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之后,眾人紛紛屏氣凝神,還有一些認(rèn)識凌游的,也下意識的將目光朝凌游看了過來。
當(dāng)目光越聚集越多,這范老自然也知道他口中說的這個小干部是哪一位了,于是便拿著拐棍站了起來,看向了凌游:“這位小干部,看來今天也在場啊,我剛剛的話說的或許重了一些,你別見怪,但是,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凌游見躲不過去了,于是便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將口中的菜咀嚼下肚之后,便起身看向范老說道:“老領(lǐng)導(dǎo)的話,一點都不重,晚輩自然不敢見怪,您是前輩,是為云海的今天,付出過辛苦流過汗的,批評的對錯與否,我無話可說!
范老直視著凌游,他從凌游的話中,聽出了凌游的言外之意,意思是,自己歲數(shù)大,他作為小輩的不和老人一般見識。
“怎么?你這意思,是覺得,我說的不對,你不服?”范老瞇著眼睛問道。
凌游淡淡一笑:“哪能呢,您老不出門就知天下事,您的話,自然是經(jīng)過考究和調(diào)查過的結(jié)果,我不敢不服啊。”
不光這范老,就連其他人也都聽出來了,凌游雖然句句話順著范老說,可卻句句都是諷刺。
說范老不出門就知天下事,說的話都是經(jīng)過考究和調(diào)查的,可實則卻是諷刺范老,既沒有調(diào)查過,也沒有了解過,就在這里當(dāng)機(jī)立斷的評價凌游。
范老見狀也氣的不輕,心說這毛頭小子簡直就是塊滾刀肉,不急不惱,也不和自己爭辯,句句認(rèn)同,卻又句句反駁,這可給他氣的胸膛不斷的起伏著。
范老片刻后說道:“小子,你干過幾年的工作?有過什么政績?我就是想不通,這個玉羊新區(qū)怎么會交到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的手里。”
說罷,范老又看向夏宗孚:“宗孚書記,你不會不知道,一個新區(qū)的發(fā)展與建設(shè),要砸進(jìn)去國家多少財力物力吧,就這么一個年輕的干部,他真的能夠扛起這桿旗?”
頓了一下,范老又問:“還有,為什么要從異地調(diào)任干部,我并不認(rèn)為,外地的干部,會比云海的干部,還了解云海,這不是舍近求遠(yuǎn)嘛!
夏宗孚不想在這樣的場合里和范淀興一般見識,他一旦加入進(jìn)了這一老一少的官司里,就注定著會得罪一頭,得罪凌游,他不會,拋開他與凌游的私交不論,如果自己認(rèn)可了范老的話,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因為凌游的到來,在名義上,可是自己調(diào)來的。
而得罪范老,夏宗孚也不會,畢竟現(xiàn)在的范淀興,仗著的就是他現(xiàn)在不代表他個人,而是代表著滿屋子的老干部,但凡夏宗孚那句話說錯了,都有可能會吃了大虧。
而就在這氣氛陷入到冰點之際,就聽門外傳來了一個的聲音:“云海的干部,自然最了解云海,就像你范淀興,知道怎么給云海捅刀子最疼,就專捅哪里一般。”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齊齊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片刻后,就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穿著一身淺藍(lán)色中山裝,個子不高,背著手走了進(jìn)來。
范老一看此人,頓時吞了口口水,隨即卻說道:“少文來了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老生前的秘書柴少文,自楚老去世之后,柴少文就來了這青暮山干休基地,可他平時鮮少露面,這里面很多老干部也經(jīng)常過去找他,有意和他親近,可柴少文卻覺得有一些人比較聒噪,這大半年來,柴少文始終嗎,沒有走出楚老離世的陰霾中,所以,他情愿清清靜靜的,也不愿意和這些老干部來往。
就見柴少文一邊朝里面走來,壓根沒有理會這范老的示好,一邊說道:“十六年前,你范淀興主持省府常務(wù)工作的時候,急于求成,開發(fā)如今的鵲華區(qū),干了多少沒調(diào)研就拍板的工作,讓省里背了多少債務(wù)?你自己是不是都忘了?最后你一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堆爛攤子,讓后面的干部給你擦屁股,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個德行,聽風(fēng)就是雨!
說罷,柴少文走到了凌游的身邊,隨即盯著范淀興又道:“如今老了老了,你倒是操心起國家的財力物力要砸出多少來了,這不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