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狗官越發(fā)的生氣了,是誰給這些刁民的膽子,敢如此跟他說話的,不怕下大牢嗎?
“來人,給我把這個大膽刁民拖下去!辈唤o他一點(diǎn)教訓(xùn),他就不知道他姓誰名誰了。
趙大榮的嘴角一抿,冷眼掃了兩眼想要上前抓他的衙役說,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抓我。
衙役被他鎮(zhèn)住了,面面相覷了一下,不敢對他動手,轉(zhuǎn)眼看向了田小麥,準(zhǔn)備去動田小麥。
見此,趙大榮更生氣了,腳一抬,刷刷兩聲,就把衙役踹了下去。
動他可能還不會這么生氣,敢動他的妻子,那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反了反了…”狗官氣的臉色鐵青,啪啪的用力的拍著驚堂木,“你們一起上,務(wù)必要抓住他!彼筒恍胚@么多人,會抓不住一個人?
衙役們聽到狗官的話,不怕死的猛地向趙大榮撲了過來。
趙大榮眼睛掃了一眼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會意的微微頷了頷首,不花費(fèi)什么功夫,就把衙役們給撂倒了。
嗤笑了一聲,趙大榮轉(zhuǎn)向狗官,嘲諷的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縣令不是什么好縣令,衙役也不是什么好衙役!彪m然他以前知道縣令不怎么靠譜,但是沒犯到他的頭上來,他不予理會。
這次…他不得不出面了。
“你…你知道是跟誰說話嗎?啊?”狗官猛地站了起來,抬手指著趙大榮,憤怒的大喊著。
無法無天了,真是無法無天了。
趙大榮神色不變的點(diǎn)頭說,他知道在跟誰說話,也正是如此,才會這般的說話。
若是別人,他絕不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
“你們這群廢物,躺在地上有銀子撿嗎?還不快點(diǎn)起來把他拿下!
廢物,真是廢物,這么多人連一個人也搞不定。
衙役們捂著肚子想爬也爬不起來,肚子實(shí)在是太疼了。
見半天也沒人爬起來,狗官氣的用力的丟了驚堂木,轉(zhuǎn)頭看向韓東營,“韓少爺,他們?nèi)绱瞬唤o你面子,你咽得下這口氣嗎?”這件事情是韓東營引發(fā)的,他不能袖手旁觀。
韓東營也覺得趙大榮他們實(shí)在是太囂張了,比他還囂張,不治一治是不行了。
如此想著,他叉著腰往前一站,微抬的下巴看著趙大榮,讓他們道歉。
趙大榮抬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你爹知道你的這種行為嗎?嗯?”韓員外怎么不管教管教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再放任下去,他會后悔一輩子的。
“當(dāng)…當(dāng)然…我爹要是知道你們欺負(fù)我,一定會讓你們滾出鳳陽縣的,不信,你們試試看!痹趺凑f,他也是他爹的親生兒子,看到他被人欺負(fù)了,他爹怎么可能會不為他出頭?
“噢?”趙大榮挑了挑眉,轉(zhuǎn)眼看向站在韓東營身邊的小廝,“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就說趙莫開在衙門等他!
小廝猶豫的看了看韓東營,氣的韓東營踹了一腳他的屁股。
他不知道他最怕他爹的嗎?要是被他爹知道他又闖禍了,不得打死他?
小廝又瞥了兩眼趙大榮,縮在了韓東營的身后,不敢吭聲。
趙大榮看著韓東營嗤了一聲,問他是不是怕他爹,所以不敢讓他爹來?
少年人最不禁激,一刺激,腦子就上火,就變得不理智。
韓東營看著趙大榮冷哼了一聲,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大聲的說,誰怕了?
“既然不怕,那為何不敢叫你爹來?嗯?”
“叫就叫,誰怕誰?”韓東營又踹了一腳小廝的屁股,“滾回去叫我爹來,我就不信我爹會幫別人?”
小廝連連點(diǎn)頭,連滾帶爬的跑出了衙門。
一路狂奔回到韓家,氣喘兮兮的喊著,“老爺,老爺,出大事了!
“鬼喊鬼叫什么?出什么大事了?”韓員外放下茶杯,皺著眉頭看著滾進(jìn)來的小廝,“是不是那個兔崽子又在外面闖禍了?”一天天的遛貓逗狗了,沒干一點(diǎn)正經(jīng)事,都是被家里的娘們給寵壞了,寵的無法無天了。
“是…”小廝說完后又覺得不對,又狂搖著頭,“不是不是…”
韓員外問他到底是還是不是?
“老…老爺,是有一個叫趙莫開的男人找你!
“你…你說什么?趙莫開?”聽到這個名字,韓員外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小廝的面前,“你確定他叫趙莫開?”真的是他?會不會搞錯了?
