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幾人都默契的沒有談論沙場上的事情,都默契的沒有說為什么只來了這寥寥幾個人。
只是互相訴說著思念,以及對陸淵的祝福。
幾個大漢子眼眶微紅,喝著酒,吃著肉,把酒言歡。
陸淵知道,今天過后,他恐怕與這些兄弟再無見面之時。
飯桌上,陸淵給陸平安倒了一杯酒,雖然他才五歲,但陸淵還是嚴肅的對著他說。
“徒兒,來,敬酒!
陸平安乖乖的站起身,對他來說,陸淵不僅僅是他的師父,更是他的第二個父親!
陸平安端著那杯酒,挨個的敬。
“這是你周叔。”
“這是你趙叔。”
“這是你王叔!
“這位是你楊爺爺!
……
“最后,給你師娘敬一杯!
一圈敬完,陸平安雖然只是一杯酒下肚,但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是暈頭轉向都算好的嘞。
“哈哈哈,好小子,一杯烈酒下肚,還沒有倒下,有出息,等長大了,定要來沙場上,我們等著你!
“小平安,要為你師父爭光!”
“哈哈哈哈!
…………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黑,陸淵的成親就皆完結。
所有人都已經走了,唯有一家五口人在收拾著,忙碌著。
累是雖累,但是很幸福。
……
又一年秋,三十一歲的陸淵當父親了。
妻子誕下一子,男孩,不哭不鬧。
陸淵為其子取名為,陸平。
……
又一年春,三十三歲的陸淵再次迎來一子。
是女孩,皮膚雪白,臉蛋粉嘟嘟的,可愛非常。
抱看玉骨亭亭,精神秋水分明。
陸淵取名為,陸安安。
…………
春去秋來,四季交替,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已經飛快流逝。
平安村。
村中心,一棵遮天蔽日的榕樹之下。
兩道身影正在不斷跑動,帶起陣陣塵土。
良久,陸淵停下,身手敏捷的爬上榕樹的一根離地不高的樹杈。
隨后靜靜躺在上面,頭枕著手,緩緩閉上眼睛。
這棵大榕樹不知有何歷史,自平安村建立以來,便存在了。
其身軀之巨,足足有三個成年男子環(huán)抱那般粗。
陸淵閉眼沉思,想起兒時快意時光。
如今自己都而立之年,三十五歲了。
這棵樹卻和幼時的記憶一般,沒什么變化。
聽著陸平安制造的動靜,陸淵思緒萬千。
距離自己成親已經過去了五年時間。
陸平安也當了自己五年的徒弟。
這小子很慘,不僅是身世,還是經歷。
據陸平安所說,他三歲時父親意外身亡,留下病重的母親和年幼的自己。
那個時候,陸平安還和正常小孩一樣,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可是,自從家里的頂梁柱不在了,母子二人的生活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母親無法干活養(yǎng)家,卻需要昂貴的藥物來治病。
陸平安為了母親,年僅三歲便擔起了責任。
可是,不論他怎么做,怎樣努力,都改變不了這個家庭的現狀。
亦是改變不了母親的結局。
就這樣,過了兩年,他母親走了。
病魔纏身,痛苦一生,她安然無恙的將健康的陸平安帶到這個世上,仿佛是一件最幸運的事了。
兩年間,陸平安已經瘦的皮包骨頭,皮膚曬得黝黑,就如同那一年,那一晚,那些孩子講的一樣。
活脫脫一個瘦小黑猴子。
小平安母親死后,村民霸占他家的房子,土地,將他趕出門外。
甚至一口吃的,一件穿的都不留!
與其同村的村民見狀,不敢有半點聲音。
因為那一家人是村中的村霸,家中男丁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