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yàn)槭菃特防蠣斪铀傅娜,牧龍才以禮相待。
百里延康接過書信,看到上面“延康吾侄親啟”幾個(gè)字時(shí),目光瞬時(shí)一變。
他乃是天墟道宗的太上長老,地位尊崇,如今又是道君強(qiáng)者,天下敢將他稱之為子侄的,能有幾個(gè)?
隨即,百里延康打開信箋,放目一閱,便已然盡知信中的意思。
“道君手筆,是做不得假的,此信的確是喬胤叔父的書信!卑倮镅涌悼赐赀@信箋時(shí),眉目之中,頗顯鄭重之色。
“你來天墟道宗,乃是喬胤叔父所薦,如此說來,你我本該有師徒之緣才是,卻為何不在入宗之際,拿出此信?”百里延康問道。
道宗眾人聽聞這話,頓時(shí)內(nèi)心巨震。
牧龍來天墟道宗,竟是以為道君親筆推薦,要讓太上長老收牧龍為徒,這實(shí)在是太過令人震撼。
只是,牧龍聽到這話時(shí),面色平靜道:“喬爺爺好意,我自是知曉,只是我一心想依靠自身的力量成為強(qiáng)者,如若不然,當(dāng)初便隨喬爺爺入中洲了!
“原來如此,可惜了!卑倮镅涌涤挠囊粐@。
那信中,喬胤道君對牧龍推崇有加,關(guān)懷之意溢于言表,縱是嫡親孫兒,也不過如此了。
能讓喬胤道君如此推崇的后輩,豈是尋常人物?
“倘若,老夫如今收你為弟子,并封你為天墟道宗之‘道子’,你可會回心轉(zhuǎn)意否?”百里延康試圖挽回。
“前輩好意,牧龍心領(lǐng),只是我從一開始,便不曾有拜前輩為師之意,在這世間,能被我稱為師尊者,唯有君傾月一人耳!”
“人各有志,天墟道宗放棄寒州,自是為大局所迫,而我固守寒州,同樣是道不可輕廢,這一點(diǎn),勉強(qiáng)不得!
“還望百里前輩看在喬爺爺?shù)拿嫔希獮殡y于我!蹦笼堈f著,對百里延康行了一禮,態(tài)度卻是不卑不亢。
“喬胤叔父與我父乃是故交,長輩之言,我自是無法違逆,奈何你終究是我道宗弟子,所謂一入宗門深似海,進(jìn)來容易,出去卻難!卑倮镅涌党烈鞯。
掌教青玄子也道:“牧龍,斷然不可輕易放之,還望百里師叔務(wù)必將其留下!
聽到這話的瞬間,牧龍便怒了。
他目光微微一寒,盯著青玄子道:“我敬你三分,并非因你是道宗掌教,實(shí)因你是我?guī)熥鹬!?br>
“我不與天墟道宗為敵,也并非是不敢,而是不愿,倘若你果真要一再相逼,休怪我不念情分!”
這一刻,牧龍就連看向百里延康的神色都變了,面對這等道君強(qiáng)者,也毫無敬意。
方才之言,百里延康的意思已然明確,縱有喬老爺子的信箋,但他終究是天墟道宗的太上長老,入宗容易,離宗難。
“如此說來,你是打算執(zhí)意脫離天墟道宗?”百里延康盯著牧龍,問道。
“我意已決。”牧龍答道。
“既是如此,按照道宗律令,但凡自愿離宗者,當(dāng)自行廢去一身修為,抹除記憶,不過,你是喬胤叔父所看重的后輩,只需自廢元神與神通,抹去記憶便可。”百里延康神色清冷道。
聽到這話時(shí),白戮與敖洪瞬間暴怒。
拋卻神通且不論,牧龍的元神,乃是混元之象,便是世間頂尖圣地,上古無上道統(tǒng)之中,又有誰能達(dá)到這等成就?區(qū)區(qū)天墟道宗,與混元之相,更是相差甚遠(yuǎn),竟敢要牧龍廢去元神。
“無知小輩,安敢欺我家公子至此?”
“不過道君初期,當(dāng)真以為無敵天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