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宗孚盯著夏修然的眼睛,那種氣勢,像是一頭猛虎,直逼夏修然的靈魂。
夏修然聽后,眼眶中的淚,終于滾落了下來:“我不喜歡,可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你操控著我的人生,我不喜歡戴著夏宗孚兒子的頭銜,那樣的人生,是你想要的,不是我!
說著,夏修然抽泣了起來:“從小到大,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我極力表現(xiàn)著自己有多么的優(yōu)秀,我都覺得,那是我的緣故,我為自己驕傲,我為自己自豪,但是,直到后來,有人說,我的優(yōu)秀,是因為我有一個強大的父親,我不信,我也不肯相信,后來,我學(xué)著犯錯,我學(xué)著闖禍,我學(xué)著打架,我學(xué)著逃學(xué),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終于發(fā)現(xiàn),我的錯誤,總有人替我買單,突然之間,我覺得我無論是好是壞,在你的光環(huán)下,都是一個樣,老師不敢批評我,學(xué)校不敢處分我,同學(xué)們,要么對我敬而遠(yuǎn)之,要么對我畢恭畢敬,生生怕得罪了我身后的你!
說著,夏修然擦了一把眼淚:“我不喜歡這樣的人生,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我覺著這樣的我,像是一個行尸走肉,夏修然從來都只是夏修然,我不想再被人叫做夏宗孚的兒子了,這個稱呼,我不喜歡。”
夏宗孚第一次聽到兒子對自己說這些,但是頓了一下,夏宗孚還是說道:“兒子,好了,時間會證明一切,你我是父子,從前的種種,我們既往不咎,以后,我會學(xué)著尊重你的人生,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理解這份可憐天下父母心。”
夏修然第一次聽到父親服軟,他一時間不敢相信,覺得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說,你會學(xué)著尊重我的人生?”修然不可置信的問道。
夏宗孚點點頭,沒再重復(fù),或許這個驕傲的父親,也只允許自己這樣的話,說出口一次。
夏修然抹了一把眼淚,低著頭不語。
夏宗孚隨即又說道:“身子果真沒大礙嗎?”
夏修然點點頭:“就是,有一顆牙松動了。”
夏宗孚聽后想要上手去看看,可抬起了手,卻又放了下來,只是沉著臉說道:“這個委屈,爸爸不能讓你白白受了。”
說罷,夏宗孚便說道:“去吧,讓你黃叔叔先送你回學(xué)校,明天,手機不要關(guān)機,聽我的電話!
夏修然聽后便要離開,可手剛剛搭在門邊,夏宗孚便又叫住了他:“等等!
夏修然回過頭。
夏宗孚想了一下便說道:“這幾天,先別回家,你媽媽還不知道,別讓她擔(dān)憂!
夏修然聽后點點頭:“我知道,那時候,凌叔叔也叮囑我了!
夏宗孚一聽凌游,隨即便說道:“以后,多和你凌叔叔走動走動。”
夏修然沉吟了一下,留下一句:“他,人還不錯!闭f罷,夏修然推門就下了車。
第二天一早,大學(xué)城派出所便炸了鍋,除了裴志雍的家屬,其他幾個孩子的家屬蜂擁而至。
但陳小海卻躲了起來,只吩咐下來一句,盡快移交拘留所,誰的臉面也不好使。
而上午時,月州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歷海誠就被約了談話,待他回到市局的時候,臉色全程都是黑著的,中午時,他便吩咐了下去,次日,在月州市賓館的一號會議廳,召開全市公安治安會議。
而下午時,在夏宗孚的辦公桌上,就羅列出了一厚摞關(guān)于海容集團的相關(guān)材料。
黃新年站在夏宗孚的辦公桌前,等夏宗孚沉默良久之后,便聽夏宗孚說道:“有些爛攤子,也該讓他們自己收拾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