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晃,數(shù)年光景過去,凌游最喜歡的還是云崗村,村民的那種樸實,那種熱心,是在很多城市中,絕對少有的。
而他之所以現(xiàn)在如此希望前去基層,就是懷著一個夢想,一個讓全國更多的鄉(xiāng)鎮(zhèn)村屯間,都能富裕起來,也都能不會因為貧窮而流失,讓每一個村莊里,勤勤懇懇的農(nóng)民們,都能像云崗村一樣,依舊那么的有人情味的夢想。
凌游這時拉著這幾個嬸子大娘的手問道:“您幾位身體不舒服?”
其中那個芳嬸便說道:“老毛病了,這段時間連雨季,這風濕又犯了,來找魏大夫給看看!
凌游此時正拉著芳嬸的手,于是便將她的袖管擼了起來,將手搭在了芳嬸的手腕處摸了摸,隨即又換了只手摸了摸,隨后便佯裝著一板臉說道:“您又去給隔壁村插秧苗去了吧?”
芳嬸聞言便不好意思的笑了:“我這兩個手腕子啊,就不能讓你摸著,你就跟能掐會算似的,什么都知道!
凌游其實并不是能掐會算,而是村里的每家每戶他都了解,這云崗村幾乎種植的是旱田,而只有隔壁的幾個村里種的才是水田,所以每逢每年的六七月份前后,不止芳嬸,還有很多農(nóng)村的婦女們,都會在自家的旱田種植完后,便以每天五十元錢的雇傭價格,去別的村里種植晚稻;所以芳嬸這個風濕病,都不用去想,都知道她們又是下水插苗落的病。
凌游隨即便說道:“我去給你抓點藥,回去按時吃。”說著,凌游握著芳嬸那雙粗糙干裂還纏著幾個創(chuàng)可貼的手叮囑道:“您自己還知道這是老毛病,您還這樣不愛惜身體,現(xiàn)在您是年輕,吃點藥糊弄糊弄也就挺過去了,那再過十年二十年呢,您怎么辦?您家我哥姐現(xiàn)在都在城里工作了,收入也不錯,您多賺多少是多啊,這錢是給誰攢的呢?我和您說,您也別不信,您要是再這樣下去,到時候,都是給醫(yī)院攢的。”
芳嬸聞言自然也清楚凌游是為了她好,于是便說道:“哎呀,我不是閑不住嘛,想著趁著自己現(xiàn)在輕手利腳的,能多給兒女攢些是些嘛,我家你哥去年剛?cè)⒘讼眿D,買房、買車、彩禮,已經(jīng)給家底兒都掏空了,今年兒媳婦又懷孕了,這孩子生下來,哪哪都是用錢的地方,不干怎么辦啊!
凌游聽后,不禁覺得自己被芳嬸的話給說的啞口無言,是啊,這就是當今社會的現(xiàn)狀,普通人家的年輕人結(jié)個婚,尤其是在城市生活的話,幾乎就要給雙方父母的家底掏干凈,房價一年比一年高,物價一年比一年高,江寧省這邊在彩禮方面有一句順口溜,叫做“三斤三兩、三金一響!
三斤三兩,指的是要將錢放在秤上稱,剛好三斤三兩重,按照一張百元大鈔每克的標準算,這三斤三兩下來,大概就是在十五六萬元的樣子。
而三金一響呢,三金形容的是金耳環(huán)、金戒指、金項鏈,一響則是小汽車;這是男方要出的。
而女方的嫁妝,除了民俗上的一些紅枕套紅床單一類的物品外,要么和男方家共同承擔房子的費用,要么是出一個房子裝修的費用。
所以基本上,一對年輕人,要想過得好,結(jié)婚早,雙方的父母,幾乎就要早早的將鈔票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