作都沒有。
凌游見狀嘆了口氣,然后又對姜春蓮說道:“我要是今天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也就不會告訴我這個事了?”
姜春蓮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早就說過,我爸的死,不怪你,咱們非親非故的,你又是大領(lǐng)導(dǎo)大忙人,我哪敢聯(lián)系你,打擾你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