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行駛到鎮(zhèn)里那條通往縣道的小路時,只見灰蒙蒙的天色里,路邊站著黑壓壓一群人,黃國濤瞇了瞇眼看去,就當(dāng)車子駛近后,才看清是一眾村民正站在路邊,手里都端著形形色色的東西。
靠近后,村民們便涌了過來,口中喊著:“凌鎮(zhèn)長,您別走!”
“凌鎮(zhèn)長,您留下吧!
“我們舍不得你走鎮(zhèn)長!
說著,還將手里端著的東西舉了起來,凌游從車窗看出去,只見他們捧著的有雞蛋、瓜果、還有一大盆熱騰騰的包子等,每個人臉上流露出的都是不舍,甚至有些老人飽含著熱淚。
黃國濤有些為難了,回過頭問道:“鎮(zhèn)長,這......”
凌游看著一眾村民,他想下車去,去和他們做最后的告別,可想了一下,他不能下,自己終歸要走了,不能在這一刻,讓村民們寄予自己太多的情愫,畢竟柳山鎮(zhèn),不是凌游的柳山鎮(zhèn),還有下面的主官要繼續(xù)開展工作呢。
于是凌游閉上眼,落下一滴淚,緩緩說道:“開過去吧!
黃國濤聞聲,點了點頭:“好!
然后沒有停留,車子就這么緩慢的在人群中穿梭,而路邊的村民這時走上來,不斷的跟著車一同向前走,有的人還在敲著凌游的車窗:“鎮(zhèn)長,留下吧!
有位老人一邊用干裂的手抹著眼淚,一邊嗚咽道:“小凌鎮(zhèn)長,柳山就是你的家啊,你要去哪里嘛!”
凌游聽著這些話,眼淚簌簌流下,可卻根本不敢睜開雙眼,怕自己見到這一幕。
直到車子行駛出了鎮(zhèn)口,拐彎要上縣道的時候,凌游才緩緩睜開眼,回頭看去,只見一眾村民齊刷刷的站在車后,目送著車子離開,招著手,還在挽留。
而這時,睡在凌游家里的路遙和李想也醒了過來,當(dāng)看到屋子里沒有了凌游的身影時,二人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空落落的。
半晌后,路遙站起身,去餐桌上拿水喝,看到了凌游留下的字條,便水也沒喝就拿著字條走了回來,將內(nèi)容分享給了李想,只見字條上寫著:“與君千里行,也終有一別;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風(fēng)!”
二人看罷,鼻子一酸。
經(jīng)過一路輾轉(zhuǎn),凌游在上午十點左右才到了松明市,然后打車去往了組織部。
剛進(jìn)到組織部辦公樓,凌游就看到門前就站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觀察著每一個過往的人。
當(dāng)凌游提著行李箱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只見這人拿出了褲子口袋里的一張照片看了看,又盯著凌游的臉看了看,然后攔住凌游問道:“您好,請問,您是凌游嘛?”
凌游聞言便停下了腳步,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凌游,請問您是?”
那人聽后便露出一個喜出望外的表情:“果然是凌處長,我是咱們紀(jì)委組織部的干事,我叫孟小慶,郭書記讓我過來陪您走手續(xù)。”
凌游聞言便放下行李箱,將公文包從右手換到了左手上,然后伸出手道:“您好,麻煩您啦!
這孟小慶聞言趕忙與凌游握住了手:“您客氣了,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說罷便去給凌游提箱子,凌游擺了擺手拒絕道:“我自己來就好,比較沉!
孟小慶卻連連說道:“您舟車勞頓,我來就好,我來!
凌游見與之爭執(zhí)不過,于是也只好說了聲謝謝,然后便與他一道走進(jìn)了辦公樓。
因為此人的關(guān)系,不多時,便將手續(xù)統(tǒng)統(tǒng)辦好,然后二人又走了出來,去到了院里的車位上,孟小慶將凌游的行李箱裝進(jìn)車后,便邀請凌游上車,然后帶著凌游前往了紀(jì)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