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之靈對于顧夜明的反應感到相當好奇：
“你似乎并不驚訝？難不成你已經得知了有關‘原初’的情報？”
對此，顧夜明自然不可能告知給對方，他只是笑了笑，打了個馬虎眼。
試煉之靈深深看了顧夜明一眼，接著解釋道：
“無論你知不知道，但既然你已成為了頂層鎮(zhèn)守者，我都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現今大部分強者都是從出身地一步一步成長至現在，他們從最開始的位面局限一直拓展到了位域，不論是眼界還是自身的實力，對比出身地可謂是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顧小友，你也是從出身地一步一步成長到現在的強者，盡管你的成長速度極快，但想必也有這種感覺吧？”
“當自身成長到極限過后，就會迫不得已地想要再進一步，乃至徹底突破那個枷鎖。”
“你們的出身地位面以及當初極限實力就是你們的第一個枷鎖�！�
“當你們接觸到有關位域乃至其他任意位面存在的消息過后，這一枷鎖自然也就隨之破碎，你們眼界大開，實力的上限也進一步提高�！�
“但不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生靈種族，都會被所謂‘欲望’給驅使。”
“這種欲望不是其他因素導致，也不是人為因素導致，而是潛藏在每一個生靈最基本的原始需求當中，也就是名為‘變強’的欲望�！�
“當某個生靈強者突破了第一個枷鎖過后，他們就會更加上進，名為‘變強’的欲望會給予他們源源不斷的動力�！�
“當初的‘原初’同樣是被這種欲望驅使的強者，他沖破出身地位面的枷鎖，是最早一批得知有其他位面世界存在的生靈強者�！�
“后來，他與其他志同道合的生靈強者聯合，一舉創(chuàng)建了位域這個龐然大物，一直發(fā)展到現在，位域已經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位面中心樞紐。”
試煉之靈一邊說著，一邊沿著高臺邊緣踱步，仿佛深陷回憶當中：
“但就和我剛才所說的一樣，一個生靈的欲望是遠遠都得不到滿足的�！�
“當他成長到極限之時，便要打破第二個枷鎖，才能再進一步。”
“和其他生靈強者一樣，‘原初’傾盡所有，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最終，他成為了第一個，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最接近第二個枷鎖的強者。”
“而我接下來說的，就是重點——”
說到這里，試煉之靈頓了頓，他嘆息一聲，語氣尤為落寞：
“和打破第一個枷鎖不同的是，第二個枷鎖的難度呈指數級拔高，不論‘原初’怎么努力，他都無法打破第二個枷鎖。”
“無法打破第二個枷鎖，意味著他這輩子都要止步于寰宇級至強者的巔峰，這輩子的眼界也只能局限于位域乃至其他位面世界�！�
“這輩子也只能碌碌無為，眼睜睜地看著時間在自己的身體上流逝，最終像這些曾經的頂層鎮(zhèn)守者一樣，消逝于時間的偉力當中。”
“這對于一個想要不斷變強的生靈強者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但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原初’心灰意冷之時，意識找到了他�！�
“可能是因為‘原初’的不斷嘗試，在冥冥之中誕生了一個涵蓋一切的意識，而這個所謂的意識....名為世界意志�！�
“世界意志告訴他，他自己所處的世界，不論是位域乃至其他位面，全部都是虛假的。”
“第二枷鎖之內一切皆為虛假，而枷鎖之外，便是‘真實’。”
“包括‘原初’本身也是虛假的，一個虛假的生靈再強，只要不能與枷鎖外界的‘真實’相匹配，那么他終其一生都無法精進一步，更何談沖破第二枷鎖呢�！�
“在得知這一信息的時候，‘原初’當時是絕望的，不能與外界的‘真實’相匹配，這也就意味著他這輩子的一切都成為了笑話，最終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化為虛無。”
“但世界意志告訴了他一個方法——”
“想要沖破第二個枷鎖，光憑他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正所謂集中一點，即便是最為堅固的盾牌也能刺破�！�
“世界意志給予了‘原初’一個特殊能力，名為【融合】。”
“只要將第二枷鎖內的所有事物融合在一起，量變引起質變，他就能夠成為那唯一的‘真實’，從而一舉突破第二枷鎖的限制，成功前往‘真實’世界！”
“但他實力已經到達了第二枷鎖內的極限，身懷大量虛假，即便有著擁有【融合】這個能力，卻還是徒勞，他再怎么努力，也無法達成使用【融合】的條件�！�
“所以....他干脆重新開始了�！�
“他舍棄了寰宇級巔峰的實力，舍棄了曾經身為‘原初’的一切，隨機降生到某個位面，只為重新開始，具備使用【融合】條件的能力�！�
“他做到了，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有著前身為‘原初’的經驗，他輕而易舉地打破了出身地位面的第一枷鎖，一舉來到了位域�！�
“而他現在的身份，就是白衣青年�！�
“正如你所見，他一出現，就第一時間發(fā)動了【融合】能力。”
“曾經花費數萬年才能達到的實力，他短時間內就達到了，并且迅速按照計劃進行，將大量位面以及生靈強者強行融合到他的體內�！�
“但是——”
忽然，試煉之靈話鋒一轉，語氣低沉：
“【融合】盡管可以幫助他融合第二枷鎖內的一切事物，但相應的，第二枷鎖內的一切事物都會徹底消失，化為他的養(yǎng)料�！�
“小到某個生靈從出生到現在的人生經歷，大到某個位面誕生發(fā)展至現在的宏偉歷史，全部都會被抹除得一干二凈�！�
“這種行為，甚至要比滅族滅種還要嚴重萬倍�！�
“‘原初’的一意孤行以及想要突破到第二枷鎖外界的意愿，或許有生靈認同這一做法，但絕不能代替到大部分生靈的頭上�！�
“這不是所謂的帶領全族飛升.....而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將第二枷鎖內的所有事物視作壯大自身的養(yǎng)料�！�
“虛假的夢境固然痛苦，但為了真實而毀滅一切的執(zhí)念，本身就是更大的謊言�！�
試煉之靈唉聲嘆氣，他無奈搖頭，最終只能感慨道：
“‘原初’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了。”
“他還是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