小廝咽著口水點(diǎn)頭,難道那個男人真的認(rèn)識老爺?
“他人呢?他人在哪里?”
“在…在衙門?”
一聽,韓員外顧不得多問,抬腳就快步的往外走。
消失了兩年多的趙莫開出現(xiàn)了?他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還親自要見他,難道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韓員外的腳步走的更加的快了。
等他去到衙門時,正好聽到他家兔崽子囂張的罵人的聲音。
他家兔崽子怎么在這里?
他疑惑的撥開人群一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那高大的男人吸引住了眼球。
真的是…是他,趙莫開。
他咧開嘴,正想走過去,就被他家兔崽子拉住了手。
“爹,你來了!表n東營一副有了靠山,誰也不怕的模樣,伸手指著趙大榮,“爹,就是他要打你家的兒子我,你快為我做主!彼靡獾目粗w大榮,覺得他死定了。
卻沒想到,話音剛落,他就被他爹用力的打掉了他的手,“我是怎么教你的??不要用手指指著別人,這是很沒有教養(yǎng),很沒有禮貌的,知不知道?”他快要被這個蠢兒子給氣死了。
“爹,你…”
“閉嘴…”韓員外喝了一聲,看到自家的蠢兒子閉嘴了,才一臉笑容的走向趙大榮,“趙…”
不等他說完,趙大榮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說他的兒子沒有學(xué)到他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
意識到趙大榮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的身份,韓員外及時轉(zhuǎn)了口,“是是是,從小被寵壞了,怎么教也教不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您了,我在這里替他向您道個歉。”這個兔崽子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一個他惹不起的人。
經(jīng)過這事后,他一定要嚴(yán)加管教自家的蠢兒子,要不然他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韓東營聽到自家爹的話,眼珠子差點(diǎn)掉了出來,這個男人是什么身份?他爹為什么要對他畢恭畢敬的,還一口一個您的?
他滿臉疑惑的走過去拉了他爹一把,“爹,你在干嘛呢?”
韓員外轉(zhuǎn)頭狠狠的瞪了韓東營一眼,強(qiáng)行按下他的頭,“快,向趙…趙老爺說聲對不起,請他原諒你的過錯。”
韓東營雙手把韓員外的手扒拉開,后退了兩步,皺起了眉頭,問他到底想要干嘛的?
不為他做主也就算了,怎么還能讓他向別人低頭道歉呢?
韓員外滿臉歉意的對趙大榮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韓東營時,臉上一沉,暴怒了一聲,你給我跪下。
“爹…”
“跪下…”
看到他爹陰沉陰沉的臉,韓東營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韓員外雖然心疼兒子,但又不能不教他做人的道理。
他伸手用力的打了幾下兒子的背脊,再次讓他向趙大榮道歉。
用力的磨了磨牙,韓東營迫在他爹的淫威之下,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趙大榮冷眼看著他,“你應(yīng)該向我的妻兒道歉,若不是有好心人及時出手,攔住了你的馬,我的妻兒就要喪命在馬蹄之下了!鳖D了下,“你爹沒教導(dǎo)過你,不準(zhǔn)在鬧市上縱馬的嗎?”
一聽到這話,韓員外驚了一下,又用力的拍打了韓東營幾下,滿懷歉意的開口,“趙老爺,真是對不起,是我沒教好兒子,讓他差點(diǎn)…”他唉了一聲,轉(zhuǎn)向田小麥,“趙夫人,趙少爺,我在這里向你們說聲對不起,請你們原諒則個,以后我一定會嚴(yán)加管教他的,不準(zhǔn)他再做這種害人害己之事的!
說完,又伸腳踢了踢韓東營,讓他誠懇的向田小麥他們道個歉。
韓東營沒辦法,低著頭,小聲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你沒吃飯呢?這么小聲,說給誰聽呢?”韓員外差點(diǎn)被他氣死了。
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韓東營閉著眼睛,大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田小麥看了一眼趙大榮,問他的意見,要不要原諒韓東營。
趙大榮握了握她的手,讓她自己做主,想原諒就原諒,不想原諒就不原諒。
田小麥歪著頭看了一眼韓員外,又看了一眼韓東營,語氣淡淡的道:“這次我原諒你,我原諒你的原因是,不想看到你爹這么大年紀(jì)了,還得為你低聲下氣的向別人道歉。”
她不忍心看著一個老人低聲下氣的樣子,這會讓她想到她的爸爸,以前為了讓她去讀大學(xué),到處低聲下氣的去向別人借錢,讓她看的很是心酸,“你看看你爹的頭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了,理應(yīng)是享福的時候,偏偏還要為你操心,你不覺得愧疚嗎?”
這話說的韓東營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他爹的頭發(fā),那花白花白的頭發(fā),不知什么的刺痛了他的眼。
他連忙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紅了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