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可別為了一時意氣做傻事啊!
中年修士看著鐘青苦笑起來。
幾十年前一位三陽境頂級強者傾家族之力拉起浩大艦隊,嘗試穿過亂魔海前往中州卻身死道消后,這樣的愣頭青就越來越少了。
到了近十幾年,可以說是一個都沒有,這猛地蹦出來一個,楞是讓中年修士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心中油然生出一層親切感,因此也就多說了兩句。
鐘青眉頭微蹙。
從之前那些船夫的笑聲中以及眼前男子的對話中得出,看來渡過亂魔海,是自己想簡單了。
緩了緩神,正色開口:“多謝指教,但這中州我還是得去!
中年修士無奈的撇了撇嘴,顯然將鐘青當(dāng)成了是上頭了的愣頭青。
“誒呦喂,你這癡子,我?guī)熓搴醚詣衲隳氵不聽呢?”
“都說了去不了去不了,你非要去就是找死呢!”
少女修士捂著腦門,一雙滾圓的大眼睛氣鼓鼓的盯著鐘青,顯然是把被師叔扣了下腦門的火氣還了回來。
“念念,不得無禮!”
中年修士回頭呵斥。
鐘青得了消息也不拖沓,欠身拱手:“多謝道長賜教!
說罷便向后退去,打算尋條船獨自出發(fā)。
至于路上如何,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罷了罷了,我看小友你是打算出去見見世面,若你真想去中州,不妨跟隨我們一同前往烈海關(guān)?”
“我們此行是為尋寶,同門其余幾人隨后就到,包括我在內(nèi)都已經(jīng)進入三陰境,烈海關(guān)內(nèi)護你周全想必不難!
“至于后頭如何,小友你到時在做決定也不遲!
中年修士一臉笑容的說道。
對于鐘青倒是也沒有在奉勸。
這一路過去列海關(guān)也有不短的距離,路上但凡遭遇點風(fēng)浪,恐怕便能讓這青年打消主意,知道渡過亂魔海的想法有多可笑。
鐘青點了點頭。
實打?qū)嵉母惺艿搅诉@位中年修士的善意。
所以也沒打算拒絕。
畢竟能夠跟著走一段,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一旁的卻念念嘟著嘴,站在中年修士背后沖著鐘青咬牙切齒,擺明了是不想讓鐘青跟著。
誰讓自家?guī)熓逡驗檫@么一個路人給了她一腦拍呢!
鐘青倒是不至于和一個幾歲的孩子一般見識。
反而看著這小孩兒,來了點興致,于是笑著拱起了手:“那接下來的路程,就麻煩二位高手了。”
還特意在兩位二字上加重了音調(diào)。
小姑娘見狀,頓時腰桿子一直,小肚子都翹了起來。
那態(tài)度,瞬間變了。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本姑娘就讓你上船了!
中年修士見狀洪亮大笑,“正式介紹一下,我二人來自青山觀,我名歐子書,這位是我們青山觀的吉祥物念念!
歐子書說著在小姑娘的腦袋上又揉了一把。
但小姑娘顯然對歐子書之前的拍額頭還抱有憤怒。
氣鼓鼓的甩頭進了船艙。
“在下鐘青。”
鐘青不多說,歐子書也不過分客套。
示意鐘青自由隨意些后,就悻悻然的鉆進船艙里哄自家吉祥物去了。
他一轉(zhuǎn)身,鐘青方才看見歐子書背后掛著一把玄鐵闊劍。
闊劍不長卻極寬,幾乎和這身形高大的歐子書背脊平齊,古樸厚重,有些不凡。
鐘青靠在甲板上,默默眺望遠方無盡的亂魔海。
海面平靜,遙遠的一切都隱藏在夕陽投射下顯得一片鮮紅的濃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