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有人愕然:“他,會去嗎?”
畢竟,下界詛咒之兇險,在二重天并非什么秘密。
他們背負宗門之命,尚且不愿意下去,對方和上清仙門無親無故,又怎會甘愿替他們?nèi)ヌ蔬@渾水?
聶萬龍面無表情:“這可由不得他!
眾人聽出了弦外之音。
有人疑惑。
“護法大人,這流光宗,我也聽聞過!
“和上清仙門,固然沒有可比性!
“但宗門之中,高手不少,足足有十?dāng)?shù)尊大帝強者。”
“光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壓服對方!”
聶萬龍漠然道:“別忘了,我等這次行動,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自己,而是上清仙門的意志!
“以上清仙門的名頭,你覺得,他敢生出拒絕的勇氣嗎?”
“而且三劫帝之間,也是存在莫大差異的!
“本帝得宗門看重,修行過半仙級功法,你以為,一個連偽仙境都沒誕生過的宗門宗主,有能耐和本帝比肩?”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疑惑盡去,連連恭維道:“大人英明!”
一行人心中振奮,便是趕路的速度,也不由快了三分。
可縱始如此,眾人穿梭過整個無盡山脈,也足足用去了半月時光。
一來整個山脈極大,綿延不知多少里。
二來中州二重天不比一重天!
因為天地法則的不同,空間壁壘的不同,大帝強者在下界之中,可以輕松穿越一域,然而同等距離,在上界之中,恐怕得用無數(shù)倍的時間。
隨著眾人來到流光宗所屬勢力范圍境內(nèi)!
一尊二劫大帝打量了下方天地一眼。
“好貧瘠的地界!”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片地界靈氣氤氳,甚至還雜夾著少許仙氣,放在下界之中,這片地方,絕對是舉世罕見的造化之地,洞天福地之所。
然而二重天評判一個地方貧瘠與否,乃是根據(jù)仙氣含量來判斷。
這稀薄的仙氣,還真就只能用貧瘠來形容。
聶萬龍打量了周邊一眼。
淡淡道:“四大仙門,雄踞四方,若真有什么洞天福地,如何能輪到他們來占據(jù)!
“做事吧!”
“天地玄鑒里面的氣運關(guān)乎甚大,涉及我上清仙門一位大人物的成道之路,縱然一個三劫帝短時間內(nèi)也消耗不了多少,但能早一日將其尋回,我等也能更好交差!”
“咦!”
就在其話音落下間,聶萬龍核心心腹沈問突然驚疑一聲。
“大人,我好像感應(yīng)到了獄火冥君的氣息!”
此話一出,眾人內(nèi)心皆是一動。
“他怎么會在這兒?”
上清仙門派了五大殿主下界,唯獨獄火冥君得以存活。
只是這天幕,隔絕了上下界往來,他們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這家伙,上了二重天,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前往仙門報備,莫不是,叛變了吧?”
有人眸光微動,推測道。
“他應(yīng)該沒這個膽子,以仙門的實力,若他當(dāng)真做出叛變之事,不管是一重天還是二重天,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所。”
也有人持不同意見。
這個時候,聶萬龍開口了:“不管如何,這家伙身為仙門在下界的代言人,守護至寶不利,必然是要將他帶回宗門問罪的!
“若是沒遇到也就罷了!”
“如今對方既然出現(xiàn)在此地,自然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原計劃不變,我?guī)巳ナ辗鞴庾冢騿,你去將那家伙帶回來,最后在流光宗匯合!
“若遇反抗,格殺務(wù)論!”
“是,大人!”
……
在一群人分頭行動之際,鐘青正帶著獄火冥君,準備在一青山綠水旁露營。
于他而言,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更像是一場短暫的人生旅途。
繁華鬧市,九霄云區(qū),荒山綠土,每一站,都有著不同的風(fēng)采。
夕陽斜下,天邊好似鑲嵌上了一層金邊。
漫漫山巔之上,古松林立,鐘青立于枯黃老樹下,一席白衣飄飄,不時飲口酒。
觀天地之遼闊,看山河之波瀾,迎著黃昏,見證日月更替之景,當(dāng)真別有一番滋味。
在距鐘青百丈開外,葉傾城同樣屹立在一巨石之上。
其正閉目凝神,盤腿而座,清風(fēng)拂過,帶起一縷長發(fā)飄飄,還有一股清香,彌漫長空。
自從那日自八荒城相見之后,葉傾城,便一直尾隨著鐘青的足跡,不遠不近!
大有一股生死相隨的架勢!
當(dāng)然,鐘青知曉,對方之所以這般,可不是因為看上了自己,而是一心想和他比試一場。
這一路走來,他也曾規(guī)勸過,可惜,沒什么用。
兩遍之后,鐘青也沒再理會!
由她去了!
正在鐘青思緒飄飄之際,外出,為鐘青尋找野味的獄火冥君匆匆而來。
臉色大變道:“主人!”
“那個宗門的人,找上門來了!”
要說獄火冥君跟隨鐘青之后,最擔(dān)心的事是什么,自然就是上清仙門了。
在上清仙門之人感應(yīng)到他時,他同樣感應(yīng)到了那群人的氣息。
哪怕知曉鐘青極其非凡,可這一刻的獄火冥君,心中還是為之慌亂不已。
他是自上清仙門出來的,自然知曉上清仙門的體量,到底龐大到何種程度!
遠處的葉傾城,見獄火冥君這般模樣,心中一喜!
她的機會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