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身后,魅的身姿佝得愈發(fā)低了。
石猛一群人的下場,讓他想到了自己。
倆幫人都得罪了鐘青,場景何等相似。
好在他比較幸運一些。
得到了臣服的機會。
不然,現(xiàn)在恐怕尸體早涼了。
一時間,其心緒頗為復雜。
甚至對鐘青給他活命的機會,生出了濃濃的感激之情。
這人吶,就怕對比。
這一對比下,差距就出來了。
而和鐘青同桌的清風觀門人,對于石猛等人的身死并無多大波瀾。
蓋因為他們知曉,只要鐘青想動手,幾人絕無活命的機會。
不說其他,就是鐘青身后的魅,也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真正讓他們意外的是,無量門宗主對鐘青的態(tài)度。
無量門縱橫烈海城萬載歲月。
宗主周通三陽二境的修為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可就是這等存在,竟然對鐘青畢恭畢敬。
原本,他們只以為鐘青大概率是三陽一境的高手。
但現(xiàn)在看來,哪怕他們已經(jīng)盡量高估鐘青的實力了,沒想到,最后還是低估了。
對方,遠比他們想象的要恐怖得多。
石猛一群人的出現(xiàn),更像是一場鬧劇。
鬧劇過后,留下的又是一筆閑茶飯后的談資。
這一邊,無量門的人處決完了石猛一行人后。
宗主這才恭敬在鐘青前道。
“前輩,那群狗一樣的東西死不足惜,現(xiàn)已伏誅。”
“不知前輩可否移步,也好讓無量門一盡地主之誼!
鐘青略微一思索,同意了。
他要去中州,但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方位,具體路程,尚不清楚。
這無量門既為當?shù)匾淮髣萘,盤旋此地多年,理應了解更多。
正好借機休整停頓一晚,順便問個路。
想到這兒,他當即頷首道:“如此,有勞了!
“不過我這還有幾位同行的朋友,不知可否一同前去叨擾一番!
周通連忙道:“既是前輩的朋友,我無量門自然歡迎至極!
說話間,他對著歐子書等人道:“卻不知各位能否賞臉,去無量門做個客!
這話,讓歐子文等人有些動容。
若換作平時。
無量門這等體量的級別,別說邀請他們做客了,便是正眼都不帶看他們一下的。
然而如今宗主親自相邀做客,這讓他們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宗主客氣了!”
“能得宗主相邀,是我等幾人的榮幸!
歐子文連忙回應。
一群人相互客套一番后,這才出發(fā),打道回無量門。
而隨著整個無量門人的退走,原萬香樓的食客,很多一臉虛脫地癱坐在地上。
沒辦法,無量門的體量太大了。
大到讓他們不敢過多放肆。
而且,一些人先前不乏嘲諷過鐘青一行人。
石猛一群人的生死,可謂極大地刺激到了他們那幼小的心靈。
生怕被清算掉了。
好在,對方?jīng)]有與他們計較。
一時間,有人甚至生出了一股劫后余生的慶幸來。
同時今天這一事,也給他們提了個醒,那就是禍從口出。
然后有人驚奇地發(fā)現(xiàn),從這一天開始,烈海城中,竟然出現(xiàn)了很多謹小慎微之輩。
不把人祖宗十八代差不多摸清楚之后,輕易不會問候全家。
素質(zhì)直接提高了一截。
石猛等人打死也想不到。
自己的滅亡,還能為提升烈海城素質(zhì)作貢獻。
不知其若泉下有知,不知是會感到欣慰,還是該感到憋屈?
……
而隨著無量門宗主周通帶著浩浩蕩蕩人馬回到宗門后,立馬命人安排了一個大宴。
以最高規(guī)格準備。
說實話,周通的這番安排,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理解。
至少,接到他命令的大徒弟,就有些疑惑。
他看了眼還沒自己大的鐘青。
疑惑道:“師傅,這位兄弟何許人也?”
“用宗門最高規(guī)格的宴會,是不是太過鋪張浪費了些。”
倒不是說他對鐘青抱有什么意見。
無量門最高規(guī)格的宴會,為龍飛鳳舞宴。
挑選的食材,都是最頂級的。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食材不僅要新鮮,還得從一些強大異獸身上取。
更有些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大藥。
這種級別的宴會,哪怕以無量門的體量來說,也只能十年舉行一次。
無不是用來招呼極為尊貴的客人。
或是用來招呼一些隱世世家。
如今,自家?guī)煾稻谷灰么搜鐏碚泻翮娗啵屗苫蟮耐瑫r又帶著幾許不解。
然而周通并沒有解答他的疑惑。
而是高聲怒斥道。
“放肆,你什么身份,前輩什么身份,也是你能稱兄道弟的!
“莫要多言,速速去準備!”
說話間,其看向鐘青,露出一個諂媚而又討好的笑臉道:“小徒不知禮數(shù),沖撞了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鐘青擺了擺手:“無妨!”
這番姿態(tài),讓周通大弟子大吃一驚。
印象中,他還從未見自家?guī)煾等绱四舆^。
以前那些隱世家族,或是北域一等一的人物,師傅與之想交,也只帶著交好之態(tài)。
可現(xiàn)在,他竟然在師傅臉上看到了諂媚和討好。
這年輕人看起來年紀還沒他大,為何值得師傅這般對待?
難不成,對方有什么滔天的背景來歷?
一時間,其心神一凜。
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
只快速下去安排人手開始備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