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鏡其實沒有什么特別想看的東西。
但,有一件事,她還真想知道。當初的靈君,到底是怎么走上天皇之路?
歷代天皇又是怎么更替的?
她需要弄清楚這兩件事,再決定之后的處理方法。
所以。
時鏡直接翻閱起了有關(guān)楓葉洲天皇的歲月史書。
第一任楓葉洲天皇,是楓葉洲神親自選出來的人,其他大陸也大多如此。
因為是神,沒有任何私心,他們只是選擇適合的人,來做適合的事,公平公正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偏之說。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有的神才會一個接一個被關(guān)押起來。
人是有欲望的,而神沒有。
神,之所以是神,是因為神有神性。
而神性,意味著他們是不可能被人所理解的。
他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卻從來不會欺壓任何弱勢的人。
他們心懷天下,卻不可能對單獨的一個人動情。
所以。
想要關(guān)押神,只有一個辦法——用蒼生騙他們。
在北國之森的歷史中記載,神們無一例外,全都因為想要拯救更多的人,而失去了自己的神力,被關(guān)押進了無邊的靜水監(jiān)獄中。
在這個監(jiān)獄里,水是靜止的,充滿氧氣的。
不管是人還是神,在這里面都會不死不滅永生永世。
而要鎮(zhèn)壓“神”就需要“民眾”的力量,他們要這些民眾,發(fā)自內(nèi)心地鎮(zhèn)壓這些神。
所以。
那些天皇騙所有的人說,這些被關(guān)押的不是神,而是一個個魔。
魔,神,魔神。
在人的印象里本來就沒什么界限。
他們不知道是神在保護他們,在他們的世界里,他們只知道天皇。
當一呼百應(yīng)的天皇,讓他們鎮(zhèn)壓一位魔時,他們怎會想到,他們鎮(zhèn)壓的其實是神。
其實是,一直在背地里保佑他們的神明。
而且。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除了真的碰到神的人,除了天皇自己,還有誰知道神的存在?
天皇們就這樣把一位又一位的神,關(guān)在一個又一個的靜水監(jiān)獄之中。
北國之森的神之所以沒有被關(guān)起來,只有一個原因——他不信任任何人類,也不認為人類需要他來拯救,他不過就是看著人生人死的一位神明。
也正是因為這樣淡然又冷漠的性格,才讓他成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一位沒有被關(guān)押的神明。
看完這些。
時鏡的心情就已經(jīng)有些凝重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的歷史更加血腥。在把神都關(guān)起來之后,這些天皇們開始自相殘殺,原本的九州變成了如今的四洲。
他們瓜分地皮,瓜分海路,瓜分資源。
直到一次,幾個天皇的雷霆之擊,分裂出來一個新的小世界。
小世界吞噬了整個靈江洲。
小世界是在九州天穹之中,卻也在九州天穹之外。
靈江洲受限于九州天穹,卻也比九州天穹擁有更好更多的資源,而,九州天穹的歷史,在出現(xiàn)小世界之后就完全斷掉了。
只有零散的一些歷史,能夠看出來靈江洲是個非常富饒的地方,有許多小島和四通八達的水路,常年有兩股勢力在爭奪地盤。
第一股勢力是代表著正統(tǒng)武學(xué)的光兵,第二股勢力是代表著新勢力的血霧團。
這個血霧團非常狡詐,一直在跟光兵們打小規(guī)模的仗,導(dǎo)致光兵們完全沒辦法將人徹底殲滅,只能被動的跟著血霧團的節(jié)奏走。
這一走,就是數(shù)百萬年。
這也是整個九州天穹唯一一個,到現(xiàn)在還在打仗的洲。
時鏡之前不知道靈江洲居然有這么多事,那如果,飛升者到靈江洲了怎么辦?
她想到這個,立刻開始查找。
很快,她找到了相關(guān)歷史。
靈江洲一般不進飛行者,但是也有那種非要去靈江洲的飛升者,這種飛升者一般都是之前就和靈江洲的人認識,或者是接受到了指引。
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會飛升到靈江洲。
不然的話,就只會在向陽洲、天花洲和楓葉洲里隨機落地。
看到這時鏡松了口氣。
這說明她的師姐師兄們,還有師父他老人家,應(yīng)該不會被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看完這些。
時鏡接著看了天皇史。
天皇史沒什么特別的東西,無外乎就是成王敗寇。
唯一值得說的,是靈君是弒君成為的天皇,他之前的那任天皇非常厲害,但就是因為厲害,所以被不少人盯上,想害死他的人很多。
靈君屬于是里應(yīng)外合,配合著天花洲的清遠天皇和鴻源天皇,才把那位天皇擊殺。
在那位天皇死后,當時身為七大豪杰的靈君,舉薦了自己,因為他戰(zhàn)功顯赫,所以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一開始他也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天皇,只是隨著時間過去,終究一切都變了。
時鏡合上歲月史書。
她走出房間,想要緩緩。
卻看到一身墨綠色衣服的男人,正側(cè)躺在她面前的樹上。
他一手撐著頭,一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個男人和之前北國之森神的樣子完全不像。
他有著黃綠漸變色的瞳孔,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道袍,一頭棕色的長發(fā)柔順且長,整個人慵懶又有種一切在握的感覺。
“你叫什么?”時鏡問。
“神!彼唤o了一個字。
“我該叫你什么神?”
“硬要說,你們楓葉洲的神教楓樹王,我呢,叫北森王!
北森從樹上一躍而下,他走到時鏡面前,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非常濃郁的,來自森林之中的味道。
他指了指她腰間的那把劍:“我跟這個小家伙說好,以后我們兩個還要下棋,所以能不能麻煩你一個事?”
“什么?”
“讓他留下來陪我,然后把劍帶走!
時鏡一聽到這話只覺得荒謬無比:“劍靈離開了劍,劍就會碎,你不知道嗎?”
“知道,我的意思是,你重新鑄一把劍,作為賠償我把我的本源之心也給你,如何?”
嗯?
時鏡突然覺得不太對勁。
她皺眉:“為什么你們都要把你們的本源之心給我?”
如果說楓樹王是因為“鎮(zhèn)壓”沒有辦法,北森又是因為什么?