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考慮再三,心里的始終有把聲音在慫恿他:去雙月城,去雙月城,必須去雙月城……
李解正在郁悶著時,陳尚突然來了。
而且是直接找上門,就帶了兩個一華公司安排的保衛(wèi)。
從他的臉色,李解就看出,問題比較大。
果然,聽著陳尚擔憂的敘述,李解才知道狀況……
陳尚說,晨陽為了將功贖罪,主動請纓配合抓捕一群外城的情報勢力,可是在行動的過程中,因為發(fā)現(xiàn)別的重大線索,世安局方面臨時改變計劃,晨陽自己也同意了,于是她打入敵人內(nèi)部,直接隨敵人離開了炎黃城,短期內(nèi)跟他無法聯(lián)系,只能通過世安局方面轉(zhuǎn)告消息。
陳尚說時,眼眶紅著,毫無疑問,他很難受,非同一般的難過,否則不會找上李解,然后還跟他透露這些。
這些都是他的項目組負責人說的,可是李解聽著,總覺得有點不真切,就因為一點:晨陽怎么就愿意把行動進行到會跟陳尚分開的程度?而且再見之期還很遙遠。他們不是都有結(jié)婚計劃了嗎?
“知道她在哪里嗎?”
“負責人說,世安局按流程不能透露,一是為了確保晨陽安全;二是避免我關(guān)心則亂跑去找她,結(jié)果反而壞了大局又害了她!标惿械男那榭上攵緛淼戎筷柦Y(jié)束一場說好很簡單的行動,然后等著戴罪立功的結(jié)果,可是,等來的竟是意外的離別……
李解陪陳尚聊了一陣,直到他心情恢復(fù)了些,要說好轉(zhuǎn)大約不太可能,但陳尚自己也能理會,只是太難過需要找人傾訴,需要朋友分擔。
“解,這些事情本來不能說,告訴了你,反而是給你增加負擔了。”臨別的時候,陳尚帶著歉疚。
李解想了想,說:“沒事。其實最近有些諸如此類的部門邀請我加入,我在考慮對比中,可能閑的太久想找點事情做,大概會選擇一個!
“你終于想通了!”陳尚很為他高興,終于露出今天見面的第一次微笑,旋即又暗了下去,突然眼睛又亮了起來,帶著希冀的說:“解!要是你選的工作跟這事能沾邊,替我打聽打聽晨陽情況行嗎?我肯定不會亂來,就想擔心她的時候,能有個明確的方向,現(xiàn)在這樣特別糟……”
“嗯。”李解答應(yīng)著,卻不知道能不能告訴他。
“哎,不說了不說了,我得回去做事,也必須得做事。要不還得胡思亂想,再說了,我要是停了下來,還算什么為了將來共同努力了?她喜歡項目有突破性進展的喜訊呢,我得攢著,等她回來了好好高興高興!标惿姓f完道別走了。
而李解回屋后,就問了溫柔大叔這種事情該到世安局資料庫的什么分類里查,異化的信息代號一般會怎么代表晨陽之類的問題。
最后,李解在世安局數(shù)據(jù)庫里,找到了最近記錄的資訊,那里面沒有晨陽的名字,用了黑刀羅剎代替……
看完之后,李解心情很沉重。
陳尚知道的,是假的。是世安局出于某些考慮編造的呢?還是陳尚的項目負責人?
但是,真相能不能告訴陳尚?
李解發(fā)現(xiàn),真的很難。
他是不是能做點什么?比如說,去雙月城設(shè)法救人?然后順便找魚,跟過去做個徹底的了結(jié)?
又是雙月城……而且,晨陽的情況簡直就是推動他去雙月城的、新的、重要的因素了。
‘出門了嗎?’落滿盈的信息突然發(fā)過來。
李解記起今天約了幾個年齡差不多的裁決者和助戰(zhàn)員們在活動中心聚會。
前不久溫柔大叔帶他們認識了炎黃城三年內(nèi)加入的年輕裁決者們,其中當然有李解和落滿盈的師兄姐,還有幾個一見投緣的人,于是約了再聚,交流裁決介入過程中的經(jīng)驗。
‘就走。’李解心事重重,語氣也跟往常不太一樣。
‘你是故作冷淡套路我呢?還是真的有心事?’
‘真希望是想套路你!罱鈬@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把晨陽的情況大概說了,將來相關(guān)事情的配合上也決定了情報必將共享,當然沒有對落滿盈藏掖的必要。
落滿盈聽了,也不開玩笑了,考慮半晌,還是很難的嘆氣說:‘真不能說,說出事陳尚得急瘋,關(guān)鍵是他急瘋了也沒用,他去雙月城不是羊入虎口嗎?現(xiàn)在最有效的救助就是世安局方面的后續(xù)努力——喂,你不會想當英雄吧?雙月城可是魚龍混雜之地,你一個人都不認識,跑去當肉包子呢?’
‘還有件私事,作為親密的戰(zhàn)友外加知心的好朋友,我挺難的,如果告訴你呢,怕打擊了你;不說呢,讓你覺得生分……’李解等著落滿盈發(fā)病,幾乎料到她會怎么回答了。
可是,落滿盈嘴里緊接著蹦出來的那句話,反而是給了他沉重一擊。
‘切,不就是白勝衣告訴你魚在雙月城了嗎?’
