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說:“沒有!
封老三冷笑一聲,沒說話。
李云向后看了看,說:“咱們有沒有開鎖的高手?”
我說“牛二,你去!
牛二應(yīng)了一聲,從兜里掏出個鐵絲擰了一個勾,伸進了那青銅盒子里。專業(yè)就是專業(yè),他鼓搗幾下!斑遣痢蹦呛凶泳谷淮蜷_了。
牛二將盒子端起來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將蓋子掀起來。
大部分的手電都晃向那盒子。
里面空空如也——
我看到李云看了我一眼,一副早有預(yù)料的模樣。
封老三說話了:“你們說……古派為什么要往這兒扔個空盒子?”
羊錚說:“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愛放什么放什么,難道放一坨屎你都要吃掉?”
封老三大怒:“羊倌兒,你別以為我真怕了你!”
“好了!”我說:“不要吵了,我確實想先你們一步打開盒子,耽誤了一會,沒弄開。沒想到是空的。”
封老三說:“打沒打開,只有你自己知道!
李云皺眉:“可以了——人家是探路的先鋒,有道是先到先得 ,就算真有什么東西,陸安拿了也是應(yīng)該的,繼續(xù)前進!”他轉(zhuǎn)身看了封老三一眼,說:“誰來探路?”
封老三笑了笑,說:“還是陸家的能人先把!
“不要臉……”羊錚說。
我說:“走吧!
我就帶頭往上走去。
從第三層到第四層的石階很短,跨了幾步就鉆了出去。
第四層并不寬闊,整間石室中四個角落各自放置著一個大鐵籠,黑幽幽的,似乎鎖著什么猛獸。
我用手電晃了晃,里面似乎有一堆黑乎乎的腐朽東西,像是什么東西的尸體,已經(jīng)破敗不堪了。
我對后面打了個信號,大家一擁而上,本就被鐵籠塞得滿當?shù)氖伊⒖逃行┒隆?br>
大家都晃著手電,仔細看著籠中的東西。
似乎是某種褪了皮的動物,沒有毛,皮膚光光滑滑,黑溜溜的。沒有四肢,沒有頭顱——倒像是某種從深海來的無脊椎動物。
我對羊錚和張?zhí)煲徽f:“你們都是見多識廣的大家,能看出這籠子里是什么東西么?”
他們猶豫了一會,都是搖頭。
張?zhí)煲徽f:“猛地一看,倒是像某種怪物,可細細看來,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做參考。”
我晃了晃這鐵籠,鐵籠用手臂粗細的鐵棍制成,非常牢固,而且就此看來,整個鐵籠似乎是一個整體,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焊接的痕跡。更離譜的是,這鐵籠竟然沒有出入口,連個籠子的門都沒有。
難道這籠中之物輩弄進籠子之后,古派就沒打算放出來?
封老三拍了拍籠子,說:“哎……這東西沒見過,說不定你能弄個好價錢。”
我說:“你去弄吧,弄出來全是你的,沒人搶!
封老三真的去包里翻騰,似乎找什么破除籠子的工具了。
羊錚嗤笑道:“封家還是改不了吃屎啊。”
封老三瞥了他一眼,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不還口,只是嘟囔道:“你們這些土狗知道什么?”
羊錚對我說:“封家跟咱們普通的倒斗不同,像咱們傳統(tǒng)的倒斗,只取財物,不動墓主玉身。而他們卻專門收集古代不腐的尸體……”
封玉聽到了羊錚的話,表情牛哄哄的:“你知道什么叫東方木乃伊嗎?告訴你,光是一具完整的清代古尸,弄到國外都是六位數(shù)。壓住不賣天天展覽,那也是一棵折不斷的搖錢樹。”
羊錚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照你這個說法,等你老爹死了,你給他挖出來天天展覽賺錢唄?凡事兒都有個度,小娃子,你們這么干,是要遭天譴的……”
羊錚的話一落。
“當!”一聲脆響,似乎誰用鐵器敲打鐵籠了。
正在組裝工具的封老三一臉錯愕,他反應(yīng)過來,怒聲道:“誰?”
我們互相看看,離鐵籠最近的是我們各大家主,手里都空空如也,任誰想弄出這么大的動靜,都是不可能的。
李云的眼睛死死盯著籠子里的東西,說:“是它們,籠子的東西還活著!”
我們都下意識退后了一步,看向四周的鐵籠,里面的東西還是軟趴趴地趴在地上,渾身烏黑,沒什么動靜。
封老三說:“李云,你是不是眼花了?”
李云說:“我建不要動這些東西,有點邪門!
我說:“我同意,古派費這么大力氣將它們鎖起來,肯定有他們的用意,咱們再這么莽撞,萬一再惹出什么禍端來……”
蝰蛇陰冷地說:“怕惹麻煩你滾回去,還來這里做什么?”
我面無表情地說:“你要記住我們來這里的目的,現(xiàn)在看來,這些古派的人似乎都遭遇不測。我們要尋找七人眾的真相,而不是來這里當盜賊!
其實這話說出的時候我都心虛臉紅了。
誰能有我偷的多。
石室里很暗,沒人注意到我的表情。
李云拉了封老三一把,說:“別亂動,你要動,等我們都上去之后你再動!闭f著,招呼著我們往上繼續(xù)走了。
封老三舉著剛剛組裝好的鋼鋸,一臉猶豫。
封玉問他:“叔,愣什么,快弄啊。”
封老三瞪了他一眼,把鋼鋸遞給他:“你弄!”
封玉看了看那籠子一眼,說:“我不敢,我總覺得里面的東西在看我……”
這一句話說的封老三心里發(fā)毛。
“膽小鬼!”
封老三嘴上罵著,悻悻地將鋼鋸拆開收了起來。跟著我們上了石階……
第五層。
當我們一步踏上第五層的時候,一股子特殊怪異的氣味撲面而來,我們用手電一晃,呆住了。
只見第五層里,到處都是尸體。
與之前我們見到的鐵甲怪尸、黃袍老尸不同,這些尸體已經(jīng)徹底干枯破敗,身上大多披著布滿灰塵的破舊黃袍,身子已經(jīng)干癟枯朽,只剩一下一堆帶黑皮的枯骨。
我草草地數(shù)了數(shù),在這不大的第五層里,竟然有二十多具黃袍古派人的尸體,奇異的是,他們大多是脖子上有傷口,有些是被利刃折斷,有些是被捏碎了喉嚨……
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打斗的痕跡,石墻上濺滿了已經(jīng)發(fā)黑氧化的血跡。
我看到,一個黃袍尸體的拳頭甚至打進了墻里,可見其生前實力之強。若是如此,他的頭顱依舊被扭了下來,扔在他腳邊不遠處。脖子中涌出鮮血噴了滿滿半墻……
“咕嘟……”不知道誰咽了一口唾沫。
我說:“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住了,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誰襲擊了這里,將如此一個強大神秘的古派無聲無息地抹殺?
牛二招子最亮,他推了我一把,低聲說:“家主,你看那些尸體的武器……”
在這種黑暗寂靜的環(huán)境里,在的場哪個不是順風(fēng)耳?牛二的一番話,就好像天上閃過的一道驚雷。
我一眼掃過去,發(fā)現(xiàn)每一具黃袍死尸的身邊或者 手里,都有著一把或玉或金亮晶晶的寶器,它們多被死尸壓在身上或者蒙上了細塵。
若不是牛二提醒,我們一時都注意不到。單單是李紅塵背包里的那一把法劍,就已經(jīng)是價值連城了。何況眼前這么一個戰(zhàn)場,幾乎每一個黃盜都有自己的武器。
“動手!”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我們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