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孩子,叔叔果然沒看錯你,此等深仇大恨,當真不共戴天,便是同門又如何?明著不能報仇,那便來暗的,不論如何,我天羽侄兒都不能白死!”石翻海咬牙道。
聞言,江天賜突然瞪大雙目,看著石翻海,眼中的淚花子不斷閃爍,看樣子都感動哭了。
“石叔叔,您真這么想么?”
“同門相殘的罪名,非同小可,我原以為,沒有人會支持我,因此對于此事,我對誰都不曾提起,卻是想不到,石叔叔竟也是如此想的,難怪我父親曾說您義薄云天!
聽到這話,石翻海心中忽然有些不妙的感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下一刻,便聽江天賜道:“石叔叔,實不相瞞,我此次歷盡艱辛,來到邊疆,一來是為了探望您,完成天羽的遺愿,這第二,便是為了給天羽報仇,因為那賊子已經(jīng)來了這邊疆之地!”
“什么?那賊子來到邊疆之地了”石翻海聞言,內(nèi)心先是一驚,隨后恍然大悟。
他總算明白先前那種怪異的感覺,到底怪在何處了。
“早就聽聞宗門之中,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宗門弟子也大都是心機深沉之輩,如今看來,果然如此!笔P闹邪祰@一番。
縱然江天賜的偽裝再逼真,但是,若論虛偽,在石翻海面前,他終究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身在城主之位多年,常年游離于各種勢力之間,見風使舵,深諳人心之道,可謂是踏過的橋比江天賜走過的路還多,他又怎么會相信,江天賜兄弟二人對他有如此深厚的情感呢?
縱然他與江天賜的父親江玉郎交情匪淺,但十多年沒見,再深的情感也會變淡,推己及人,他的兒子石軒提及江玉郎時,不也沒有絲毫波瀾。
而且,他之前聽聞江天羽被害時,所表現(xiàn)出的那一副悲憤,也同樣是一種偽裝,他想要同江天賜拉近關(guān)系。
只不過,他逢場作戲的本事,早已出神入化,莫說是江天賜,就連他的親生兒子石軒都看不出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有求于江天賜,希望能夠借助江天賜之手,對付牧龍,順便討回他們石家被敲詐走的那一筆資源。
只是,當他聽到江天賜最后那句話時,他便明白了。
怪不得人家都說,最怕許久不曾聯(lián)絡的故人上門造訪,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江天賜此來邊疆,原來是為了對付仇家,他來到這城主府中,先蓄意敘舊情,再那般哭訴一番,目的十分明確,那便是要借助城主府的力量報仇。
以石翻海這樣的人,城府心機,遠勝常人,對這等心思自然是洞若觀火。
但在石翻?磥,若不想自取滅亡,此事斷然不可為之!
很簡單,江天賜的仇人,乃是逍遙神宗弟子,縱然是江天羽被殺,但連逍遙神宗都不予追究,他自然是不能聽信江天賜的一面之詞,動用城主府的力量,幫他對付仇人。
一旦東窗事發(fā),江天賜殘害同門,自然罪責難逃,而他城主府殘害宗門弟子,更是萬劫不復,要被夷滅三族,縱然他與江玉郎頗有交情,但絕不至于因此,拿整個石家的性命開玩笑。
況且,若是在平時也就罷了,如今,他們剛剛經(jīng)歷過牧龍的事情,見識到了逍遙神宗弟子的威嚴,心中惶惶,宛如驚弓之鳥,更是不敢。
可話都已經(jīng)說出去了,這場戲就必須演下去,因為他畢竟還有求于江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