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虞攔不住熬越,但立刻追上了他。
她將熬越抓住甩在身后,獨(dú)自對上天魔。
原本。
她跟他是有機(jī)會直接走的,但,熬越上前了,她不可能丟下他。
天魔并不小,甚至可以說是個龐然大物。
渾身的黑,讓他看起來格外嚇人。
森虞不確定光靠自己有沒有勝算——畢竟她從來沒有對弈過天魔。
周圍的樹被天魔壓斷不少,一時間地動山搖,森虞沉下面色,手里散發(fā)出冰藍(lán)色的光,時鏡教她的功法,配合著龍族人自己的心法,瞬間襲了過去。
然而。
她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相反,天魔發(fā)出極其不屑又難聽的嚎叫聲。
森虞身體向后一退,她凝神屏氣地看向天魔的方向,面色凝重。
這個天魔應(yīng)該不是她和熬越能解決的類型。
但是她又不可能把這個天魔,往主城方向引去找?guī)褪郑@樣會產(chǎn)生更大的麻煩。
熬越咬了咬牙:“我們跟他拼了,我們……”
“你是傻子嗎?”森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平常你要是跟我鬧就鬧,但是在大事面前,你要繼續(xù)胡鬧,我不會慣著你!
熬越一噎。
森虞的眼神,好冷。
他有些委屈地說:“也跑不掉啊。”
“本來能跑掉,如果不是你非要沖上來的話!
森虞對熬越并沒有什么喜歡厭惡上的起伏,只是覺得這個徒弟很麻煩罷了。
但是對熬越來說,這句話卻像是把他整個人都否定了一樣難受。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么,森虞已經(jīng)提劍而上。
身為氣尊,森虞向來不使用武器。
一旦用到武器,就說明她對這個戰(zhàn)況沒什么掌控力,多一個工具是一個。
熬越這才意識到,他的一意孤行闖出禍了。
森虞面對天魔時展現(xiàn)出了絕對的理智和冷靜。
熬越一個每次攻擊,都是依靠情緒爆發(fā)的人有點(diǎn)束手無策。
幾個回合下來,森虞身上帶著傷,氣息也不穩(wěn),而天魔身上一點(diǎn)傷都沒有。
在九州天穹。
一點(diǎn)點(diǎn)的實(shí)力差距,都會變成鴻溝。
更別說,一眼看過去就有的實(shí)力差距了。
森虞咬著牙,默默盤算著。
如果實(shí)在不行,她恐怕要想辦法,帶著熬越跑,離開這里了。
這時。
一道冰藍(lán)色的光從天而降。
森虞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道光就已經(jīng)把天魔斬殺。
對她而言,那天魔是龐然大物,是需要拼上性命才能造成傷害的東西,但是,對于對方而言,卻只是輕輕的一擊。
她有一種被人直接碾壓了的感覺。她抬頭望向那道光的位置,想要與這個人見一面,但是對方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熬越跑到天魔面前:“那個人,好厲害,像,像……”
“時鏡!
森虞回過神,走到天魔面前。
天魔被擊殺之后,身體已經(jīng)一點(diǎn)點(diǎn)消散了,但是那個人使用的元素還殘留在原地,冰冷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醫(yī)藥香。
唯一留下的,是半片桃花瓣。
森虞捏住那片桃花瓣,閉上眼睛,感受到了對方的蹤跡。
她立刻起身追逐而去。
熬越也跟了上去。
這一次,森虞并沒有在乎他跟不跟得上,她就是速度很快地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熬越知道,這是因?yàn)樯莶辉贀?dān)心他的安全問題。
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說明,有人在背后保護(hù)著他們,想也知道,這一定是時鏡安排的。
越是這樣熬越心里反而更加難過。
這樣,連保護(hù)他這件事,都不需要森虞親力親為了。
那他和森虞之間,還有什么直接聯(lián)系嗎?
薄薄的一層師徒情嗎?
熬越突然擔(dān)心了起來。
……
森虞一路追到了一個種滿桃花樹的地方。
這里的景色很漂亮。
溪流潺潺,不遠(yuǎn)處的地方還有小瀑布,滿地的桃花花瓣。
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靜靜地坐在溪流前,他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進(jìn)的氣息,好似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他眼中。
只有空氣中波動非常厲害的靈氣證明著,他并沒有在虛度光陰,他還在修煉。
森虞走上前:“您好!
“我和時鏡是朋友,保護(hù)你們,是我答應(yīng)她的事!蹦腥寺曇羟謇涞?jīng)]有一絲起伏,“你不必感謝我!
“您和時鏡是朋友,那你們之間誰更厲害?”
聽到這個問題。
男人竟然低聲笑了一下:“她吧!
森虞心中非常震撼:“時鏡……竟然這么厲害了!
“你們剛來九州天穹吧!膘`白緩緩站起了身體,他望向森虞,隨后一怔。
這個女人。
他認(rèn)識。
或者說他認(rèn)識的不是她,而是她的母親。
那個龍族的小公主。
“你是蓮心的女兒?”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鄙菡f著頓了頓,“我們的確是剛來九州天穹!
不知道啊。
不知道也好。
靈白“嗯”了一聲,淡淡地開口:“我叫靈白,是時鏡的朋友,她去忙了,可能很多事情沒來得及跟你們說,在九州天穹,等級相差非常明顯!薄耙欢魏投沃g,雖然只有一段,但是一段的人在二段人的人面前,別說自保,如果一些心神不太穩(wěn)的人,恐怕在眨眼間,就能被看透所有的秘密和功法!
“在九州天穹,哪怕是后期和巔峰,差別都非常大,這和你們下九州不一樣!
森虞意外:“您知道我們是來自哪里?”
靈白笑了笑:“時鏡的朋友,又是我沒見過的生面孔,來自下九州豈不是很正常?”
森虞問道:“您的功法,是時鏡教的嗎?還是……”
這也是個好問題。
靈白索性把整個過程都告訴了森虞。
森虞聽完時,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
靈白意味深長地說:“你想從我這里學(xué)什么,恐怕是不能了,我不想教人,等時鏡回來你自己問她吧!
“我明白了!
森虞說著頓了頓:“那我們先告辭了!
“等一等!
“您說。”
“你不知道你父母是誰,你知道你是在哪出生的嗎?”
森虞皺眉:“我在下九州出生的。”
靈白沒再追問什么,只是淡淡地說:“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