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浪覺得再丟臉也得做,一定要把這場戲演完。
“娘,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我是那種人嗎?”說到這里,他也對親娘寒心了,沒有哪個親娘像她這般的,會往死里逼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娘,將桃在你面前說了什么壞話,讓你這么誤會我?”
將桃一定經(jīng)常在自家親娘面前搬弄是非,才會讓娘這么討厭他的。
王大娘用力的抽了抽腳,還是沒能把腳抽出來,氣得她又啪啪的打了古浪兩巴掌,瞇著眼讓他滾。
知子莫若母,她怎么會看不出來這個不孝子在演戲,就是為了弄壞桃子的名聲。
這一切,全被田小麥猜中了。
丟臉,真的太丟她的臉了。
古浪怎么可能會滾,他抱著王大娘的腳抱得更緊了,差點讓王大娘摔了。
幸好田小麥一直注意著她,看她往后仰的時候,連忙走上去扶了她一把,這才沒讓她摔跤。
王大娘感激的看了一眼田小麥,問她能不能幫一下忙,讓人把古浪拉開。
田小麥說了一聲好,轉(zhuǎn)頭看向守門人,對他點了點頭。
就在守門人帶著人出來時,古浪無奈的松開了手,不敢再抱著自家的親娘了,生怕他會被人丟出去。
“娘,我求你了,回家住好不好?你的兒子還健在,你跑來別人家住,算啥意思?”
這不是在啪啪的打他的臉嗎?
他也徹底的感受到了,外人看他的眼神奇怪,平常時跟他親近的人也不再跟他來往了,個個疏遠(yuǎn)他了。
他快要成為孤家寡人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巴巴的跑來求她回家里住的,以此來平息別人對他的誤解。
王大娘后退了好幾步,離過古浪遠(yuǎn)遠(yuǎn)的,嗤笑了一聲,“古浪,你是我生的,我能不了解你的性子嗎?”像是沒看到古浪臉上復(fù)雜的神情,繼續(xù)道:“所以呀,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我是不會跟著你回去的。”
她說不回去就不回去,
“娘,我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就輕松了,哪一點比不上將桃?是不是她在你面前亂說什么話?讓你誤會我了?”
“古浪,正是因為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所以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些花花腸子!辈皇撬模不會這么了解他,更加不會搭理他,“你要是想為我好,就不要再來將軍府鬧了,省的影響到將軍他們!
見面就吵架,影響心情,又何必再見面呢?
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去當(dāng)前是整理那些青菜。
當(dāng)她知道錢氏在房間種菜后,心里驚詫的不得了,后來還是錢氏告訴她,房間里弄的菜是留著過冬吃的。
她看著蔥蔥綠綠的青菜,小聲的問錢氏,她是怎么想到這個法子的,真的太厲害了。
錢氏搖頭說不是她想出來的,是田小麥想出來的。
王大娘聽到后,心里更加的詫異了,沒想到田小麥怎么會這么厲害,可以想出這么好的法子來。
以往一到冬天,基本上是吃不上青菜的,能有點腌菜吃算很好的了。
田小麥的腦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厲害的不得了。
想到此,她就想著快點擺脫不孝子,好進(jìn)去打理一下房間的青菜。
其他的事情她幫不了田小麥,種菜這點事情還是幫得了的。
古浪不知道自家親娘的想法,繼續(xù)求著她跟他回家里住。
“古浪,我再鄭重的說一次,我在這里住的很好,不會跟你回古家住的,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算是我作為親娘的求你了,行嗎?”
作為親娘的求兒子,不想跟兒子回家住,不也就說明了,兒子的不孝嗎?
圍觀的人看到這一幕,對著古浪指指點點了起來。
古浪聽到議論聲,心里更急了,也更加迫切的想讓親娘跟他回去住。
只要他娘跟他回去住,一切的傳言就迎刃而解。
“娘,兒子求你了,回家住吧!”說著,砰砰砰的給王大娘磕著頭,“兒子真的很擔(dān)心你,你不回家住,我怎么放心的下?”
王大娘氣得臉色發(fā)白,手指哆嗦著指著古浪,話也說不出來。
田小麥怕她會氣暈過去,連忙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大娘,來,吸氣呼氣,再吸氣呼氣!
王大娘下意識的聽田小麥的話,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緩過了氣來。
見她的臉色沒那么蒼白了,田小麥才松了口氣,“大娘,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就讓我來,好嗎?”
王大娘點了點頭說好。
田小麥哪次做的事情不是為她們好的,她怎么可能不信她?
抬腳往前走了一步,田小麥的臉色一沉,眼神凌厲的瞪著古浪,冷笑了一聲,“古浪,我看你不是要請大娘回去住,而是要逼她跟你回去住吧?”
