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蘇陽繼續(xù)發(fā)送消息：【林律師，我沒有找到吳海當年所穿的那件衣服，但是我找到了孫之，我當面細致的詢問了他，他說他當年其實并沒有看見吳海的正臉，我還從證詞里面發(fā)現(xiàn)出了新的問題，我正往你的律所趕過來！】

林默一挑眉。

這是一個巨大發(fā)現(xiàn)！

如果孫之沒有看見吳海正臉的話，即使那個人穿著吳海的衣服，也不能認定那就是吳海，那么從法律上來說，就不能認定吳海又返回了美術(shù)大樓，實施了奸殺！

沒多久，蘇陽就拿著一份文件來到了順和律所。

他先是詳細的跟林默述說了一遍，跟孫之對話的情況，還有錄音。

蘇陽：“我當時詢問孫之，為什么一定就認定當時進去的人是吳海，孫之說因為是第一次被審訊，所以他對當時的情況記的很清楚，他說審訊的時候，他只提了衣服和鴨舌帽，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也就認定當時見到的是吳海了。”

林默眼神一凝：“誘導式提問？”

蘇陽點了點頭。

接著，蘇陽拿出了當時的詳細的提問記錄。

提問者就是趙仇。

林默一眼掃過去，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趙仇：“孫之，你那天就坐在大門口畫室，真的沒有見到吳海嗎？”】

【孫之：“沒有�！薄�

【趙仇：“那這個衣服你見過嗎？”（趙仇拿出吳海身穿條紋服裝的照片，是出自他室友的相機。）】

【孫之：“見過！”】

【趙仇：“是不是吳海經(jīng)常穿這件衣服，所以你印象比較深刻？”】

【孫之點頭：“是的，我想起來了，吳海就是穿著這件衣服進的美術(shù)大樓，離開后，半個小時又回來了......”】

看完，蘇陽說道：“這里的證詞只能準確的說明，孫之第一次真的見到了正臉的吳海，但不能證明第二次他也見到了吳海的正臉。

但是趙仇作為公訴人，并沒有進一步詢問，而是直接默認第二次返回美術(shù)大樓的就是吳海�！�

林默也點點頭：“就是典型的引誘提問，利用熟悉的衣服，誘導孫之說這件衣服的主人就是吳海，以此衣服的出入來證明吳海的出入美術(shù)大樓�！�

接著，林默聽了一遍，蘇陽和孫之現(xiàn)如今的對話。

孫之的聲音滄桑了很多，他已經(jīng)是一位大叔了。

蘇陽問的很詳細。

孫之說，第一次他確實見到了吳海的正臉，但是吳海返回的時候，他雖然以為那就是吳海，但是并沒有見到正臉。

證詞出現(xiàn)了漏洞，完全可以作為申請重審的條件之一。

弄完之后，蘇陽準備離開，他還要去調(diào)查衣服的去向，看能不能找到最直接的證據(jù)。

“燕花晚上到江海，要和我去見她嗎？”

蘇陽拒絕了，他怕耽誤查證據(jù)。

林默沒有跟蘇陽說明這案子背后的影響，越少人知道越好。

晚上，江海機場。

林默見到了燕花。

“你好�！�

兩人握手。

燕花的打扮很休閑，身材的變化并不大，只是臉上的皺紋變多了，透露著疲憊。

20年過去，成熟了很多，身上的氣質(zhì)也愈發(fā)的沉穩(wěn)。

但奇怪的是，林默能夠從眼前的燕花身上，感受到潛在的活力。

或許她還是她，只不過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她克制了性子，刻意的沉穩(wěn)和冷靜。

燕花也在打量著林默，她帶著淡淡的微笑開口：“林默，我查詢了你所有的經(jīng)歷，很傳奇，也一直在為弱勢群體發(fā)聲，見到你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