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誰和誰告別?
次日
覃唯茵定的是周五飛Y國的機票,今天已經(jīng)是周三了。
蘇熙和盛央央幾人想在覃老出國之前,為覃老擺餞別宴。
覃老說什么都不肯,他出國的事也沒告訴太多人,只把黎正幾個比較親近的學(xué)生叫到家里來吃了一頓簡單的便飯,中間自是一番留戀不舍。
午飯的時候,姜姜陪著覃老喝了一點酒,之后去后院醒酒,蘇熙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哭的像個孩子。
蘇熙坐在她身邊,抬手揉了一下她的頭,“別哭了,師兄一會兒過來,還以為我欺負(fù)了你!”
姜姜靠在蘇熙肩膀上,抓著她的T恤袖子擦淚,抽噎不止,“沒事,我就是心里有點難受,以前我想師父了,隨時都能回來看到他,加班再晚,也能回來陪他吃個晚飯,他這一走,我想他了怎么辦?”
蘇熙看了一眼自己被攥的皺皺巴巴的袖子,淡笑道,“我爺爺說的對,師父在國外住不慣,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姜姜吸了吸鼻子,語調(diào)里還帶著哭腔,“還是讓他呆在國外吧,他這些年最惦記的就是唯茵阿姨,惦記囡囡,現(xiàn)在一家人團聚了,咱們應(yīng)該高興。”
蘇熙哂笑,“你想通的到是快!”
姜姜咧嘴,笑中帶淚,“你就當(dāng)我喝了酒耍酒瘋好了!”
蘇熙挑眉,“我懷疑你這酒瘋純粹是沖我的衣服來的。”
姜姜看了看被她抓的一塌糊涂的T恤,又是哭又是笑的。
盛央央帶著圖南過來,看到姜姜靠著蘇熙,笑道,“這是怎么了?”
姜姜有些不好意思,坐起來擦了淚,故意找了個理由,“小熙熙欺負(fù)我!”
盛央央笑道,“我熙寶兒怎么欺負(fù)你了?說出來讓我聽聽,我也好跟著學(xué)。”
姜姜,“……”
江圖南笑道,“你在央央面前告西西的狀,可是太失策了!”
姜姜恍然,拍了一下頭,“我喝迷糊了!”
看著她的憨態(tài),幾人都笑起來。
笑過后,盛央央問江圖南,“后天幾點的飛機?”
江圖南道,“上午11點的!
盛央央點頭,“我和熙寶兒一起去機場送你們。還有、”
她笑道,“蔣琛他們知道你要走,說明天晚上大家一起聚聚,給你送行!
大家見過幾面也算認(rèn)識,知道江圖南認(rèn)了親,又要去Y國,大家商量組個局,一來給江圖南慶祝,二來也為她送行。
江圖南婉拒,“替我謝謝他們,送行就算了,等我回來,再請大家吃飯。”
盛央央想了想,點頭,“好,我去回了他們,到了Y國也要經(jīng)常和我們保持聯(lián)系,我們在江城等著你學(xué)成歸來!
姜姜俏聲笑道,“圖南肯定要回來,哪里也不如江城好,是不是?你看我自從來了江城,根本就不想走了。”
江圖南眉眼柔和,“一定會回來的!”
盛央央轉(zhuǎn)頭問蘇熙,“司珩哥呢?”
蘇熙抬眸,“我剛剛問了,哥哥在家里陪爺爺一天,明天來江城!
盛央央五官張揚明媚,“我就說嘛,自己女朋友要出國,他怎么能不來送?”
她說完看向江圖南,玩笑道,“我沒說錯吧?”
江圖南頓了一下,紅唇抿開,“沒說錯!”
盛央央笑了一聲,“是不是女朋友其實不靠嘴上說的,要看彼此的心意,反正覃爺爺和江爺爺都認(rèn)定了你們的關(guān)系,司珩哥也早已把你當(dāng)女朋友。齊家辦五十周年慶典那天,我只是和司珩哥提了一嘴,說齊太太也在慶功宴上,他立刻開車過去護(hù)著你了,不是女朋友,怎么會這么緊張?”
江圖南眸中柔光閃爍,看著盛央央,“央央,謝謝你!”
盛央央灑然道,“你不怪我多嘴就好!在那邊認(rèn)識了新的朋友,也不要忘了我們。”
江圖南笑,“當(dāng)然不會!”
晚上
江圖南回了一趟自己之前住的地方。
認(rèn)親宴之后一直沒回來,房間里已經(jīng)落了一層薄塵。
沙發(fā)上放著男人的襯衫,是那天晚上之后,洗衣店的人拿去洗干凈又送回來的。
江圖南將衣服放回到衣柜里,看著整排的男士襯衫,她心里五味雜陳,等冷靜下來,又覺得空蕩蕩的。
收拾了一些要帶走的東西,她走到陽臺,桌子上仍然放著那兩本書,以及古鎮(zhèn)書店里女孩送的明信片。
拿起書,翻開扉頁,上面是男人力透紙背的筆跡,
江圖南
二月三日,人和古鎮(zhèn)
放下書,她看向外面的夜色,想起自己來江城的第一天,以及后來無數(shù)個日夜,都是站在這里,看著江城的夜晚。
或幽靜,或喧囂,或是陰雨綿綿,或是星光璀璨,她永遠(yuǎn)都像一個局外人,安靜、淡然。
直到他的出現(xiàn),讓后來的夜晚,又有了不一樣的心緒。
她似是想到什么,然而那一縷思緒又很快閃過,讓她抓不到痕跡。
玻璃上映著她緊蹙的眉頭,她也如同被困在玻璃罩里的囚徒,在煩惱如何打破這桎梏。
離開,會是出路嗎?
江圖南在窗前站了很久,之后將桌子上的書和明信片都放進(jìn)行李箱中一起帶走。
回到覃家,覃唯茵正站在客廳外的露臺上打電話,“好的,江伯伯,再見!”
她放下手機,看向身后走過來的江圖南,柔聲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江圖南道,“該帶的都帶來了。”
覃唯茵點頭,“剛剛我和江伯伯通了電話,他告訴我,后天阿珩也要走了,所以可能不能來送我們了!
江圖南心頭一緊,“他要回三角洲了?”
覃唯茵道,“大概是吧!
江圖南沒想到司珩突然就要走,心里有一瞬的慌亂,可是仔細(xì)想想,他哪次不是說走就走。
何況他們本來也是要分開的。
這樣也好。
她穩(wěn)了一下心神,語氣平靜的道,“他回來很久了,該回去了。”
覃唯茵道,“那天江伯伯走的時候,你和阿珩也沒怎么說話,這次你們都要走,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見到,要不要去云城見他一面?”
江圖南想到之前她答應(yīng)江老,走的時候要好好告別。
可是現(xiàn)在,他們之間是誰和誰告別?
她慢半拍的回答,“我想想!
覃唯茵摟了一下她肩膀,“想去就去,不要給自己留遺憾!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