演戲也麻煩演好一點兒。
古浪僵了一下,緩緩的抬起頭看向田小麥,神情哀戚的開口,“將軍夫人,將軍府再好也不是我娘的家,我怎么放心的下她?我是真心要帶她回家住的!
田小麥不是將桃,他不敢隨便得罪她,更不敢把臟水往她身上潑,怕趙大榮會報復(fù)他。
趙大榮這是這里的主宰,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碾死他。
“真心?”田小麥哈哈的笑了兩聲,用力的拍了拍手掌,“你是想把大娘接回家,再一次把她旮旯角落一丟,任由她自生自滅嗎?”
不把他一次性收拾完了,他還得天天來惡心她們。
“將軍夫人,她是我親娘,我怎么可能會這么對她?”
“不好意思,你之前就是這么對大娘的!碧镄←湶唤o他留情面,繼續(xù)抖出古家的秘密,“大娘在古家住的就是最破的院子,吃的比下人還不如,最重要的是,她病了這么久,你去看她的次數(shù)五個手指頭也數(shù)的過來,如此,你還敢說你是孝子?還好意思跑來接大娘回家住?”
古浪冷汗連連,腦袋快速的轉(zhuǎn)動著,想著該怎么反駁田小麥的話?
他要是不反駁的話,田小麥的話也就坐實了之前的傳言了。
傳言之所以是傳言,是還會過去的,一旦坐實了,這輩子就難洗脫了。
“我是忙……”
“不要跟我說忙!碧镄←湸驍喙爬说脑挘澳阍倜δ苊Φ倪^將軍嗎?將軍每天早出晚歸的,還能抽空去陪一下家里的孩子,你呢?就真的抽不出一點時間來,去看望一下自己的親娘?”
面對田小麥的步步逼問,古浪啞口無言。
他心里清楚,不是沒時間,而是每次一回來,就被湯氏請到她的院子里吃飯。
吃完飯后,又耳鬢廝磨的,然后……然后就時間去了。
田小麥看到古浪的神情,又加了一把火,“而你現(xiàn)在的行為,不是孝心,不是真心要接大娘回家住,而是在逼她,把她架在火上烤!
“不是,我沒有。”
“有沒有你心里有數(shù)?從今天起,我不希望在這里見到你,你好自為之!
田小麥不再理會古浪,轉(zhuǎn)身扶著王大娘,緩緩的走進(jìn)將軍府,還吩咐守門人看好大門,不要讓某些人來搗亂了。
守門人點頭說了一聲是,走到古浪的面前,勸他回家去,不要再來逼他的親娘了。
古浪失神落魄的站起來,面對圍觀的人的指指點點,臉上又露出羞憤的神情來。
他用力的擠開人群,抬腳往家里跑。
想必明天,外面的傳言會更加的激烈吧?
他回到家里,湯氏看到他這么狼狽,連忙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
古浪累的口干舌燥的,自己去倒了茶,連喝了幾杯,才緩和口渴。
他一臉陰郁的坐在椅子上,說娘不肯跟他回來住。
“娘還沒有氣消嗎?”湯氏的眼神閃了閃,走到古浪的身后,抬起手輕輕地揉著他的肩膀,“沒事,不要氣餒,明天再去求她,明天不行,那就后天去,我就不信,娘不會被我們的孝心打動!
古浪放松了一下肩膀,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一點,搖著頭說沒用的,將軍夫人警告我,不準(zhǔn)我去了。
聽到將軍夫人四個字,湯氏的神情一沉,眼里閃著冷厲。
又是田小麥,要不是她三番五次的破壞她的事,他們今天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
看來她得要找個機會,好好治治她。
“相公,明天還得去,我不信將軍夫人敢殺了我們!
“你也要去?”
湯氏點頭說了一聲是,說不單單她要去,兩個孩子也要去,他們一家四口去求娘,娘應(yīng)該會心軟的。
她沒說的是,別人看在眼里,又會產(chǎn)生新的傳言,是對他們好的傳言。
古浪皺了皺眉頭,有點下不定決心。
娘本來就不待見湯氏跟兩個孩子,帶他們?nèi)ィ娴臅屇镄能洠?br>要是不心軟,更生氣了怎么辦。
“相公,你怎么不說話?”
沉默了半晌,古浪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
他也真的是沒別的辦法了,他們一家四口去,說不定會有新的轉(zhuǎn)機。
“行,我去跟兩個孩子說一聲!眱鹤痈畠阂膊幌矚g那個老太婆,不好好勸勸他們不行。
古浪又點頭說了一聲好,目送著湯氏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