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fēng)中,分明是有暗香浮動,盡管很淡,很細(xì)微,但只要用心,總能察覺。
“丹師姐……”
牧龍眼前一亮,隨后疾步出門,順著微風(fēng),循著暗香,一路而去。
最終,他在蓮池畔的香榭中,看到一個婀娜背影,依舊是一襲鵝黃色的廣袖留仙裙,黑發(fā)如瀑。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不動亦不言,但那背影的風(fēng)華,卻似勝過人間的萬千風(fēng)景,在某個瞬間,牧龍竟不想驚擾她。
“許久不曾睡得這么安穩(wěn)了吧?”這一刻,趙綾丹轉(zhuǎn)身,嫣然一笑,那絕美的笑容能叫這滿池芙蓉黯然失色,羞于綻放。
“嗯!蹦笼堨o靜地看著趙綾丹,縱然有許多話要說,但在此刻,似乎都忘了,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昨日醉酒不算,此刻應(yīng)該算是他在三個月之后,第一次見趙綾丹。
接著,趙綾丹便嬉笑道:“不然也不可能說了一整夜夢話!
“?夢話?”聞言,牧龍頓時一愣:“我還有說夢話這種習(xí)慣么?”
說到這里,牧龍頓時老臉一紅,問趙綾丹道:“我沒有胡說什么吧?”
“逗你的,你昨日一覺酣睡到天亮,并沒有說過什么夢話,只是想不到,師弟你也有如此靦腆的一面,竟會臉紅,同外人說的一點(diǎn)都不一樣。”
趙綾丹還是如同先前一般,笑起來聲音如同銀鈴一般的清脆悅耳,身形宛如微顫的花枝。
牧龍聞言,頓時心頭一松,幸虧是開玩笑,畢竟他的身上有太多秘密,要真有說夢話這毛病,那還了得?
“那師姐不妨說說,外人都是如何說我的?”牧龍笑著問道。
“他們說你少年疏狂,說你囂張跋扈,說你殺伐果斷……不過我知道,在這些東西背后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一個執(zhí)著的少年。”
“師弟,這三個月來,你承受了太多,也成熟了太多,辛苦你了!壁w綾丹說到這里,宛如星辰的眼眸中,閃過一陣柔光。
“修行,大抵都是如此,無所謂苦不苦。更何況,那一日,在逍遙天殿中,我曾答應(yīng)過師姐,要還你一個自由身的。”牧龍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笑得十分隨心。
而趙綾丹也是美眸一動,凝視著牧龍,數(shù)個呼吸之后,才朱唇輕啟道:“其實,踏入苦寂寒崖之人,大都是萬念俱灰的,因為那是個不見天日的灰色世界,但我卻滿心希望,因為那一日,我也曾告訴過你,我信你!
“苦寂寒崖……萬念俱灰……”聽到這四個字,牧龍呢喃之時,心中再起波瀾。
他不由得想到另一個名字,另一道身影,也是他來這逍遙神宗,最想見的人。
只是,終究是造化弄人,即便同在一宗之內(nèi),就連逍遙神宗的王者他都見過,他卻終究未見那人。
趙綾丹十分善解人意,見牧龍許久不語,有些入神,便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道:“怎么了,師弟!
“哦,沒什么,就是有些感慨,一晃三個月過去,當(dāng)日對師姐的承諾,我總算是做到了,來這逍遙神宗的第一件事,也算是做成了!蹦笼垏@息一聲,眉頭間卻始終暗藏一抹憂慮。
“師弟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么?若是有,盡管說來聽聽。”趙綾丹察覺到牧龍的微妙變化,繼續(xù)追問道。
“其實,并沒有什么,我是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想向師姐你打聽一二!
“但問無妨。”
“不知師姐可還記得,那日逍遙天殿之中,法王罰你入苦寂寒崖時,提到的另一個人么?”牧龍問道。
聞言,趙綾丹美眸一動,隨即盯著牧龍淺笑道:“師弟要問的,可是云驚鴻云師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