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孚呵呵一笑:“你瞧,才七十來歲的人,就學(xué)會當甩手掌柜了,你是老師生前最近的人,小游的事,難道不是你的事啊?”
柴少文本就說的氣話,現(xiàn)在一聽夏宗孚這么講,于是也耐不住性子問道:“這個杜衡,是個什么樣的人。俊
夏宗孚心中暗笑,說你這個老家伙啊,就是嘴硬罷了。
于是就聽夏宗孚解釋道:“素質(zhì)過硬,能力很強,之前是江寧省公安廳副廳長,余陽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我側(cè)面調(diào)查過,當初小游在江寧的時候,他們走的比較近,這個杜衡能一路升上來,其中也不乏有小游的影響,年前,我見了老書記和明川同志,就在小游調(diào)來云海的前夕,明川同志又找江寧的廣平通知談了一次話,這次談話過后,杜衡余陽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的職務(wù)就被免去了,直到前幾天,我接到了中Y 和江寧方面的電話!
聽了夏宗孚的話,柴少文不禁嘶了一聲:“這一步棋,走的夠遠啊!
不過說完,柴少文又突然一皺眉,隨即沉吟了片刻之后才說道:“但是宗孚啊,你知道,上面將棋走的這么遠,意味著什么吧?”
夏宗孚并不意外,很坦然的一笑:“自然意味著,我這個書記當著不夠格,這副身板,擋不住云海蟄伏多年,躍躍欲試的猛虎!
柴少文得知夏宗孚很清楚,反倒更覺得傷感:“上面對你如此印象,這對你的影響,可不夠好啊!
夏宗孚聽后則是笑道:“我一直和你說,我就要退了,這不是漂亮話,我和你也不至于說這種漂亮話,我是真的什么都不再想圖,清心寡欲,也就無所畏懼了!
說罷,夏宗孚沉默了兩秒,隨即又道:“但上面也清楚,云海當下的局面,不能換將,換下了我,后面的人能不能平衡好云海的局面,是個五五開的選項,所以,讓我繼續(xù)平衡,才是個明智之舉,這一點,我算的到,所以,我干完這一屆,是沒問題的!
柴少文對夏宗孚也不禁可惜,在柴少文的心中,夏宗孚的確是個能力有限的人,坐在云海第一把交椅上,實在有些吃力,可換個思路想,夏宗孚的政治思想和理想信念是絕對過關(guān)的,至少夏宗孚,拋開這頂官帽子不提,只論人品,他絕對不是利己自私的。
柴少文不禁想起了在楚老離世前的一天,那時候的楚景尋因為阿爾茲海默癥的原因,時常說胡話,在一次柴少文親自去臥室給楚老喂粥的時候,楚老突然提到了夏宗孚,他講,“這個夏宗孚哦,要是一直在市長的位子上干到退休,或許是個能夠名留黨史的人物,奈何,這個夏宗孚,德夠配位,可能不配位,是我害了他!
二人掛斷電話之后,柴少文的心中無法平靜,就算他每天堅持按照凌游的說法,做一些精心平氣的事情,可他的心卻始終靜不下來,于是就見他將手里的剪刀隨手丟在了窗臺上,便走到了小院里望著天空發(fā)呆。
下午時,凌游并沒有開自己的專車,而是讓季堯開了一輛私家車與他一道去了機場。
抵達之后,等了大概十幾分鐘,就見從余陽直飛月州的那趟航班落了地,乘客們紛紛走了出來。
凌游站在原地望著人群,沒一會,就見到了輕裝上陣,只背了一個斜挎包走出來的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