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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二小。
操場。
三個小男孩跟小女孩正圍著一個小女孩。
“哈哈哈……她沒有媽媽!大家快笑她!”
“家長會沒人來!根本就沒人要你……”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嘲弄的笑容,聲音帶著譏諷,好像被圍在中間的小女孩做錯了什么事情一般。
被圍在中間的小女孩無聲的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腿上抽泣。
她身上粉色的小裙子上面有著許多泥巴。
“不要……不要這樣……明明我沒有做錯什么……我只是想跟你們交朋友……”
她抽泣的擦著自己的眼淚,十分無助,又像是懇求的看著其他小孩。
但是這些小孩并沒有因此收斂。
中間一個穿著藍色背心的小男生是里面長得最高的,他的身材胖胖的,是這幾個人里面的老大。
他是賤兮兮的說道:“沒媽疼的小孩才不配跟我們玩!
孩子就是一張白紙,至于是黑是白,關(guān)鍵在于父母。
小女孩眼眶紅紅的,說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抽泣,“那你們讓我走……我不跟你們玩了……”
藍衣小胖做了個鬼臉:“就不給你走,略略略!怎么樣?”
就當(dāng)他們打算繼續(xù)羞辱欺負小女孩的時候。
一塊石頭冷不丁襲來,“咚” 地一下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藍衣小胖的腦袋上。
他的腦袋像是被重錘猛擊,一陣劇烈的悶痛迅速炸開,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腳步也踉蹌起來 ,雙手下意識捂住被砸的地方,溫?zé)岬拇掏匆魂嚱又魂嚒?br>
這一下來的實在是太突然,這塊石頭不小,但是也不大。
直接把小胖的腦袋給砸出了血。
大家都是小孩子,看到血的一瞬間眼睛頓時瞪大,有的直接哭出聲來,有的則是立馬跑去找附近的大人。
小胖的眼眶瞬間紅透,接著 “哇” 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丟石頭的小男孩穿著白色的短袖,中間還印著炎龍鎧甲。
他手上還抓著一塊石頭,他跑過來,十分關(guān)心的說道:“妍妍,你沒事吧?”
她的眼眶已經(jīng)哭紅,她的手上還有紅紅的印子,大概是這些小孩用什么東西打的。
白衣男孩咬著牙齒:“你們?yōu)槭裁匆圬撍∷皇窍敫銈兘慌笥!?br>
其他的小孩已經(jīng)跑的遠遠的,只剩下疼的在地上抽泣的小胖。
看到對方的慘樣,白衣男孩也有些愧疚,剛才自己似乎是有些上頭了。
他對著其他幾人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叫老師來!”
沒一會,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女人急急忙忙的趕來。
她是小胖的母親,她看到自己的兒子受傷,二話不說立馬把他帶去了醫(yī)院。
來之前她跟其他幾個小孩了解過了事情的原委。
她走之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衣男孩。
白衣男孩把女孩死死的護在身后,目光對上對方一點不慫。
緊接著老師跟了過來,她的眼神寫滿了慌亂。
畢竟出現(xiàn)這種事情,到時候作為班主任的她肯定要被罵,要是嚴重一點說不定要被開。
剛才大家在開家長會,就讓孩子就在樓下的操場自由活動。
結(jié)果家長會開到一半就有人沖進來說有人流血了。
這時候方陵也趕了過來:“昊宇!你沒事吧?”
梁蕓緊跟其后,滿臉慌亂的仔仔細細看了方昊宇一圈,然后又檢查了一下身邊的姜稚妍。
結(jié)果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紅印子。
“你的手臂怎么了?誰干的!”梁蕓頓時關(guān)心道。
“這怎么跟老姜交代啊。”方陵眉頭緊皺,他摸了摸方昊宇的腦袋,“昊宇,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一定要誠實,爸爸永遠相信你!
自己的好兄弟有事讓自己照顧一下女兒,來幫忙開一下家長會,結(jié)果在學(xué)校出了這種事情。
他又怎么可能不愧疚呢?
這件事他必須要一個說法。
方昊宇把這件事情的始末全都說清楚。
“你是說小妍不是第一次被這樣欺負了?”方陵被氣得身體微微顫抖,“跟老師說過了嗎?”
方昊宇說道:“說過了,但是老師說為什么他們欺負你不欺負別人?說都是小孩懂什么,都是在玩……”
方陵緊握著拳頭,腦袋青筋暴起,“好好好!好一個言傳身教的老師!有什么樣的老師就有什么樣的學(xué)生!
原本這件事,他是想道個歉的,畢竟自己兒子動手把對方腦袋差點就打爆了。
道歉無可厚非……
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他不會道歉了!
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服軟了,那以后自己的兒子該怎么看自己?會成為什么樣的人呢?
班主任這時候走過來,表情嚴肅的說道:“方昊宇爸爸,這件事情很嚴重,你兒子打了人需要道歉,你們代姜稚妍爸爸來的,所以姜稚妍也要道歉。”
姜稚妍依舊抽泣著,她不想道歉,她沒有做錯。
為什么?老師不是你讓我去跟他們交朋友的嗎?說這樣他們就不會欺負我了。
可為什么他們要拿掃把打我呢?
就在這時候,方昊宇忽然緊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有我跟我爸媽在,你不用道歉!
“有我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你!
“你才不是沒有媽媽,我的媽媽也是你的媽媽!
姜稚妍哭了,豆大點的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爸爸說愛哭的小孩沒人愛,但是我就是止不住哭,我是因為有人愛我才哭的。
方陵收起了憤怒的表情,嚴肅的看著班主任,“放心,我們一定會負責(zé)的!
班主任原本還害怕這件事情鬧大,但是如果對方愿意負責(zé)的話,她就可以推卸責(zé)任。
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樣才對,負責(zé)任的家長才是好家長,一會等子軒的爸爸媽媽來,我們一起道個歉,賠個錢,商量一下解決方案!
方陵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同意商量方案,但是我并不打算同意道歉賠錢!
班主任面色一僵:“什么意思?”
方陵摸了摸方昊宇的腦袋:“這位老師,你真的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嗎?還是說你明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卻要偏袒另一邊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要好好的算算賬了!”他最后幾個字的音咬的特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