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在場的醫(yī)生自然看到了眼里,心里也是對凌游的手里的針術(shù)連連稱奇。
可葉扁舟看到這,眉頭則凝了幾分,他心里有一個念頭閃過:這手法,熟,好熟悉。
而站在一旁的林家信更是緊張中還帶著些許激動,自己父親的手每動一下,他的心弦便也隨之跳動一分。
秦松柏也是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眼前的凌游,祈禱凌游千萬不要出什么岔子。
而凌游并沒有時間去理會眾人的表情,緊接著又拔出第七根針,在林懷江足背處下了一針。
而葉扁舟這時不自覺的喃喃道:“太沖穴,主攻風(fēng)陽上擾。”
緊接著凌游拔出第八根針,又在林懷江左腳內(nèi)踝處下了一針。
葉扁舟接著低聲自語道:“太溪穴,為的是,攻陰虛風(fēng)動!
而凌游手中最后的一根金針拔出,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不相信有誰能將這根細(xì)如發(fā)絲且長約六寸的針扎入人的體內(nèi)。
而葉扁舟見到這根金針后,心頭則是一凜。
之間凌游沒有立即下針,而是拿出一塊紗布疊了疊,然后放在了林懷江的手下。
隨后,在場的多位醫(yī)生們以及葉扁舟,都大致猜到了凌游下一步要做什么。
葉扁舟喃喃道:“十二井穴。”
而不出葉扁舟所料,凌游隨后就拿起第九根針,在林懷江拇指的“少商穴”、食指的“商陽穴”、中指的“中沖穴”、無名指的“關(guān)沖穴”以及小拇指的“少沖”和“少澤”穴上,相繼扎下。
又一一放出了黑不見紅的一滴濁血,而之所以用那根最細(xì)的金針,就是因為凌游要放的,就是引下來的那滴最污濁的血。
當(dāng)血放過之后,凌游又將林懷江身上的其他銀針都拔了下來,隨之又為林懷江舒緩了一下身體,不多時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只見林懷江麻痹僵硬的一半身子,竟然自己能微微動了,而且一半偏癱的臉,也復(fù)位了不少,嘴也能合上了。
這時葉扁舟朝林懷江問道:“老兄弟,你感覺怎么樣!
而林懷江這時嘴里嗚嗚的說了幾句,讓眾人興奮的是,終于不是之前那般含糊不清,而有幾個字則是能清晰的傳進(jìn)人們耳中了。
葉扁舟伸手握住了林懷江的手:“沒事了,恢復(fù)一段會好的,放寬心,不要怕。”
而這時林懷江的一滴淚流了下來,嗚嗚幾句后點了點頭,人們沒有聽的太清晰,但還是聽出來,林懷江說了一句:“老哥哥。”
而在聽到這一聲之后,林家信的聲音激動了起來:“父親!
林懷江聞聲便看了林家信一眼,然后用那只能動的手?jǐn)[了兩下,隨后又對他點了點頭,意思是說:別擔(dān)心,我沒事。
而看到這一幕,林家信的心里又是如一塊大石落了地,又是五味雜陳感覺心中難受,是啊,自己的父親已經(jīng)八十幾歲的高齡了,今天這一病,當(dāng)接到保姆電話的那一刻,可把他嚇壞了,縱是城府如他一般的人,也不由得差點跌坐在椅子上,隨后馬不停蹄的就從京城趕了回來,而看到自己父親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樣子,他這個做兒子的又豈能不心疼。
不過他的身份不允許他不沉住這口氣,他壓抑著內(nèi)心的慌亂一直挺到現(xiàn)在。
而此時,也終于繃不住了,于是在見到父親對自己的示意之后,他轉(zhuǎn)身邁步走出了臥室,走到走廊的窗邊拿出了一支煙叼在嘴邊,可渾身摸索了一番,卻沒有找到火機(jī)。他就這么叼著這支沒有點燃的煙,摘下眼鏡,抹了一把眼眶的淚,然后看向窗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