‘……你聽她說過?’
‘當然啦!
‘然后一直瞞著我?’
‘人該不該有點信用呀?人家跟我分享這個小小的惡作劇秘密,我回頭把她給賣了?’
‘……你贏了,女神。’李解無話可說,但是,突然發(fā)現(xiàn),白勝衣還是有年輕女人的常態(tài)啊。
‘所以呢,魚的事情你本來就想去趟雙月城了,現(xiàn)在加上晨陽的事故,你更覺得理由十足了對吧?’
‘其實我知道自己本來就會去,只有再見面,把疑惑搞明白,我才能客觀的重新審視過去,才能徹底走出來吧?’李解跟落滿盈聊著的工夫,就近先到了活動中心,其他人都還沒來。
他剛坐下,就看見落滿盈遠遠過來了。這女神,今天穿了條藍色的連身長裙,靚麗的特別清新脫俗。
近了的時候,李解突然轉(zhuǎn)身,低著頭快步就走。
“干嘛呢?”落滿盈笑著喊住他。
“太美了,不敢直視,讓我自慚形穢只能奪路而逃!
“受用,九十五分,扣的五分是因為不夠自然,太浮夸!甭錆M盈看李解要坐下,忙拽著他說:“別坐,咱們站著等!
“因為你這身裝扮站著更好看?”
“聰明。”落滿盈很爽快的承認了。
“……我覺得你不像是為了某個帥裁決者特意這樣,那么,就只能是因為那個漂亮的師姐了?”李解過了遍今天見面的那些裁決者和助戰(zhàn)員,只有這個結(jié)論。
“一百分!甭錆M盈壓低聲音,附耳說:“你別看她對我很熱情,從我剛進學院她就嫉妒我比她美,各方面都想羞辱我來著,結(jié)果好多次的跨界交流賽都被我反打臉!
說到這里,落滿盈突然嘆氣!翱墒恰í氝@次,她竟然成了裁決者!我、我是助戰(zhàn)員哎,你今天得表現(xiàn)的對我特別好,好歹能是個受盡萬千寵愛的私人專屬第一助戰(zhàn)員,那也不至于能讓她奚落!我呢,就假裝是為了享受你對我的好,感動你的癡情,所以才會答應(yīng)你的邀請當助戰(zhàn)員玩玩的。”
“……至于嗎?這也能比?”李解真不知道落滿盈怎么想的,裁決員和助戰(zhàn)員雖然是有不同,但其實在組織內(nèi),資歷和榮譽差不多的情況下,各種情報獲取權(quán),參與權(quán)是一樣的。
尤其專屬的助戰(zhàn)員,和并肩作戰(zhàn)的裁決者是榮譽根本是捆綁成一體的狀態(tài)。哪有什么高低階層非得比?有什么道理輕視看不起助戰(zhàn)員?
“李解,你有沒想過,魚如果有男朋友了,而且比你有錢比你帥還比你更能打怎么辦?”
“除了比我有錢,別的都不可能!”李解回答的很快,然后,發(fā)現(xiàn)他不該回答的那么快,落滿盈很得意的沖他笑,充滿設(shè)套成功的歡喜。是啊,她贏了,關(guān)注面不同的時候,談?wù)撝挡恢档帽容^的問題,毫無意義。
“好好好,如女神所愿。不過,既然是那樣,我一會是不是可以摸摸小手,摟摟小蠻腰,親親臉蛋什么的?為了演繹親密,更顯真實嘛!
“當然不行,你要扮演的是最佳備胎,懂嗎?女神一旦有主就沒那么值錢了,最值錢的女神就得盡量把無數(shù)備胎競相爭斗奪芳心的狀態(tài)保持的更久。”落滿盈說的理所當然,李解卻聽的仰面望天,喟然長嘆刀:“從此以后,遇到喜歡的異性我一定迅速表白,不答應(yīng)立即就撤,絕不備胎!”
“唔,孺子可教也!男人就該這樣,人家要真喜歡你,就不會舍得錯過。你說,我給你上了這么重要的一課,你是不是該狠狠的感謝我?一會送我條裙子吧!身上這條買時還看見了件紅色的,當時好難選擇喔!一直惦記,今天就給你機會獻殷勤,買下來送我吧!”
“今天那么多帥哥,輪的著我出血?”李解不爽快,因為落滿盈太狠,在她面前當個痛快的男人?哼,她能讓人痛快出血至死!
“你忘了自己今天要演什么角色了?”落滿盈理直氣壯的提醒他剛答應(yīng)的事情。
“……我怎么覺得,我上當受騙了呢?”
“哼哼,現(xiàn)在醒悟也已經(jīng)晚了!挨宰和當言而無信的男人,你自己選吧!
“哎——男人真難,明知被坑還得跳!”李解故作憂傷感慨,落滿盈不以為然的道:“男人不就是讓女人宰的嘛,不舍得讓女人宰的都不是好男人!
李解還沒來得及搭話,落滿盈突然一本正經(jīng)起來,臉上掛著很恬靜的純美微笑。
李解發(fā)現(xiàn),她的那位師姐來了,今天也打扮的比上次刻意、講究的多,看來真如落滿盈所說,無形競爭是她們之間依舊存在的關(guān)系。大約像落滿盈說的那樣,美麗與美麗之間,天生注定了有竟比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