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幫他換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他怕把他們的關(guān)系搞僵。
換完藥,江云騅穿好衣服,破天荒的說了句:“謝謝。”
花容詫異的看了江云騅一眼,淡聲道:“三少爺客氣了!
兩人的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些,但還是很疏離。
江云騅想了想說:“我大哥那個人,最是循規(guī)蹈矩,就算心里已經(jīng)愛得死去活來了,面上也不會顯露分毫,你如果想和他在一起,可以勇敢一點,他看上去冷冰冰的,實則護短極了,比我要好上千萬倍。”
花容徹底被江云騅的話驚到,江云騅繼續(xù)說:“他鐵了心要替我爹守護昭陵,不會在瀚京久待,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軍營駐守,你可以隨他去駐地安家,家里有我和二哥在,就用不著你們操心了。”
之前花容讓江云騅放手,他是真的聽進去了。
花容反應(yīng)過來,福身行禮:“謝三少爺成全。”
說這話時,花容彎著眸,眼睛亮閃閃的,透出克制的欣喜。
江云騅雖然想好要放手,見到花容這么坦然不客氣,胸口還是滯悶得厲害。
他再也待不下去,轉(zhuǎn)身離開。
江云騅一走,花容眼底的笑就一點點消散。
她是可以和江云飛找個沒什么人認識的駐地安家,但忠勇伯和殷氏對江云飛有生養(yǎng)之恩,他不可能不見他們,日后他們有了孩子,也不可能讓孩子躲躲藏藏的不見祖父祖母。
從一開始他們就錯過了。
晚飯時間,花容剛吃了一口,江云飛就來了。
下午剛見過江云騅,再見到江云飛花容并不意外,很是自然的問:“大人吃過了嗎?可要一起用飯?”
“我吃過了,”江云飛拒絕,在一旁坐下,“我略坐一會兒就走,不用管我!
花容猜到他們接連來看自己應(yīng)該故意演給營里那些奸細看的,倒了一杯水放到江云飛手邊。
接下來幾日都是如此。
下午江云騅來找花容換藥,傍晚江云飛會來坐小半個時辰,什么也不說,等花容吃完飯就走。
這天晚上,江云飛走后沒多久,城里便響起沉重肅穆的鐘聲。
越西敵軍又攻城了!
花容心頭一緊,卻只能在屋里待著,不敢貿(mào)然出門。
沒過多久,敲門聲突然響起:“郡主,不好了,敵軍入城了,郡主快隨屬下走吧!”
越西敵軍攻城應(yīng)該還不到一個時辰,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攻到城里來了?
花容覺得奇怪,正想問話,兵刃相擊的聲音傳來,過了會兒,隨風在外面說:“沒事了,別出來!”
“好。”
花容很想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但她幫不上什么忙,只能乖乖應(yīng)好在屋里等著。
剛剛那個人并非胡說,越西敵軍的確入城了。
并不是因為他們戰(zhàn)斗強悍打進城的,而是有人趁亂打開了城門。
越西敵軍魚貫而入,守城的士兵慌亂的向四周逃竄,越西敵軍也被分散開來。
一個時辰后,一束焰火沖上夜空,兩名穿著越西敵軍甲衣的人,揮舞著火把,把兩個腦袋放在城樓上。
候在城外的大軍收到信號全都蠢蠢欲動,墨晉舟卻遲遲沒有動靜。
一名越西勇士忍不住問:“我們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你還在等什么?”
他用的越西語,聲音很沉,透出急躁。
他們耗在這里兩個多月,糧草也快供給不上了,再不攻下遠峰郡,這么多年的休養(yǎng)生息就白費了。
墨晉舟凝視著遠處的城樓,感覺一切進行的有些太順利了,但周圍催促的聲音越來越多,他只好下令帶著剩下的人攻入遠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