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林司念早就想將靖安侯府的那兩座石獅子給搬走了。
所以今日才請李謙把奉天軍的人都帶來了。
說是奉天軍,其實之前都是林家軍的士兵。
李謙一聲令下,手下的士兵立刻呼啦啦的就去搬門口的兩座石獅子。
就在這時,顧景安大步?jīng)_了過來。
他怒氣沖天道:“林氏,你要干什么?你是瘋了嗎?竟然讓這些人來拆家!
顧景安的聲音剛落,顧老夫人也由孫嬤嬤的攙扶著小跑著沖了過來,她一上來揚手就要朝林司念的臉上招呼,被林司念一把扣住手腕。
林司念眼神冰冷:“老夫人,上次派人下毒沒有將我害死,這是等不及了,想直接親手打死我?”
顧老夫人的手腕被林司念捏的生疼。
她兩眼一翻,直接坐到了地上打滾撒潑:“天打雷劈了,兒媳婦打婆婆了,都來看看啊,老婆子我不要活了,要被兒媳婦打死了。”
林司念對春娘說:“老夫人看起來身體不太舒服,站都站不住了,春娘,快把人扶到我的床上歇歇吧!
顧老夫人見撒潑打滾沒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林司念的鼻子罵道:“天打五雷轟的東西,你帶這么多人來干嘛,是想造反嗎?侯府的東西,誰都別想動一下。”
林司念壓根不理會她,轉(zhuǎn)身就指揮著士兵開始搬家。
云端閣的一切就不用說了,從睡覺的床,到吃飯用的瓷碗,再到屋內(nèi)的擺設(shè),甚至?xí)恐蟹胖奈姆克膶殻急焕钪t帶來的士兵全部收進了大箱子。
這會兒不止顧老夫人了,連顧景安跟剛跑過來的楚玲瓏都坐不住了。
顧景安上前一步,一把拉起了林司念的手,怒道:“林司念,你別太過分了,這些東西是靖安侯府的,你帶這些人是私闖民宅。本侯若是告到陛下面前,不止是你,連你叫來的這些人,都要吃官司的。”
林司念笑了一聲,說道:“吃官司?我讓人來搬走我的嫁妝,也要吃官司嗎?”
顧景安臉上閃過不耐煩:“又是搬嫁妝,這個借口你到底要用幾次才不覺得厭煩?你不就是因為縣主聯(lián)合府醫(yī)算計你的事情我沒有站在你的身邊,所以你生氣了嗎?
所以,你又用搬嫁妝的方式想要引起本侯的注意!
林司念看傻子一樣的看神看著他,她說:“只要你自己覺得開心,可以一直這么傻下去!
說著,林司念繼續(xù)指揮著士兵們搬東西。
有個很年輕的小兵笑著問林司念:“林小將軍,庫房里的那些衣服綢緞也都要搬走嗎?”
林司念笑著點點頭,她說:“那些不必運回將軍府,你們拿去分給自家的女眷就好!
士兵們一聽這話,干活的勁頭就更大了。
顧老夫人卻不樂意了,她哭天喊地:“沒天理了,都停下,都快停下來,不準搬,是都是侯府東西,你們誰都不準搬!”
顯然沒人聽她的。
顧老夫人只能找顧景安幫她出頭,她急切的拉著顧景安的手,催促道:“景安,你趕緊說句話啊,他們這么搬下去,是要把咱們侯府都半空啊!
李謙高興的哈哈哈大笑,他笑著說:“顧老夫人,你們侯府在沒有娶我家姑娘之前,就是窮的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如今看著錦繡繁華,實則都是我家姑娘用嫁妝補貼的,如今我家姑娘要把這些補貼的東西都收回來,一點毛病沒有。”
顧老夫人哭喊:“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顧景安顯然也氣到不行,他死死盯著李謙咬牙切齒的說:“李將軍,本侯敬重你,所以才喊你一聲李將軍,讓你出入我靖安侯府,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靖安侯府為所欲為,如論我靖安侯府的東西是哪里來的,這都是我與自己妻子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請你帶著你的人立刻回去!
李謙根本沒把顧景安放心眼里。
兩個人都是正三品的武將,雖然顧景安剛打過仗回來,但是誰沒打過仗?
他李謙從十三歲上戰(zhàn)場,如今已經(jīng)打了二十五年的仗了。
李謙冷冷盯著顧景安說:“我若不回去呢?”
顧景安與他針鋒相對:“你若不回去,這天下并不是只有你手下有可用的兵!
說著,他朝身后大叫一聲:“來人,拿著本侯的令牌,去營地帶人過來!”
之前那兩個在林司念院子出現(xiàn)的年輕人立刻出現(xiàn)在了顧景安面前。
原來這兩個人是顧景安新提拔上來的副將。
兩個人身手都不錯,所以顧景安昨日才讓他們兩個去請林司念。
林司念淡淡道:“且不說從這里到營地來回需要兩個時辰,哪怕他們帶著你的士兵回來,我要運走我的嫁妝,難不成他們還要上手搶?”
這會兒靖安侯府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來了。
二房的老夫人張氏看著現(xiàn)在這個場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氏的兒媳婦小張氏看顧景安的眼神則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
她原本就不喜歡顧景安,其實并不是因為她與林司念還有幾分交情,更不是因為顧景安寵妻滅妾,品性不良,而是因為三年前她的夫君其實是有機會留在京城的,只需要花上一銀子,那時候侯府其實能拿出這筆銀子,但是顧景安卻故意不肯將這筆銀子拿出來。
他不僅不拿出來,還信誓旦旦的說,做官是為了為民辦事,難不成不在這京城做官,就不能為百姓做事了?
他說這話倒也沒毛病,如果他也這么要求自己倒也說得通。
可偏偏等臨到他的時候,他就換了一副嘴臉。
那時候陛下想讓他去上黨郡做一段時間的昭武校尉,顧景安不愿意,但是他不能去求林老將軍。
因為他知道林老將軍剛正不阿,于是他將侯府賬面上能動的錢,全部拿了出來,花錢找了門路,去求的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一封奏折,顧景安就又可以繼續(xù)留在京城。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小張氏就看清了顧景安的真面目,也正因如此,她才在顧景安想將林司念貶妻為妾的時候,主動與林司念交好。
聽到林司念的話,顧景安冷笑一聲:“你的嫁妝?如今連你都是靖安侯府的人,你的嫁妝當(dāng)然也是靖安侯府的資產(chǎn),本侯為何不能拿回侯府的資產(chǎn)?”
林司念冷冷一笑:“誰說我是你靖安侯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